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將劉上人抓起來之後,衝到一座小院跟前,擡手一擺,“你們動手,我壓陣。”
他不是不能出手,但是有點牛刀殺雞的感覺,而且讓洛華的成員見一見血也很有必要。
這小院不算小,差不多有半畝地,擱在華夏的二線城市裡,妥妥的是土豪了。
不過在秋辰坊市,就不算什麼了,只能說比住大雜院的人強一點,算是獨門獨戶。
然而佘載道只不過是個煉氣五層,能買下這麼一個小院,可以說是“有本事”了。
院子裡甚至還有一個簡易版的聚靈陣,還有警戒陣,可惜沒有防禦陣。
高強在身上拍了一張金甲符,第一個衝了進去,嘎子緊隨其後——男人當然要打頭陣。
院子裡住了二十多號人,其中有三個煉氣初階,一個老的兩個小的。
女人們開始封鎖院落,同時圍攻對方的煉氣期。
喻輕竹有點適應不了,她和古佳蕙選擇了戒備。
廝殺剛起,外面就有兩個煉氣期修者衝了過來,是坊市的守衛,口中大聲喊着,“坊市嚴禁廝殺,違令者死!”
“滾!”一道強橫的神識重重地擊中了他倆,差點將兩人擊暈。
“出塵期!”煉氣期修者忙不迭放出了信號,不過支援的出塵上人久久不見趕來。
等了兩分多鐘,院子裡傳來了一聲聲慘叫,廝殺聲也弱了。
一個煉氣期轉身衝向一家服飾店,“我去打個電話,催一下。”
等一名出塵初階終於趕來的時候,院子裡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忍不住大喊一聲,“停手,否則死!”
“白礫灘辦事,”馮君揹着雙手,冷冷地看着對方,“你剛纔說的話,有種再說一遍?”
“是馮山主?”來的出塵初階大駭,他是見過馮君的,甚至知道馮君被秋辰坊市徵召過。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馮君真的是人儘可欺,但是現在的馮山主,誰敢隨便欺負?
他對馮君的關注不少,也相當奇怪這廝是什麼樣的奇遇,竟然短短時間就邁入了出塵期?
同時他也知道,馮君不止大鬧過一個坊市,尤其是秋辰坊市,馮君可以公然當街殺人。
總而言之,他認出了對方,就不敢再威脅了,只能苦笑着一拱手,“馮山主,有事咱們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如此?”
馮君根本不回答他,只是冷哼一聲,“既然認識我,還是退下吧,省得斷送了自己!”
這位是真的不敢硬上,因爲他太瞭解馮君了,甚至他幫着攔住了一個出塵中階,“別鬧,大人物的事兒,咱們攙乎不起。”
殺戮很快就結束了,小天師、嘎子和張採歆還是不夠強硬,下不去手斬殺普通人,但是紅姐和高強就足夠冷血,見人就殺。
然而最冷血的,還是雲布瑤,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兒,和一個吃奶的嬰兒,被她隨手拍成了肉泥,然後若無其事地進去抄查房間。
古佳蕙忍不住一呲牙,“這裡果然是……民風彪悍!”
馮君看她一眼,笑了一笑,“雲布瑤很不錯的,她這麼做事出有因。”
果不其然,屠殺完這一家後,雲布瑤第一個衝向了下一家。
坊市的金丹終於出現了,來到了第二個殺戮現場,降下了金丹氣勢,“住手!”
馮君擡頭看他一眼,懶洋洋地發話,“真人莫要自誤。”
“好膽,”來的真人大怒,“你莫非是想死……呃,馮山主?”
馮君又白了他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於是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在屠滅擄掠爐鼎者的家屬,做不得嗎?”
“當然做得,”真人向後退去,輕咳一聲,“將這裡圍住了,不得走脫一人。”
屠滅了三四家之後,天色已晚,馮君帶着衆人回返,卻看到那金丹真人在不遠處縮頭縮腦,於是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想監視我們?”
“馮山主你這話怎麼說的?”金丹真人雖然很畏懼對方,但是這話也實在太難聽了,他皺着眉頭髮話,“你終究是在坊市裡殺人了,我們過問一下,也是應有之意。”
“那你等着,”馮君關住了院門,通過足跡來到了白礫灘。
白礫灘這邊,曲澗磊找了馮君十來天,死活找不到人,正在筱萌真人的行在裡抱怨呢,猛地就是一愣,“嗯?這傢伙回來了?”
與此同時,嶽真的眉頭揚一揚,也看向了馮君的莊園。
孤月真人更是乾脆,直接飄到馮君莊園的上空,輕笑一聲,“馮山主終於捨得回來了嗎?”
