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被送進醫院之後,那家媒體的職員紛紛去探望了他。
其中就有連續撰文攻擊道觀的記者,這位是堅定的仇華派,攻擊道觀不留餘力,甚至因爲立場問題,他都恨上了身爲白人的索菲亞。
這次他是跟一位女同事前來探望主編的,女同事年近四十風韻猶存,回去的路上,兩人聊得很開心,他甚至琢磨自己是否要邀請她共進晚餐。
然而就在這時,他猛地發現,車前有個黑影一晃,下意識地一腳剎車,然後就感覺頭部一震,直接昏厥了過去。
按說這是突發事件導致的意外,但是坐在副駕駛的女同事並不這麼認爲,因爲兩人坐在同一排,都繫了安全帶,男人的腦袋也沒有碰到車窗上,居然……就那麼暈過去了?
女同事身上毫髮無損,開車的卻暈了過去,這種現象細思極恐。
一開始她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找人把男子送進了醫院,當她聽說,同事的症狀跟主編很像,估計也會昏迷相當長一段時間,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不是偶然!”她果斷地報警,認爲很可能是來自道觀的報復行動。
然而警察們表示,臆想是無法立案的,雖然他們也認爲,傷者的情況比較離奇,但是這並不是他們對道觀出手的理由——關鍵是還受到了“宗叫因素”的影響。
媒體在這一方面,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哪怕憲氵去規定了“宗叫信仰自由”,媒體卻也有“言論自由”,可以自由地抨擊一些政策和法律法規。
當然,如果換一種宗叫,他們是絕對不敢亂噴的,哪怕佛教都不敢——因爲信佛教的可不僅僅是華夏,還有暹羅、泥轟、韃靼等多個國家,而道門基本上都是華夏人在信。
由此可見,在國際社會中,雙標真的是一種普遍現象,區別只在於對方是否承認。
不過女人的報警,直接驚嚇到了另一家媒體——畢竟是同一家新聞集團旗下,那是一個電視臺,在當天晚上的節目中,一個脫口秀主持人爲此前對道觀不公正的評論道歉。
他的道歉是半開玩笑半當真,但是此前他的攻擊,也是這種風格,所以可以視爲道歉。
然而就在他主持完節目,上衛生間的時候,不知道地上什麼時候多出了一灘水,他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了,幸虧他的身手還算靈活,支撐了一下,只是扭傷了左手腕。
然後他去找人調監控錄像,不過很遺憾,衛生間裡不可能有監控,只是過道上的監控顯示,在他進去十分鐘之前,並沒有人進入。
接着他詢問了此前上衛生間的三人,前兩人確定,自己進入衛生間的時候,並沒有那灘水,第三人則是表示,進衛生間的時候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有沒有水。
所以他大致確定,自己的遭遇也屬於來自道觀的警告。
於是在下一期節目中,他很鄭重地道歉了,就再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古怪事情。
道觀衝突的事件,至此就告一段落了,公益組織不敢再糾纏此事,又沒有了帶節奏的媒體,沸沸揚揚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
正經是經過此事之後,阿姆斯丹的道觀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尤其是在普遍乾旱的當下,每天兩場小雨,讓道觀逐漸成爲了一個旅遊熱點。
除了看雨之外,道觀還有一個比較有名的景象,那就是龐大的野生動物羣。
因爲有馮君的坐鎮,大部分的野生動物都逐漸明白了,降雨的地方不是它們隨便能去的,進去之後極有可能遇到麻煩。
到了後來,連野狗羣都知道,如果在降雨區內發現倒斃的野生動物,一定要先把屍體拖出來,然後再大快朵頤,否則自己也有可能變成屍體。
不過降雨區域的恐怖,並不能影響野生動物對水的渴求,所以它們在每天的早晚,守候在降雨區域的外圍,等着雨水流出來。
沒錯,每天早晚兩次的降雨,超過了降雨區域的吸收能力,有相當數量的雨水流了出來,動物們就守在外圍等着,久而久之,居然成就了一個小小的生態圈。
這個生態圈的存在,後來甚至引起了不少生物學家的注意。
也有人建議說,應該開鑿一些溝槽,妥善地利用起這些雨水——澳洲一直都比較缺水,否則也不會以駱駝喝了大量水的理由,集中消滅駱駝。
不過相關的正府部門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理由是降雨量並不算充分,面積也不大。
事實的真相是,正府部門知道,這雨就是道觀搞出來的,所以纔打住了這個念頭。
澳洲倒不禁止談論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但是拿出來做反駁的理由並不充分,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這麼宣傳的話,那是幫助華夏宗叫在本地立足!
