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抱着她醒來,心中那種滿足感真的無以言表。難怪人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哪還有什麼心思想別的?
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在心裡濾了一遍,樑牧塵又抱住唐心,眼睛一閉,睡了個回籠覺。當樑牧塵再次悠悠轉醒的時候,唐心正在用手勾勒他的輪廓。
“牧塵哥哥,你醒了。”見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唐心訕訕地收回手。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但是不妨礙他認真地覺得尷尬。
“怎麼不繼續了?”
因爲剛醒,樑牧塵還有些沙啞。這聲音在唐心聽來性感到不行,讓她瞬間覺得自己血槽空了。
“怎麼突然傻了?”看着對方一副傻傻愣愣的樣子,樑牧塵好笑道。
“沒,就是有點覺得不真實。”唐心回過神來,老老實實地答道。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牀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一起醒來。或許是三年太長,長到讓她覺得再次一睜眼就能看到他是上輩子的事。
“不真實?”樑牧塵當然聽得懂她的意思,一時間覺得心酸又欣慰。不論過程多麼曲折,他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這就是最美好的事了。
不想讓她再沉浸於這樣的情緒裡,樑牧塵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意味深長地問道:“那現在呢?覺得真實了嗎?”
唐心的臉迅速燃了起來,又羞又窘地看着樑牧塵,表情變了幾變,最後苦着臉說:“牧塵哥哥,我累。”
樑牧塵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仍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下一步的反應。
唐心見他對自己的“苦肉計”無動於衷,只好換了個表情。雙手攬着他的脖子,撒嬌道:“牧塵哥哥,我今天還要去陪顧姐姐試婚紗呢,去晚了不好的。”
那表情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讓樑牧塵忍不住笑出了聲:“行了,至於嗎。”
說着,自己先坐了起來,慢悠悠地去洗澡了。沒辦法,今天雖然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但工作還是避免不了,再繼續的話,吃虧的還是他。
見他起來了,唐心把微涼的手放在臉上,半天才讓臉上的熱度降了下去。聽着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之前的對話讓她覺得很害羞,但是,現在的生活正是她所憧憬的。以後呀,還是要多鍛鍊,爭取下次反撩回去!唐心握拳,默默在心裡爲自己打氣。
兩人收拾好後,又黏糊了好一會兒才一起下樓去。而樑母已經吃過早飯很久了。見兩人相攜下樓來,敏感地發現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甜膩氛圍,瞬間深深覺得自己被兒子欺騙了。
明明昨晚還對她的提議不屑一顧,怎麼她一離開就付諸行動了呢?看看心心脖子上的痕跡,嘖嘖,昨晚戰況很激烈呀。
“咳咳,心心呀,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瞅準了唐心不好意思,樑母壞心眼兒地問道。
唐心一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擡眼看向樑牧塵求助。
樑牧塵很喜歡此刻唐心的依賴,雖然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卻接着樑母的話說道:“睡得晚了,當然起得晚。”
“嘖嘖,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晚上爲什麼睡那麼晚呀?”樑母對樑牧塵的眼神視而不見,一副不罷休的架勢,追問道。
“因爲在和我討論家族傳承的大事。另外,昨晚說的時間有點久了,她嗓子不舒服。信息量夠了嗎?”樑牧塵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這下變成樑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夠了,然後默默平復震驚的心情去了。
“牧塵哥哥,你不覺得這樣的解釋有點用力過猛嗎?”這待會兒讓她怎麼面對樑母啊······
“所謂矯枉必須過正,不然她會沒完沒了的。”樑牧塵喝了口咖啡,淡定地回答道。
“······”唐心搖搖頭,默默決定待會兒早些去見顧梓柔。
早飯後,樑牧塵心滿意足地去公司了。唐心則趁着樑母還沒想起問她昨晚的事,跟樑牧塵一起出門了。
