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緣的政治風險?”
高東方摸了摸鼻尖,表情有些怪異,“現在中東地區又成爲大國角力的地方,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據說和頁岩氣有關?”
“或許吧!”
提到這個話題,鍾石略顯門外漢,但是在敘利亞,政府派和反對派的勢力大打出手,已經持續了一年之久,短期內看不到任何和平的跡象,大量的當地人涌向一海之隔的希臘,並藉着這條道路向歐洲移動,由此對歐洲社會造成嚴重的負擔。
至少從這方面考慮,鍾石認爲歐洲經濟復甦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個障礙。
“對不起,許先生,今天的湖心島已經被人包下來了!”
高東方靈機一動,正打算將話題從歐洲轉向頁岩氣和石油產業,因爲最近歐佩克正在增加石油產量,使得全球石油價格緩慢地下跌。因爲頁岩氣開採技術的突飛猛進,使得頁岩氣對石油產業產生了重大的威脅,歐佩克這一舉動無疑是要從價格源頭上打垮頁岩氣產業。
他很想知道,歐佩克這樣的舉動能夠維持多久,華夏方面該如何應對藉此產生的博弈,才能夠獲取到最大的利益。
雖然鍾石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高東方認爲既然他是資本市場的梟雄,自然不會放過這方面的研究,或許能夠給華夏方面提供某些極具價值的意見。
只是很可惜,沒等到他開口,就被一道凌厲的女聲給打斷了。
兩人順着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在一片林海當中,隱約可見一名身穿會所制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一邊喊着,一邊試圖阻止別人闖進來。
“少特麼給老子扯淡,不就是要錢嗎?老子多的是錢!”
一名身穿短袖襯衫,年紀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耐煩地打斷對方的說話,一手摸着已經無法被愛馬仕皮帶勒住的將軍肚,另外一隻手指着對方的鼻尖罵道,“今天老子要在這裡招待貴賓,不管是誰,都讓他儘快滾蛋,否則要他好看!”
“許先生,許先生,你先聽我說!”
儘管被人指着鼻尖訓斥,但那名供職於會館的女子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怒意,她很清楚這裡的每一個會員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因此就算是如此羞辱,她還得試圖給對方講道理,“你有錢沒錯,是這裡的貴賓也沒錯,但是今天預訂湖心島的人,也是這裡的貴賓。你看,是不是我們要講一下先來後到。再說,他們很快就結束了,你們還請稍等片刻。”
“你讓我等?”
不說等待還好,一聽到“等待”這個詞,那名許姓男子頓時勃然大怒,一翻手就給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吼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分鐘上下幾千萬的生意,時間寶貴得很。你讓我等,你擔當得起嗎?還有,這一次我招待的貴賓,所談的項目至少是幾十億的規模,如果因爲這件事砸了,我保證你們的老闆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那名女子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了。從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痛楚,讓她頓時淚水盈眶。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經理,對方可是自己老闆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她不敢再說話了,因爲害怕再白白地挨耳光。
“喂,你們兩個人,趕緊從湖心島出來!”
沒了阻攔之後,許姓男子在兩名保鏢的陪同下,大搖大擺地來到岸邊,一邊指揮人去扁葉舟,一邊衝着還在湖心的鐘石等人喊道,“現在這個地方有急用。對於你們的費用,我們會進行雙倍賠償的。”
和對待會所工作人員的態度有所不同,許姓男子這一次倒是客氣了很多,因爲他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過在他的邏輯當中,既然自己要用,而且還給對方雙倍賠償的話,那已經算是相當仁至義盡了。
淡淡地朝着這邊瞥了一眼,鍾石有些厭惡地對高東方說道:“這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囂張?”
“許家輝!”
高東方盯着這邊看了半晌,竟然認出了對方,“一個地產商,暴發戶。自從發財了之後,弄了一個職業籃球隊,一連拿下了五次全國的冠軍,從此揚名於天下。原本我對這人還挺有好感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爲人不怎麼樣啊!”
剛纔許家輝囂張跋扈、掌摑女子的種種行爲,已經被兩人盡收眼底。
“是嗎?”
鍾石看了看對方,心中倒是有幾分意外。現在的企業爭先恐後地想要擴大影響力和知名度,但能夠通過投資體育產業揚名的人卻不是很多,因爲在華夏體育產業基本等同於公益事業,完全不賺錢之外,每年還要投入好幾億的資金進去營運。
而眼前的這位,不僅這麼做了,而且連續幾年獲得全國冠軍,這樣一來不僅在全國範圍內獲得了知名度,而且這種知名度遠比廣告的口碑要好,可謂是名利雙收。
別的不說,就單單是高東方能夠認識對方,就說明許家輝投資體育產業的這步棋走得實在是高超。
“喂,你們兩個沒聽到我說話嗎?”
