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閱÷屋→】,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程旬旬低着頭,半晌才慢慢擡起頭,臉上依舊掛着淺薄的笑容,說:";五叔,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說等五個月後,我的孩子出生,你會做親子鑑定嗎?";
周衍卿沒回答她的問題,但也知道了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既然是名門,對上門來認親的人,第一看物件,第二則是做親子鑑定,任誰都不可能是憑物件看人。而且像唐義森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就這麼貿貿然認下女兒,要知道這女兒回來是要繼承家業的。唐家亦是名門望族,這親子鑑定豈會不做,可既然做了,這唐未晞卻依舊成了真的唐未晞。那是爲何?
程旬旬手裡沒有物件,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她僅憑一張嘴,誰會信?估計連做親子鑑定的機會都沒有,這裡頭若有什麼陰謀的話,她貿貿然衝出去,就有可能會害死自己。這腦袋倒還算清明,估摸着是在周家待久了,爾虞我詐的東西看多了,學了幾分警惕和慎重。
周衍卿淺嘗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心思微沉,唐氏內部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要吃掉唐氏這塊肉,也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想那唐義森處心積慮在唐家多少年,唐老爺子看似還抓着主權,可唐義森也不傻,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當年年幼的唐未晞被歹人抓走綁爲人質,唐老爺子的獨女唐雅文獨自去交付贖金的時候出了意外,據說是跌入山崖,屍骨無存。而唐未晞就此消失,生死不明。那年。一時之間,唐老爺子一下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心痛萬分,病根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唐雅文一死,唐家內部開始起了紛爭,那三四年內,唐氏集團開始走下坡路,內憂外患,家宅不寧,家庭紛爭鬧的十分厲害,也讓旁人有機可乘。但老爺子也硬氣,最後將那些蹦躂不停的跳蚤一個個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家安了,事業也就開始蒸蒸日上了。
再加上唐家和周家一直是世交,兩家人在生意上一直有來有往,互幫互助,相輔相成。如今又要結成姻親關係,自然是想讓兩家人能夠親上加親,將這種友好關係一直延續下去。
兩個老爺子有自己的想法,唐未晞是未來唐氏的接班人,那麼周景仰物色出來的人,自然也是未來周氏的接班人了,這樣兩個人一結合,唐周兩家未來必然是勢不可擋,無人能夠侵犯。
";五叔,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程旬旬好意提醒,";你的胃本來就不好,沒事還是少喝點吧。";
周衍卿笑,晃動着酒杯,說:";所以你是想讓我替你證明身份?幫你迴歸唐家,可是你又憑什麼讓我來相信你?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說辭有多可笑嗎?";
";只要你幫我,我手裡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無條件的給你,即便事實證明我並不是唐仕進的外孫女。但如果事實證明我是,那麼五叔能得到的好處,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你比我更有機會接近唐義森,是或者不是,找個機會驗一下就知道了。無論如何,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虧,不是嗎?";程旬旬沒有說別的,就算她把她小時候的經歷都說一邊,恐怕都沒有這幾句話來的有效果,作爲商人,要的是利益,博同情這種事兒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
程旬旬看着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眸清明而又幹淨。
周衍卿慢慢斂了笑,吧嗒一聲,酒杯輕輕放置在了桌面上,這看似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兒,可這程旬旬說的要是真的,那麼那個唐未晞能夠安然無恙的在唐家待三四年不被人發現,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
這個忙,真要幫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要斗的人,也絕非是善類。程旬旬大概就是猜到了這一點,纔不敢貿貿然的行動,更是對誰都閉口不說,這一份心思,同她的年齡不符。
