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遲疑一下,方始回答,“短期內的話,首付不超過兩千萬都可以考慮,至於以後……錢就更不是問題啦,這幾天我手頭比較緊張。”
年輕的中介掛掉了電話,嘴角抽動一下,“兩千萬首付的房產……這也叫手頭緊張?”
不過緊接着,他還是跳了起來,狠狠地一攥拳頭,“做好這一單,我也能交首付了!”
中介的興奮暫且不提,王海峰最終還是叫上了張偉和李強,跟馮君晚上小聚一下。
擱在前不久,三人雖然跟馮君也有交往,但在心裡總覺得,這人來自小地方,在鄭陽也沒有什麼產業,並不值得特別看重。
可是在這短短的月餘時間裡,馮君以令人驚訝的速度發展了起來,眼下在鄭陽雖然沒有產業,但是他在盛海證券裡,可是開了一個兩百多萬的戶頭。
而且今天王海峰也聽到了,小馮在尋覓首付不高於兩千萬的房子。
而他的“採礦”事業,更是讓他身上加持了一道“黑社會”的光環,一般人只要身具這樣的屬性,都會受到大多數人的禮遇。
酒至半酣時,王海峰建議大家去KTV繼續戰鬥,張偉聞言,似笑非笑地看李強一眼。
李強的臉頓時有點微微發紅,“看我幹什麼?去就去唄。”
“我可是興趣不大,”馮君搖搖頭,“最近我好像跟女人相剋。”
李強有點酸不溜丟地發話,“你當然不用去KTV了,來個附近的人,就啥都解決了。”
張偉聞言,放聲大笑了起來,王海峰也神色詭異——當時他不在場,但是聽說過多次了。
看到李強面色不豫,張偉才止住笑聲,“對了馮老闆,拿下好風景沒有?味道怎麼樣?”
“沒拿下,”馮君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發話,“人家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其他三人鬨堂大笑了起來,就連李強的眉眼間,都是滿滿的笑意——你加了美女的微信,卻是隻能幹看着拿不下來,這恐怕比沒加好友更鬱悶吧?
馮君本來還想說一說,介紹好風景進入基金呢,見狀也懶得提了。
不過同時,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張哥,你們盛海有貴重金屬業務吧?”
“握草,你這話問的,”張偉聽得翻一個白眼,“你告訴我,有哪家證券公司不做貴金屬的?”
馮君繼續發問,“我不說期貨,現貨呢?”
“現貨……”張偉被噎了一個半死,他纔想指點兩句,猛地想起一種可能來,於是面容一整,“你是說,你挖出來的礦,想要賣掉?”
“不管我挖出什麼來,也最好是找行業內的人交易……那是私礦,”馮君看他一眼,“好像沒必要找你們證券公司吧?”
說到這個,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下午那一幕,淘金者們辛苦淘出金沙,大部分還不是得賣給諸如恆隆之類的公司?
在礦場混得再好,沒用,來到城市裡,就要遵守城市裡的規則,淘金者們再是橫行無忌,也抵不過那些靠着規則生存的大公司。
“收私礦,我也有門路呀,”張偉瞪大了眼睛,“金銀銅鐵鋁……你說你想賣什麼吧。”
“我不賣,我買,”馮君呲牙一笑,“白銀……有門路沒有?”
“當然有,”張偉一拍大腿,傲然回答,“多了不敢說,給你弄上幾噸還是沒有問題的。”
證券公司跟貴金屬現貨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無須多言。
馮君點點頭,“那就好,我要的白銀肯定是按噸算的,不過……能不能給幫着粗加工一下?”
他已經發現了,國家對黃金管控得很嚴,白銀就要鬆很多。
事實上,現在社會裡,白銀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貨幣功能,監管放鬆是必然的。
白銀的價格,大概就是三四塊錢一克,在手機空間那個位面,白銀和黃金的兌換是一百比一,一百塊銀元換一兩黃金。
在現實社會裡,一百克白銀的價格,通常會比一克黃金高一些,馮君若是想將白銀帶到另一個位面裡,還要將白銀鑄造爲銀元——那個位面不存在銀錠或者散碎銀子。
如此一來,從現實社會帶白銀過去,成本要比帶黃金高,撇開貨幣價值的對比,只說重量,百倍的重量,肯定要消耗更多的能量點。
然而,馮君還是覺得,帶白銀過去並不虧——這玩意兒不受監管,降低了多少風險?