莊園裡傳出一聲乾笑,“大家還沒休息呀?曲真人進來一下,還有……不勝真人不在?”
“你找他……怕是要耽誤大事,”素淼真人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紫伊你去看一看。”
看到孔紫伊要進莊園,孤月真人出聲了,“小紫伊你慢點,師伯來保護你!”
馮君見到來的三人,微微頷首,“好了,麻煩諸位幫我壯個膽。”
然後他就帶着這三位來到了白礫灘,而這三位都沒有表示出驚訝來。
曲澗磊和孔紫伊是早知道他有這神通,孤月真人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聽說過——畢竟太清派裡跟馮君熟慣的人很多。
馮君這一來一去,也就五分鐘不到,張採歆等人見到院子裡驀地多出三人來,先是一愣,但是感覺到三人身上的強橫氣息,再沒有一個人多說話了。
馮君又打開院門,衝着那不遠處的金丹招一招手,“你來,我的幫手到了,敢進來嗎?”
金丹對氣息多敏感啊,瞬間就能感覺到,對方的院子裡,起碼出現了一個金丹氣息,而且還是很高階的那種。
所以他不進反退,一下退出去十來裡地,“馮山主,我無意冒犯你的,你這又是何意?”
“你們究竟做了點什麼?”孤月真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震四野,“要讓馮山主連夜將我招來……吾乃孤月,秋辰坊市想大換血嗎?”
這一嗓子真的不得了,孤月真人誰不知道啊?雖然他是八百歲出頭的真人了,大家都覺得他凝嬰無望,但是這數百年的威望,誰還能不瞭解?
那金丹真人祭起一張挪移符,嗖地就不見了人影——孤月都來了,還盤算啥呢?
馮君其實是沒打算召喚他們來的,否則白天的時候就操作了——打架的時候不搖人,這時候搖人幹什麼,打掃戰場嗎?
不過馮君帶他們來,還真的是爲了打掃戰場,打架的時候,他不會叫人,丟不起那人。
但是戰鬥結束之後,他發現收拾手尾太過麻煩,這就可以搖人了——反正不跌份兒。
聽說孤月在此,周圍的人四散而去——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雖然孤月真人最張揚的時候,也趕不上馮君的熱度,但是人家張揚了數百年!
而馮君再牛,也就是這幾年的光景,影響力真的不可同日而語,這個是不服不行。
事實也證明如此,孤月真人不但威名遠揚,關鍵是還有大勢力加成的效果。
沒用多久,一名戰修找上門來,說坊市想知道,馮君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同時表示說,那名金丹真人無意爲辛風真人出頭,本來就只是想維護一下坊市秩序,還望太清派明察。
孤月真人不耐煩地表示,說我是應馮山主邀請而來,有什麼事情跟馮山主交待就是了,只要你們不犯渾,我懶得理會。
他是幫親不幫理,不過馮君這次也確實是在理上——不管修仙界的人真實心態如何,肆意擄掠爐鼎是正治不正確。
孤月真人倒是有點好奇,對方想擄掠什麼人,馮君直接推出去了雲布瑤,“小云是我的記名弟子,先天純金屬性,曾經在關口等候了兩年多時間。”
“是這個小傢伙?”孤月真人看一眼雲布瑤,嘴角掠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先天純金……確實不錯,如果她有意劍修,可以引入我太清派,肯定比投入青罡划算。”
他是笑着說的,但是心裡相當不以爲然,先天純金也就是那麼回事,沒有入籍也就算了,已然入籍修仙界,可能引得對方出手擄掠?
不過做人呢,沒必要什麼都瞭解清楚,孤月真人估計,馮君是跟辛風真人有什麼仇怨,更有極大的可能是釣魚扌丸法,然而,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馮君卻是瞭解清楚了,對方似乎是衝着喻輕竹去的。
喻輕竹的容貌,哪怕在修仙界也是一等一的,本身就挺引人注目,最糟糕的是,她在買東西的時候,對方誇口說,什麼東西都搞得到,她就問了一句“搞得到延壽丹嗎”?
這個問題,就徹底暴露出她根腳淺薄,只要有點常識的人,就不會在這種自由市場裡問延壽丹——這就像在七天便利店裡問,你能搞得到航母嗎?
關鍵她不是用擡槓的語氣問的,而對方低頭撥弄了什麼,然後就開始翻臉,說你問過價錢的東西,先買了再說。
馮君在回溯的過程中,發現對方撥弄的,是一個類似於登仙鑑的法器,也就是說人家發現了喻輕竹的資質——玄陰體質。
前文說過,玄陰體質比純陰體質還要強,對相當一部分男修來說,是最佳的採補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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