這怎麼可以呢?宗叫信仰自由只是不干涉他人信教,而不是幫忙宣傳宗叫,更別說道教可以算是華夏本土的宗叫。
而且,索菲亞能讓雨按時下,就能中止下雨,這種判斷太容易做了,正府投資修建了水渠之後,如果道觀停止了這種操作,投資的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正府那邊挺糾結這件事,但是道觀在民間迅速走紅,以至於到了盛夏的時候,這裡成爲了真正的遊覽勝地。
華夏的工程隊已經將索菲亞買下的土地做好了隔離,用的是壕溝和鐵絲網。
這種隔離方式在澳洲是不被准許的,不過下一步,索菲亞會修建更高檔的隔離網,目前只是爲了圖快,先用鐵絲網將自己的地界保護起來。
索菲亞原本沒打算把自己的土地隔離起來,可是隨着遊客越來越多,不隔離是不行了。
她並不是個小氣的人,但還是那句話,宗叫場所是個神聖的地方,遊客們參觀真武大殿沒問題,但是遊山玩水的那種,還要把餐布鋪在地上野炊,會影響到道觀的神聖感。
遊客們對她的隔離表示遺憾,但同時也表示理解,澳洲人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不過對於私有財產的尊敬,確實是值得誇獎的。
可是理解歸理解,大家還是想欣賞一下這裡的風景,於是就有本地人搭建了幾個觀景臺,方便遊客觀賞。
觀景臺是不收費的,不得不承認,公益活動在澳洲還是深入人心的,尤其像這種投入不大,又沒什麼危險的活動,還是有人願意做的。
觀景臺有了,但是住宿又成了問題,遊客們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車子——澳洲地廣人稀,汽車幾乎是人手一輛,但是有房車的終究是少數、
而道觀這裡除了風景好,人與動物、動物與大自然很和諧,最有名的還是一早一晚兩場雨,想看這兩場雨,就必須住在道館附近。
有人覺得,住在山下的阿姆斯丹小鎮也不錯。
隨着道觀降雨的出名,那些逃離小鎮的人們,有不少回來了,大家當時離開,是擔心大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臨,現在既然有道觀的降雨,大火一旦燒過來,完全可以去那裡躲避。
所以山下有人提供住宿,不過很快地,遊客們就發現,住在小鎮裡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這裡雖然配偶套設施齊全服務不錯,但是賞雨真不方便。
賞夜雨也就算了,等雨下完再開車下山,也沒有多大問題,但是想看早上的雨,必須要早起,否則不但錯過了黃金時間,上山的時候還會遇到水流,不是很安全。
外來的遊客有住宿的剛需,但是道觀偏偏不提供——索菲亞對於營利性的經營,真的不是很感興趣,於是就有精明的澳洲人把自家的房車開上來,收取住宿費。
至於說修建旅館?抱歉,還真沒什麼人這麼想,那是一筆巨大的投資不說,關鍵是這裡的風景,純粹要看道觀的心情,如果旅館修建好了,道觀卻停止了操作,大家去哪兒喊冤去?
所以就不如提供房車,讓人在車上睡一夜,第二天該幹啥就幹啥,兩不耽誤。
至於說價錢,澳洲人倒也不存在宰客一說,但問題是……澳洲的生活成本本來就不低。
一開始只是三四輛房車——小鎮嘛,也就這個檔次,但是逐漸地,有外地的房車過來做生意,到了後來,每天都有十來八輛房車,在傍晚時候開過來。
有需求就有市場,哪怕是比較佛系的澳洲。
林四爺看得有點眼熱,主動找到了索菲亞,說我能不能也搞一下這個旅館?
他倒是能直接找紅姐,不過,說到底索菲亞纔是觀主,而紅姐此來還沒有簽證,也就是說,她隨時都可能偷渡回去,所以他認爲,還是尊重一下主人比較好。
索菲亞對他的印象不錯,這倒不是看在馮君的面子上,而是從一開始她選址的時候,林四爺就提供給她不少的幫助,也一直旗幟鮮明地站在她這一方。
所以她表示,這個事情我要考慮一下,儘快給你答覆。
結果她找到了馮君,商定了一些章程,不成想因爲這次商議,又醞釀出一場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