但無論怎樣,這件事對他倒是有好處。他微微一笑,說:";如果我說,我連帶着整個唐家都要,你給還是不給?";
程旬旬聞聲,猛然擡頭看向了他,這會周衍卿才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好像是哭過,神情裡淡淡的染着一絲悲涼。
程旬旬只與他對視了數秒,說:";如果你願意維持夫妻關係,這唐氏不等於就是你的嗎?";
周衍卿看着她,斂了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怒變化。片刻,程旬旬就低垂了眼簾,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U盤,遞到了周衍卿的面前,說:";這是嘉樹給我的,我想這個應該對解決那則醜聞有一點幫助。";話題就此中斷。
周衍卿並沒有及時接過,程旬旬舉着手好一會,即便手臂微酸,也是一動不動,而他好像是故意一般,細細的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原來她的那一抹淡淡的悲涼是來自於周嘉樹。
他轉開了視線,笑說:";醜聞的事情,我自有安排,這東西你若不想拿出來,不必勉強。";
程旬旬愣了一下,稍稍起身將U盤放在了他的手邊,說:";沒有勉強,這本就是嘉樹留給家裡人的,你就代我轉交給他們,這畢竟是嘉樹的一番心思,我不想看到他們最終叫囂起來的樣子。";
這氣氛莫名沉重了起來,程旬旬的心情欠佳,眉目之間帶着一點疲倦。
";你是孕婦,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心裡最清楚。有些事情,你沒有那個能力完全擺平,就不要摻合。幫人沒有錯,但你要看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如果她說她並不後悔呢?當然程旬旬不會這麼說,周衍卿的態度很明顯,他不喜歡她給他惹是生非。她帶給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她點頭,說:";我知道了。";
";去把人叫下來吃飯。";周衍卿擺擺手。
程旬旬點了一下頭,就上樓敲開了宋燦的房門,讓她下了樓,而程旬旬則回了房間,沒再下去。宋燦說了兩句,程旬旬堅持,她也就不再多說,隨她去了。
徐媽本想端些吃的上樓,被周衍卿給阻了,這餐飯吃的略有些沉悶,周衍卿明顯是有點心事,而宋燦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吃飯,兩人沒什麼話,這飯很快就吃完了。
周衍卿讓徐媽重新準備了一份菜,然後親自送了上去。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程旬旬在睡覺,房間內沒開燈,周衍卿隨手開燈,只見她側身躺在牀上,手裡捏着手機,耳朵上還掛着耳機。
看樣子睡的挺熟,並且沒有醒來的跡象。周衍卿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順手關上了門,緩步進去,將手裡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旋即又行至牀邊,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近了才發現她的睫毛上沾染着水珠,眼角還掛着淚痕,手機已然從手心滑出。
周衍卿彎身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拿了出來,隨着他的動作,連帶着耳機也一併扯了出來。程旬旬只微微皺了一下眉,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經過上次的教訓,程旬旬倒是學乖了,給手機設了個密碼,周衍卿這次也看不了隱私了,不過他也不好奇,整理了一下耳機線,就將手機放在了牀頭櫃上。
周衍卿等了一會,見她一直沒有醒的跡象,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說:";起來,吃飯了。";
程旬旬沒動,只微微蹙了一下眉,縮了縮身子繼續睡。周衍卿又拍了她兩下,這一次她竟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依舊閉着,低低的說:";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
程旬旬不是不醒,是不想醒,她做了個夢,夢到周嘉樹了。這是他去世之後,她頭一次夢到他,夢裡的嘉樹很健康,面色紅潤,高高瘦瘦的,站在她的面前,笑的特別燦爛。他們一塊跑,一塊鬧,特別的開心。
他還將她高高的舉起,在空中轉圈,整個世界都充斥着他們的笑聲,風景美如畫。
周嘉樹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他說:";旬旬,我要走了。";
她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微微喘着氣,天真爛漫的問:";你要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笑着揮手,說:";旬旬,再見。";
