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猶豫一下,才硬着頭皮回答,“洪哥,這傢伙以前是鴻捷的小弟。”
“張衛紅的鴻捷?”洪哥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側頭向巷子口看一眼,慢條斯理地發話,“算了,沒時間了,打暈帶走。”
他嘴上說的是沒時間了,但是動作卻很悠閒,一看就知道是經歷過大事心理素質極好的主兒。
劉樹明早就忍不住了,聽到洪哥發話,走上前衝着馮君就是一個耳光。
要不說他被人小看呢?丫是真的沒出息,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起來也很能打,打人竟然是用耳光,真有點高中生的感覺。
馮君卻是身子一閃,從身後掣出一根大拇指粗的螺紋鋼,狠狠地砸了下去。
“嗵”的一聲悶響,劉樹明的身子晃一晃,整個人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
公雞見狀,頓時就愣住了,他們這邊不算那個跟蹤的學生,也有七個壯漢,哪裡想得到,對方被堵在了死衚衕裡,竟然還敢反抗?
而且,他也真的想不到,對方怎麼跟變戲法一般,變出一根尺半長的螺紋鋼來。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會發愣,馮君卻不會。
馮君身子往前一躥,手裡的螺紋鋼當頭就砸了下去。
公雞倒也不算太無能,他手上戴着指虎,雖然他知道,指虎硬架螺紋鋼,自己的手要吃大苦頭了,但是也不能任由對方砸下來不是?
他身子一側,讓開當頭的位置,擡手一拳,擊向螺紋鋼,這是側面擊打,能有效地保護他的手指,如果運氣足夠好的話,可能手指只是腫脹幾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馮君手裡的螺紋鋼,詭異地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大腿上,他頓時就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馮君在變招的時候,因爲身子前傾,重心降低了,正正地讓過一個小混混扔過來的刀子,幾乎在同時,他一擡腿,踹翻了一個混混。
洪哥一行人見狀,有點傻眼,他們這次出來,沒想到點子有這麼扎手。
要說接觸雷管的傢伙裡,絕對不缺窮兇極惡之徒,不過他們這次,是來鬧市裡堵人,人民市場可是鄭陽數得着的繁華地段,人流量極大。
這種場合,合適做一些雞鳴狗盜的勾當,比如說交易雷管,但是同時,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大動干戈,一旦出事,絕對會引來警方的高度關注。。
所以他們出來,就沒帶什麼傢伙,最多就是幾把小刀子,別說噴子了,就連砍刀也不合適帶。
可是他們哪裡想得到,對方竟然隨身帶着近兩尺長的螺紋鋼?
螺紋鋼用來打架,真的是非常合適的,除了有點硌手之外,就沒別的缺點了,哪怕是對上砍刀,只要招架得當,螺紋鋼也是穩佔上風。
就像剛纔那個小混混,看到馮君手持螺紋鋼,知道手裡的小刀沒用,不容易近身,直接就投擲了出來。
而馮君表現出的戰鬥力,也是相當地爆表,當場就報廢了兩個,放翻一個。
洪哥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雖然有點驚訝,卻也不慌張,他一擺手,“壓住他。”
這就是要用人肉沙包了,不管在什麼時候,這都是羣毆的有效手段,就連警方抓犯人,也最喜歡使用這一招。
對方手裡雖然有螺紋鋼,但也只是鈍器,拼着捱上一下,架住胳膊的話,有再大的力氣也是白扯。
三名混混身子一縱,就撲了上去,其中一個手裡有小刀,都沒有抽出來。
然而,他們撲上去得快,退回來得更快,有人大叫一聲,直接身子向後跌去,渾身顫抖不已。
馮君左手持螺紋鋼,右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拽出了一把電擊槍。
電擊槍出現得是如此詭異,直接放翻了兩個混混、
隨着嗞啦啦的輕響,藍色的電弧在電擊槍的前方不住地流淌着,在昏暗的小巷裡,顯得格外的耀眼。
“尼瑪,”洪哥的嘴角抽動一下,這貨準備得倒還真是全啊,除了打架必備的螺紋鋼,竟然還有電擊槍?