人都是這樣,在艱苦的時候,對風險的耐受力比較高,但是身家一上來,就會出現強烈的風險防控意識。
“粗加工肯定沒問題,”張偉笑着回答,“別加工成各種各樣的銀飾就行,最好你能統一一下模板……全部加工成銀元最好了。”
“那好,”馮君點點頭,心說我還正好就想加工成銀元呢,接着,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銀元,往桌上啪地一拍,笑着發話,“都加工成這樣的就行……先來一噸。”
他摸出的,正是從手機空間裡帶出的銀元,跟現實社會中任何一款銀元都不搭界。
張偉好奇地拿了起來,左右翻看一下,又用兩個指尖捏住中央,“呼”地吹一口氣。
“叮”的一聲輕響,銀元鳴叫了起來,清脆且悠長,正是十足白銀的響聲。
“咦?真是銀元哎,”旁邊的李強一伸手,將銀元搶了過去。
這傢伙有點見識,看了一看之後,竟然認出了上面的篆字,“大道……這是哪兒的銀元?”
“就當是道具好了,”馮君笑一笑,然後看向張偉,“這銀元的圖案,不算複雜吧?”
張偉不屑地撇一撇嘴,“這玩意兒的鑄造成本,比一塊錢的硬幣還低,銀元值錢,主要體現在白銀本身上了……”
說到這裡,他訝異地看馮君一眼,“你要一噸這東西做什麼?”
“你就當是拍戲用的道具好了,”馮君隨口敷衍一句。
看到對方還有點追問的意思,他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發話,“我是要買白銀,願意加工成什麼樣,那是我的事兒,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就說這買賣能不能做吧。”
別說,這人吶,就是賤皮子,他一炸毛,張偉反倒是不好意思再問了——本來嘛,銀元的價值主要是在白銀本身,而不在加工工藝上。
所以他乾笑一聲,“我還琢磨,你是不是想買個小島,然後宣佈獨立,考慮自己鑄幣。”
這當然是玩笑話,不過,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張偉這廝的腦洞也絕對不小。
馮君斜睥他一眼,“那就這麼說定了?”
“定就定了唄,”張偉漫不經心地回答,一噸白銀價值三百多萬,他從中間撮合一下,也能有六位數的收入,不過對他來說,這樣的撮合也存在一定的風險,所以算是賺點小錢。
問題的關鍵在於,他不好意思跟馮君要定金,如果馮君還是以前的窮光蛋,他肯定會開口要錢,可是現在……人家有兩百多萬趴在盛海證券的戶頭上。
倒是王海峰開口了,“馮君,要不給他交點定金?”
“不用不用,”張偉連連擺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能給點加工費就不錯了。”
馮君看他一眼,“加工費沒問題,兩個點夠不?”
商定了此事,時間就不早了,張偉想到自己又能有一筆小收入,盛情邀請大家去唱歌。
馮君很乾脆地拒絕了,他還要去公園繼續修煉呢。
這一天晚上,他將第四式的第三幅圖也修煉完畢了,根據他的估計,明天晚上應該能把第四幅圖修煉完畢,然後……就中階武師了?
馮君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郎震可是修煉了十幾年,才修煉到初階武師,後來還因傷跌落了境界。
誠然,獨狼在初階武師的時候,就能力戰中階武師而不落下風,但那僅僅是因爲戰力強大,他從來沒有踏上中階武師那個檻。
馮君忍不住要懷疑一下:我就算有主角光環,可修煉得這麼迅速,似乎也有點誇張了。
他一直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修煉了一套假的吐納法,居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第二天,他將青玉帶到了恆隆,就算完成了這一次交易。
當時樑海清不在,恆隆的人驗貨之後,順口問了一句,“馮老闆要不要等一下樑總?”
“等就等吧,”馮君很好說話,“給我拿些關於玉器知識的書來。”
一個小時之後,樑海清回來了,聽說馮君在等自己,馬上小跑着過來了。
一進會客室,他就主動先道歉,“馮老闆,淘金的那幫傢伙,有點不着調,我們跟他們,也經常討價還價發生口角,昨天的事兒,可真的是跟我無關。”
合着他以爲,今天馮君坐着不走,是要找他興師問罪的。
“過去的事兒了,下不爲例好了,”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
他找樑海清確實有事,卻不是扯昨天的皮,“咱們前後已經合作過兩次,交易了三塊玉石,大致還算愉快吧?”
“愉快,”樑總連連點頭,笑着發話,“非常愉快。”
這笑容不但發自內心,還帶了一些諂媚——能不愉快嗎?必須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