他一步步的往後退,慢慢的消失在了這一片天地之中,她不停的往前跑,想去抓住他的手,可總是在唾手可得之際,又變得遙不可及。頃刻間,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了,她大聲的喊,反反覆覆的叫着周嘉樹的名字,可他再也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這個地方,世界彷彿沒有盡頭,也永遠看不到前方的路,她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一圈,一望無際,一個人都沒有。她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她沒有哭,脣角泛起了一絲淺笑,他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程旬旬睜開了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好一會,眼前的事物纔開始慢慢的變的清晰起來,很快她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好就對上了周衍卿的眼睛,她愣了數秒,纔回過神來,迅速的坐了起來,鬆開了手,輕輕的揉了揉眼睛,說:";五叔。";
";起來吃飯了。";周衍卿沒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周嘉樹有關的,她剛剛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睜開眼睛的瞬間,落下了兩行眼淚,他是看的真真切切。
她對周嘉樹,竟是真的有情。
程旬旬往梳妝檯上掃了一眼,正好肚子有些餓了,輕淺一笑,說:";謝謝。";
隨後,程旬旬便下了牀,去衛生間洗了臉,出來的時候,周衍卿已經不在了,她鬆了口氣,坐在梳妝檯前,擡頭看了看鏡子內的自己,眼睛紅腫,剛剛在衛生間她用冷水敷了好幾遍,一點效果都沒有。所幸周衍卿不在了,那就不用管了。
她吁了口氣,開始吃飯。
這天晚上,因爲周衍卿喝了點酒不能開車,他們便留在了橡樹灣,他讓徐媽準備了客房,一個晚上算是相安無事。
隔天,周衍卿先把程旬旬送回了瑞景,就回了公司,U盤上的視頻他昨晚已經看過了,用是可以用,但還是要經過相應的處理,與公關部經理商量了之後,決定以真愛的名義來挽回形象。
既然事情是由網絡上起的,那麼就在網絡上解決,公關部草擬了好幾份稿子,一一都交給周衍卿過去,他從中挑選了一篇最爲合適的,當做了他的申明發在了網上。至於那個視頻,經過處理加工之後,也放在了網絡上,這麼一來,倒也算是給他們洗了個半白。
再動用一些手段,自然而然,就由黑轉紅了。
稿子和視頻發佈後沒幾天,媒體就爆料了當紅女明星的一則隱藏極深的情史,更是曝光了她還有一個私生女這種勁爆的消息,周衍卿和程旬旬畢竟不是演藝圈內的人,知名度也不高,很快他們的這側社會類醜聞,就被娛樂圈的緋聞給掩蓋下去,再沒什麼人提起。
這醜聞處理的無聲無息。
這天,他回了周家一趟,正好周衍鬆也在,既然是放在網絡上的,那麼關於周嘉樹的視頻他們一定都看見了。他們都認爲那是周衍卿的手段,裡面的人因爲打了馬賽克,看不到臉,所以就算聲音很像,他們還是一致認定那是假的。
周衍卿當着周景仰的面,將U盤交給了周衍鬆,說:";這是嘉樹生前留給你們的,網上的是經過處理的,這個纔是完整版。";
";嘉樹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你這裡?";周衍鬆不信。
";應該是他生前安排好的,東西是寄給程旬旬的,這個也是她給我的。是不是真的,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竇蘭英讓周衍善拿筆記本電腦來,廳內就他們幾個人,沒什麼可避諱的。
十分鐘左右的視頻,看完之後,整個人屋子便陷入了沉寂,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竇蘭英默默擦了擦眼淚,輕哼了一聲,白了周衍送一眼,說:";嘉樹其實比誰都看的明白,你這做父親的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自己?";
周衍鬆無話可說,更無從反駁,只抿着脣,臉色微白。
";這東西你帶回去給如卉好好看看,別整的好像是我跟老頭子偏心欺負你們似得,她是不是還給孃家人嚼舌根去了?前兩天江老夫人可特意找我喝茶了,這茶可真是喝的我一肚子氣。";竇蘭英不快,她是個有修養的人,對方說話刺耳,她心中有氣,但從始至終沒有外露一絲,總不好當場跟人撕破臉。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人家江老爺子還是講理的人,再者兩家能結成姻親,自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沒必要把關係鬧僵,忍忍也就過去了,不跟他們計較,也有個好名聲不是。
";你那媳婦到底有沒有腦子,你要是再這麼任由她搞下去,咱們周家的臉面遲早被她給丟光了!";
周衍鬆低垂眼簾,輕點了一下頭,鐵青着一張臉,說:";我知道了。";