“總裁,樑永幀已經在會客廳等了一小時了,說想見見你。”一到公司,林翔就迎過來,告訴樑牧塵這個消息,順手把一堆行程表遞給他。
“在會客廳?”樑牧塵腳步一頓,嚴厲地看向林翔。
“他說有件往事想和您聊聊,似乎……”話說到一般,林翔頓了頓,似乎覺得難以啓口。
“直說吧。”
“似乎和夫人有關。”
樑牧塵眼中寒意更甚,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麼往事想跟我聊的,帶我去見他。”
林翔隱蔽地擦了擦頭上的虛汗,依言把樑牧塵帶到了會客廳門口。
樑牧塵推門進去的時候,樑永幀正在從窗口處俯瞰這個城市。見他進來了也並不慌張,還微微一笑,像老友一般招呼道:“來了。”
“有事就說,我可沒你那個閒工夫跟你磨嘰。”樑牧塵不客氣地說道。他對樑永幀這一家人都沒什麼好感,要不是擔心他們在背後再搞些什麼小動作,他根本見都不想見他。
“這麼久沒見,你這脾氣還是沒變啊。”樑永幀垂眼笑道。他其實很欣賞樑牧塵。手腕、魄力、才華兼具,如果這是他的兒子,他一定覺得非常驕傲。
“我是真的沒時間,如果你來是爲了敘舊的話,那還真是抱歉,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想跟你說的。”
“哈哈,不錯,跟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很像啊。”樑永幀開懷大笑道,“不知道當初唐野對着你的時候,心情有多複雜。”
“你不配提起他們。”樑牧塵的火氣輕易地被挑了起來,眼神不善地看着樑永幀。
“不配?你是說我不配提起你爸爸當初橫刀奪愛,還是不配提起唐野心裡惦記了你媽那麼多年,還是說在當初她離開樑家的時候沒有任何條件地接走了她,並且在未來的幾年裡,每年都向她求一次婚?”樑永幀似笑非笑道。
“無稽之談。”樑牧塵手上青筋暴起。那三個人,每一
個對他來說都意義非凡,怎麼能容許樑永幀這樣詆譭!
“是不是無稽之談,你回去問問你媽媽就知道了。可是人們總是喜歡這樣的故事的。”
“這些都是你一個人憑空臆想出來的,我可以告你誹謗。”
“不不不。”樑永幀搖搖頭說,“這你就誤會我了。我可從來不造謠生事。”
“沒有證據,你說了又能怎麼樣?”樑牧塵眸光沉沉地看向樑永幀,壓迫感十足。
“證據?不,我不需要十足的證據。你忘了沈家是幹什麼的了?他們是媒體人。”樑永幀笑容不變,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寫着志得意滿。
“你想怎麼樣?”
“簡單,把你手裡的賬本交出來。你手裡一定有備份,我知道。”
“如果我不給呢?”
“那很遺憾,可能從今往後,A市市民飯後就要多一個笑料了。不,這樣說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應該說,他們又有新的談資了。你覺得呢?”
“隨便你。賬本我不會給你,順便提醒你一句,你兒子還在牢裡,外面要是有一點風言風語,可能你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樑牧塵說完就不再搭理他,徑直離開了。
樑永幀的表情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到他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翩翩風度。
“把U盤和相關的東西送到檢察院,現在就去。”一進自己的辦公室,樑牧塵就對林翔說道。
“現在嗎?可是樑永幀那邊會不會······”
“不會,秘密只有再它永遠是秘密的時候纔有價值,他沒那麼蠢。給我定今天下午的機票,我要去一趟C市。”
“去見沈老爺子?可沈老爺子現在不是在修養嗎?”林翔秒懂,但又覺得沒想明白樑牧塵爲什麼要這麼做。
“畢竟是修養,不是撒手不管了。對了,順便準備一盒今年的六安瓜片,我一起帶過去。”樑牧塵眼中是山雨欲來的平靜。
“好。”得了指令,林翔不敢耽誤時間,馬上去做了。
樑牧塵把接下來幾天的工作簡單安排了一下,然後撥了個電話給穆安。
“樑牧塵,你發什麼瘋呢?我都要結婚了,誰有功夫管你那個破公司!”接到樑牧塵電話的穆安非常崩潰。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非現在去出差,還讓他幫忙看着公司。他又不是梁氏的人!
“具體我現在不方便說,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只是要是樑永幀和沈欣蘭那邊有人過去鬧的話,你幫我照看一下。”
安排好了事情,又跟唐心打了個招呼,樑牧塵就直接飛C市了。
突然接到樑牧塵說要出差的消息,唐心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昨晚還說不會忽冷忽熱,可是這才分開了幾個小時,他卻要去出差。想讓她不多想都難。
“心心?你沒事把?”顧梓柔見唐心接了個電話後就精神恍惚,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我們繼續吧。”唐心微微一笑,收起來電話。
可是,不管怎樣,這次她都不會從他的生命中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