不過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慌張,只是冷哼一聲,“小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等他說完,馮君已經筆直地衝了過來,擡腳就是一個側踹。
洪哥的身手不算太好,他在江湖上能出人頭地,主要靠的是心狠手辣。
不過這種檔次的側踹,他還是躲得開的。
然而,他剛躲開側踹,不成想對方的腿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直接變成了橫掃。、
然後,他的胯骨就被掃中了,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他忍不住向旁邊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可是不等他穩住身形,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向面門撞來。
這一次,他再也躲不開了,迎面被馮君狠狠地踹了一腳,口鼻中頓時冒出了鮮血。
“尼瑪,這人的身手真的很詭異!”他頭暈腦脹地想着。
等他稍微清醒一點,四下一看,好懸哭出聲來,除了他之外,剩餘的六人統統被打倒在地。
就在這時,巷子外傳來了警笛聲,一輛流動警車已經開了過來,正正地堵住了巷子。
這下可好,大家都跑不了啦。
洪哥其實不願意跟警方打照面,因爲他身上有案底,雖然他現在靠着的老闆,在鄭陽吃得比較開,可是老闆出面撈人,也是要花費人情的。
兩名警察下車一看,馬上就認出了人,“公雞……你們這是做什麼?”
“哎呦,”公雞躺在地上,抱着大腿撕心裂肺地叫,“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另一個警察見洪哥想溜,用手指一指,“站住了,我看你很眼熟。”
洪哥一抹口鼻上的鮮血,滿不在乎地回答,“我只是恰巧路過,這兒的事跟我無關。”
“尼瑪,”警察氣得笑了,“當警察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悲壯的路過……我警告你,老實點!”
不多時,又有一輛警車趕到,大家上前檢查一下,發現公雞的腿骨確實可能是骨折了,還有一個傢伙,甚至可能顱骨被打得骨折了。
傷者先送醫院,這個不用說,然後警察們現場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洪哥他們肯定不敢說是爲了調查雷管,這東西是忌諱,不能沾,所以就一口咬定,說他們幾個人路過巷子,進來小便,卻被對方攻擊了。
這話就算哄鬼,鬼也不肯信,警察們當然知道,裡面別有文章,“他一個人,攻擊你們七個大男人……你當我們警察都是白癡?”
結果混混們一口咬定,事實就是這樣。
警察一指馮君,“來,你來說……對了,那個袋子裡是什麼?”
“袋子裡啊,就是一些石頭啥的,”馮君一攤雙手,很坦蕩地回答。
警察們當然不肯信,於是上前打開袋子,又用強光手電照一照。
看到一個檢查的警察嘴裡叼着煙,洪哥等人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會炸的。
警察們翻看一下袋子,發現確實是一些石頭和泥土,就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出聲問馮君,“他們爲什麼堵住你?”
“他們說,打劫,”馮君雙手往褲子口袋裡一伸。
一個警察馬上擡手一指,另一隻手就伸向腰間,“別動,你要幹什麼?”
馮君馬上舉起了雙手,衝着褲子口袋努一努嘴,“我口袋裡有四萬塊錢。”
一個警察走上前,擡手拍一拍他的褲子,感覺確實是厚厚的一沓,於是嘴巴一努,“拿出來。”
馮君再次雙手插兜,取出了四疊紅彤彤的鈔票。
幾個警察交換一下眼神,現在這社會,四萬塊錢不算太多,大部分人家都能拿得出來,但是隨身攜帶四萬塊錢,那就很了不得啦。
一個警察出聲發問,“你帶這麼多錢幹什麼?”
“很多嗎?”馮君看他一眼,“不多吧?”
警察被噎了一個半死,尼瑪,我們問的是啥,你回答的是啥?
又一名警察冷哼一聲,“好了,我們知道你有錢,不用顯擺,就是問你,隨身帶這麼多錢要做什麼?”
馮君還是一攤雙手,笑嘻嘻地回答,“我真沒覺得這點錢很多啊。”
這位警察頓時嗆了,“你錢很多是吧?有多少錢?三個億,還是五個億?”
其他警察冷笑了起來,趁三五個億的主兒,絕對不會眼前這般模樣。
“沒多少,”馮君嬉皮笑臉地回答,然後一揚手機,“股市上有兩百多萬。”
他這不是顯擺,亮出身家也只是爲了震懾他人——這年頭,有錢人通常都不好招惹。
這位警察聞言,不屑地冷笑一聲,“兩百多萬?我還當是億萬富翁呢。”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這位沒有再出聲——他這句話,不過是打擊一下對方的氣焰。
能放兩百多萬進股市,真的不少了。
另一個警察淡淡地發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打算搶你的錢?”
“這我可不知道,也許是吧,他們喊了搶劫,,”馮君一攤雙手,有點無奈地看着對方,“這得你們來判斷。”
他將四萬塊錢塞進口袋,肯定是想往對方的頭上扣罪名,不過很多時候,做事要適可而止,他自作主張定了罪名,警察們可不就沒事做了?
關鍵是亂扣帽子的話,很容易引起警方的反感。
(求點擊、推薦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