周景仰默了一會,就將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身上,問:";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沒有。";
這醜聞沒出之前,也許還好解決,周家在政界的關係網還是挺大的,周衍卿自然也有,只是孫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孫傲這幾年的仕途道路可謂是一帆豐順,孫家一族除了這個孫杰一天到晚無事生非之外,其他均在仕途上有所作爲。
沒有醜聞之前,還有些忌憚,這醜聞一出,圈內大部分人都認爲周衍卿一定會被趕出周家,周衍卿脫了周家這個外殼,這面子自然是不夠足了,想要擺平來自政府的有意刁難,商不與官鬥,亙古不變的道理。
老爺子也不拐彎抹角,說:";裕豐收購信和,你有沒有意見?";
此舉倒是比說什麼都管用,周衍卿是沒想到老爺子會出手相助,看了他一眼,說:";我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
周景仰點點頭,";最好不要想太久,去白塔寺之前,給我一個答案。";
";是啊,記得叫上旬旬,你們造的孽,都跟着我去菩薩面前贖罪,免得日後這孩子出生了遭罪。";
周衍卿默然。
程旬旬這些日子一直在瑞景帶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也不見,除了見周衍卿。學校那邊一直沒什麼消息,也不知道開除的事情怎麼樣了,這沒收到通知,應該是不了了之了吧。期間程旬旬還接到了孫杰的電話,程旬旬起初並不知道,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起初還是好聲好氣的說話,等聽到孫杰報上自己的名號,她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了,再打過來,她就不接了,一個都沒接。
然後這少爺開始發短信了,每個十分鐘發一個,開始全是威脅的話,程旬旬只隨便看了兩條,就沒再管,誰知道一天過去,這手機上顯示的便是無數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手機都快沒電了。
最後一個短信是,你丫的接個電話會死嗎?
這語氣看着彷彿他們兩個很熟悉似得,可明明他們一點都不熟,程旬旬把短信全刪了,順便把這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結果不到兩天,應該說24個小時都沒過,又一個嶄新的號碼出現在了她的手機上,程旬旬開始還沒想到,電話一過來就接了,結果就聽到孫杰在電話那頭牛逼哄哄都是說:";你他媽以爲把老子拉黑了,老子就沒辦法了嗎!有本事這個你也拉黑啊,拉......";
黑字還沒說出來,程旬旬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特別聽話的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孫杰再撥,果然是打不通了,他一氣之下,將手機砸在了地上,衝着身邊的人說:";再來一個!";
如果沒有孫杰電話騷擾,程旬旬這幾日過的還算平靜,再沒有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偶爾會捧着手機,盯着她們三個的微信羣發呆,但哪怕是一個表情她都不敢發。也許有一天,這個羣聊組裡,會只剩下她一個人。
自那天之後,周衍卿一次都沒有再問關於她身世的事兒,程旬旬也不問,覺得他挺忙的,就想着等他不忙的時候再問。這不,這幾天連家都沒回。
周衍卿最後決定讓信和成爲裕豐的子公司,容政和陳聿簡都沒什麼異議。
容政問:";那這樣你算不算是正式進入裕豐了?還真是進的潛移默化,不動聲色。看樣子老爺子還是看重你的,我是指定不能進裕豐的,你倒是可以帶着阿簡,正要鬥起來,你身邊得有自己人。我是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大姐嫁的是你們二爺,我這立場實在做不到明晃晃的支持你,你能理解吧?";
";怎麼?這是要去戰鬥啊?聽起來很嚴肅的樣子。";陳聿簡打趣,他連連擺手,說:";給老五幫忙可不是什麼美差,上次我把他那小嬌妻送回去,事隔兩天這人還來怪我了,你說我冤不冤?好心好意送人回家吧,不但討不到一句好話,還被他罵了一頓。";
他嘖嘖了兩聲,說:";兄弟難當啊真是。";
";你還有臉說,你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你家小嬌妻不讓我告訴你。";陳聿簡感到很委屈。
陸靖北看着他們一來一往的,笑道:";我說這話題真是拐的沒邊了。";
周衍卿斂了笑,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那就這麼着吧,明天我要跟着老太太去白塔寺,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陳聿簡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噢,放心去吧。";陳聿簡拍拍他的肩膀,陳聿簡這人看着嬉皮笑臉,認真起來這能耐也是不容小覷的。容政的意見,周衍卿便也記在了心裡。
