清嫂低嘆了一口氣,目光在她肚子上掃了一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去了。程旬旬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嘴裡,忽然就泛起了一陣噁心,片刻嘴裡的東西便全數吐了出來,然後胃口全無,再吃不下半點,也不覺得餓。
她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巴,就起身走到窗邊的小沙發上坐下來,繼續看書,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愜意。她將書放在膝蓋上,身子往後靠,微微眯起眼睛,仰頭看向窗外,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湛藍的天空,乾淨而又純粹,美的讓她以爲這個世界真的如這天空一樣美好。
她微微勾了一下脣,捏着書本的手稍稍緊了緊,旋即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變得澄澈而又恬靜。
這一天,她依舊待在房間內,哪兒也沒去,連門都沒出,免得礙了他們的眼。她需要養精蓄銳迎接明天,也不願跟任何人說話,免得稍有不慎出現什麼紕漏,讓他們抓着漏洞,歪曲事實。
晚上九點多,程旬旬洗完澡,剛上牀,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她擦拭着頭髮,立在牀邊,低眸看了一眼,是一串號碼,她沒有備註,但看着並不陌生。她知道是誰,不由皺了一下眉,擦頭髮的手慢了下來,就這麼看着手機不停的震,沒有半點接的打算。
對方顯然比她想象的要執着,手機一直震動了很久才停止,然而沒一會,它再次震動了起來,同一個號碼。
她吸了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將毛巾丟在了一旁,伸手將手機拿了起來,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了起來,將手機放在耳側,抿着脣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有開口,周遭靜寂無聲,片刻能夠聽到對方緩慢的呼吸聲。程旬旬轉身坐在了牀上,目光落在了房門上,臉上的表情莫名有些嚴肅,彷彿門外站着什麼人似得。
半晌,電話那頭的人終於開口,說:“那個男人是誰?”
“周嘉遇,這跟你沒有關係,你現在越界了。”
周嘉遇立在房門前,三樓的走廊上沒有開燈,他低着頭,脣角微挑,露出一個極爲諷刺的笑,扭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哼笑了一聲,說:“沒關係?越界?”他低笑一聲,口吻變得有些冷,“你說的對,確實沒關係,但你好像忘了周嘉樹是我親哥!你覺得我會讓我哥受到這樣的辱沒嗎?程旬旬,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讓你給我哥陪葬!”
話音未落,程旬旬就聽到嘭的一聲,房門震了一下,她不由直起了身子,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剛剛她只是感覺好像門外有人,真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就站在外面!她用力的咬了咬脣,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喉嚨像是被哽住了,有點出不了聲。
“你想怎麼樣?”
他沒有說話,但能感覺到他壓制不住的怒氣。
程旬旬抿了抿脣,繼續說:“要我開門讓你進來,掐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