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我說出來嗎?!”孫士翔眉頭微皺,不悅的看着她。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那樣嗎?!”程小曦也不服輸的瞪着他,“昨天晚上我摔倒受傷了,盛子墨原本打算抱着我準備去醫院的!結果碰到了你!就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你留宿盛子墨房間,一夜未歸的事情呢?”孫士翔轉頭,目光犀利的望着她,聲音也變的陰陽怪氣,甚至陰氣沉沉了起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戴維斯樓下等了一夜的那種感覺,否則的話,她不會有那樣的態度,更不會做那樣的事。
在孫士翔的概念裡,程小曦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兒,她不可能做出留宿其它男人房間的事來,所以那一切,應該都是盛子墨的主意,更是他的錯。
他不怪程小曦,可是卻無法原諒那個毀了程小曦的男人。
也因此,他絕對不會放過盛子墨。
絕對不會!
“你……怎麼知道?”程小曦被質問,不由心虛了起來。
雖然昨天孫士翔負氣離開了戴維斯,可那也不能證明自己就真的留在了盛子墨的房間啊。
雖然……情況也確實如此。
但孫士翔怎麼會知道?
全憑猜測嗎?
看來不是!
否則他的態度不可能那麼堅定,也不可能那麼確定。
“你監視我?!”程小曦驚訝的看着對方,一團火不由的冒了上來,“孫士翔,你怎麼可以……”
“程小曦!”孫士翔的聲音比她的還大。
程小曦看着他佈滿紅血絲的雙眼,以及憤怒至極的神色,一瞬間,竟不敢說話了。
孫士翔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激的態度,於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並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良久,他才讓自己的聲線迴歸正常,聽起來也不那麼嚇人,“我在樓下等了你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也沒見你出來。”
“你……”程小曦看着他的側臉,這才發現,他的神色憔悴了很多,加上他之前因爲憤怒而佈滿紅血絲的雙眼,程小曦這才明白,他那些話,代表了什麼意思,“等我?”
在戴維斯的樓下,鵝毛大雪之中……
整整一夜?!
孫士翔的眉頭緊緊的皺着,他不知道在那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程小曦的身體有沒有被那個男人毀掉,他只知道那一夜他像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因爲在那個漫長的夜裡,他每一分鐘每一秒都覺得她會出來,可每一次他都會失望。
他看着酒店裡進進出出很多人,卻唯獨沒有程小曦的身影時,他幾乎差點兒失去理智,直接拿刀衝上去搶人。
可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那麼瘋癲。
但是現在……他很後悔。
因爲有些事情,若是發生了,那便再也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難道你讓我看着你跟別的男人進了同一個房間,我卻什麼都不管的回家自己睡覺?!”孫士翔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臉色也由原本的陰沉,變的有些急躁了起來。
程小曦看着他生氣的樣子,身體不由往外移了移,心也不由變的緊張了起來。
“士翔,你……”
“我喜歡你!”孫士翔突然轉頭看着她,並且將埋藏在自己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小曦,我喜歡你!”
空氣突然凝聚一般,車裡的氣壓也變的低了起來。
程小曦驚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顆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雖然她早已感覺到了些什麼,可當孫士翔說出來之後,她還是覺得驚訝的令她詫異。
詫異這件事情怎麼會發生,孫士翔又怎麼會真的……喜歡上自己?!
“士翔,你……沒事吧?”程小曦疑惑的看着他,雖然他說的很清楚,自己也聽的很明白,但程小曦還是希望他是一時衝動,或是精神錯亂才說出來的。
否則的話……他們之間,還怎麼做朋友?!
“呵,有事……”孫士翔自嘲的笑了笑,“你就是在逃避!”
“我沒有!”
“那就接受我的告白!”孫士翔威脅的看着她,“你敢嗎?!”
程小曦不由的愣住,這……跟敢不敢有什麼關係?!
“不敢吧?”孫士翔挑釁式的看着她,脣角陰側側的揚了揚,然後繼續開着車,目光看着前方,“我就知道!在你心裡,盛子墨勝於一切,不止是我,就連程叔和奶奶也……”
“你閉嘴!”程小曦一聽他提起爸爸和奶奶,內心裡的火氣不自覺的便冒了上來。
原本她就在自責爸爸和奶奶的離開,現在又被孫士翔如此提起,她的心又怎麼可能承受的了?!
“我說的有錯嗎?!”孫士翔生氣的看着她,“程叔和奶奶還屍骨未寒,而你卻跟一個男人廝混了一夜,你……”
“孫士翔!”程小曦嘶吼般的瞪着他,“你給我閉嘴!”
孫士翔看着她紅了的雙眼,以及因爲憤怒而變的有些扭曲的面孔,終於……停了下來。
可他心裡的火,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越發的旺盛了。
只不過,爲了不讓程小曦記恨自己,他不得不暫時將它們壓了下來,埋藏在內心深處,擇時爆發。
“我不許你說我爸爸和奶奶,更不許你說盛子墨!”程小曦的聲音無法控制的哽咽了起來,“在我心裡,他們都是神聖不可冒犯的,哪怕是我,都不可以!”
“那麼我呢?”孫士翔轉頭看她,“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程小曦微愣,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有想過。
因爲在她的世界裡,孫士翔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而她,還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整理朋友這個身份在自己心裡的位置。
可是現在,望着孫士翔那受傷的目光,程小曦想了想,只得道,“你是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朋友?”孫士翔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在你心裡,我就只是一個朋友……”
看着孫士翔如此苦澀的表情,程小曦心裡一陣愧疚。
這麼久以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孫士翔對自己的那種感覺,可她卻一直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