周衍卿又同他們喝了幾杯,九點多就回去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程旬旬還在客廳內看電視,她聽到動靜迅速的坐直了身子,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玄關處,看到周衍卿進來,才起身,說:";五叔,你回來了。";
";嗯。";周衍卿看了她一眼,輕點了一下頭。
他換了鞋子,將手裡的鑰匙丟在了櫃子上,手裡還拿着樣東西,徑直的走到客廳,將你在手裡的本子遞給了程旬旬。
她看了一眼,瞬間愣住,半點都沒反應過來,自然也沒有伸手接過,只愣愣的看着。周衍卿等了一會,見她一臉詫異的樣子,就把本子放在了茶几上。豆在有血。
";反正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大四大部分時間也是讓你們出來實習的,不如就直接把畢業證拿了。";
";這......這也行?可是......可是我還有很多課沒上啊。";程旬旬看着那個畢業證有點恍然,伸手將那畢業證拿在手裡,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是有點回不過神來,";你跟校長說的?";
";兩全其美的辦法,這麼做他兩邊都不得罪。喏,還有向冉的也在,是你自己親手給她,還是我讓人轉交?";周衍卿扯開了領帶,彎身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程旬旬想了想,只猶豫了幾秒,就伸手將向冉的那份畢業證書那了過來,說:";我給她吧。";
周衍卿但笑不語,坐了一會之後,便又開口,說:";唐家的情況複雜,你的事情需要一步步來,你先安心養胎。只要你兌現承諾,並且聽話,我自會幫你。你不着急吧?";
";不着急。";她搖頭,默了一會,又說:";聽說唐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我......";
";不用擔心,他身邊醫生很多,沒那麼容易倒下。";周衍卿一眼就猜透了她的心思,淺淺一笑,說:";你現在都還沒完全確定你是不是唐家的人,不用那麼快就擔心這個,萬一不是呢?";
程旬旬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畢竟單憑一個銅錢項鍊,證明不了什麼,過去那麼多年,也許你記錯了呢?要不然,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
";我不可能記錯的,那是唯一能讓我找到家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記錯。";程旬旬說的堅決,片刻又低垂了眼簾,神情冷然,笑說:";不會不是的,就憑唐未晞緊張的態度,她就是假的。";
";你找過她了?";周衍卿皺眉。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以你老婆的身份去找她的,想讓她跟你取消婚約。順便確定了一下她脖子上的銅錢項鍊,我說的模棱兩可,但她確實很慌張。";
周衍卿微微眯縫了眼睛,神色微冷,";你究竟揹着我做了多少事?";
";就這一件。";
";最好就這一件。";
說完,周衍卿便起身打算會房間洗澡睡覺,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只見程旬旬還在研究那兩本畢業證書,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正好這時她也轉過頭來,她問:";五叔,這個真的能用嗎?我是說去應聘。";
";廢話。";
";噢,能用就好。";她一邊自語一邊又轉回了頭。
";晚上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要出一趟遠門。";他說完就兀自進了房間。
程旬旬過了近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問:";要去哪兒啊......";她轉頭,人已經不在後面了。
隨後,程旬旬就把兩本畢業證書收了起來,準備了簡單的行李,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兩人一道出門,樓下已經有車等着了。一共兩輛商務車,竇蘭英和清嫂一輛,程旬旬便跟周衍卿同坐一輛。
司機拉開了車門,程旬旬先上去,周衍卿去同竇蘭英說了兩句話,這才上了車。
周衍卿坐好,見她還沒系安全帶,便附身過去給她繫上,一邊系一邊說:";路程比較長,一會有什麼不舒服的要立刻跟我說,每過一個小時會在路上休息一下,到時候你就下車去走走。";
他湊的很近,側臉近在眼前,鬢髮的位置皮膚非常白嫩,低垂眼簾,認真給她系安全帶的樣子,有點迷人。程旬旬不由吞了口口水,挺直了背脊,能避的遠一點,就儘量遠一點,並側頭看向了窗外,磕磕巴巴的嗯了幾聲。
片刻,他就坐了回去,車子啓動,程旬旬還有點迷糊,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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