眼看着兩人對自己的喊話毫無反應,岸邊的許家輝就有些怒了,又一次向着湖心島喊話,只不過這一次的口氣不再客氣,“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上罰酒了。現在給你們五分鐘離開湖心島,否則我就要動用強力手段了。”
聽到他的話,許家輝身後的兩名保鏢立刻挽起了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真是麻煩!”
高東方的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如果對方真的打算動用武力的話,那憑着自己和鍾石兩人,肯定抵抗不住,甚至還會落個狼狽不堪的下場,當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淡淡地說了幾句。
如此處理了一番之後,兩人依然氣定神閒地喝茶,完全沒有把許家輝給的“五分鐘底限”當做一回事。
很快,五分鐘就到了。但是在湖心島,兩人依然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這讓許家輝暴跳如雷,當即一揮手,指揮着兩名保鏢登上扁葉舟,打算強行地將鍾石和高東方帶離。
距離他和貴賓相約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在這種情況下他認爲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剩下的只能採取強制措施了。
“住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三十來歲的西裝男子及時地趕到了,帶着四個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及時地制止了許家輝的舉動。
“我說你不打算出現了呢!”
一看到來人,許家輝忍不住笑出聲來,“卓睿,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就準備找人將那兩個傢伙踢下湖了。現在麻利點,給我將那兩個人趕走,我要湖心島招待貴賓。”
來人赫然是這家會所的老闆。
“許哥,今天對不住了!”
儘管對方比自己有錢有勢,但那名叫做卓睿的年輕人並沒有刻意地去討好對方,只是用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回答道,“先來後到,如果對方不願意,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如這樣,我另外找一個地方給你招待貴賓,費用全免,怎麼樣?”
“我沒有聽錯話,卓睿?”
許家輝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卓睿看,“我說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違揹我的意思?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信不信我分分鐘將這裡給你砸了!”
“嘿嘿嘿,我平時裡忍讓着你,但你可別認爲這是我怕你!”
卓睿不怒反笑,嘿嘿說道,“我當然信你,分分鐘可以找人來砸了這裡,但就算是你砸了這裡,今天湖心島你也別想用。規矩就是規矩,如果這裡發生不守規矩的事,那就等同於我們砸了自己的招牌。反正被你砸了也是砸,被我們自己砸了也是砸,不如就留給許哥你動手好了!”
“卓睿,你這是打算跟我玩真的?”
對方一反常態的強硬態度,讓許家輝沉默了半晌。雖然說他完全可以找人砸了這裡,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就等於得罪了卓睿背後的一尊大神,而這個大神和自己背後的那尊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在正式動手之前,他還是要好好地掂量掂量。
“許哥,我從來不開玩笑!”
自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名叫做卓睿的男子也沒了退路,當即一挺腰桿,強硬地表態道,“如果你打算動手的話,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最後會怎麼樣!”
他如此硬氣,自然是己方的人比對方要多。
舔了舔舌頭,暗自地比較了一番雙方的實力,自忖佔不到便宜之後,許家輝放棄了當場發作的念頭,恨恨地朝着湖心島悠閒愜意的兩人瞪了一眼,隨即一招手,極度不甘心地說道:“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話之後,他帶着兩名保鏢揚長而去。
“終於將這個麻煩精趕走了!”
目送着許家輝等人離開視線之後,卓睿這才一抹額頭上的汗珠,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道,“如果真的在這裡鬧事,那這個會所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他雖然剛纔表現得非常強硬,但是在內心深處依然有一絲的膽怯。因爲這個許家輝最近風頭正盛,受到很多領導的青睞。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和對方硬碰硬,最終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一方吃虧。
不過他又不能不出這個頭,因爲就在剛纔,一個從自己老闆那裡打來的電話,命令他迅速到這裡解決這樁問題。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哪層關係在起作用,但這道命令對於他而言是無法違背的。
於是就有了上述的這一幕。
“老闆,如果你不出現的話,整件事就真的難辦了!”
眼看着一場風波被化解了,先前被掌摑的那名女子就撒嬌地貼了上來,偎依着卓睿,嬌聲抱怨道,“那個許家輝可真兇啊。你看,你看,我的臉都被他打腫了!”
很顯然,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否則這樣的對話不可能在老闆和經理當中發生。
四名彪形大漢也適時地轉過頭去,不去看這一幕。
“嘿嘿嘿,你做得好!”
卓睿一把摟過她,在對方撅起的小嘴上親點一下,親暱地說道,“寶貝,明天帶你去購物,兩根首飾加兩個包包,應該能夠補償你的損失了吧!對了,島上的是誰啊,要不我們去看看?”
發生這麼一場風波之後,他這個老闆和經理必然要出來安撫對方一番。
“這還差不多!”
得到承諾之後的女經理心花怒放,用懷中的對講機和島上的茶娘聯繫了片刻,隨後失望地對卓睿說道,“對方似乎不想見咱們啊!”
“是嗎?”卓睿摸着下巴,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進不了對方的法眼了。伴隨着濃濃的失望之意,他狠狠地在女經理豐滿挺翹的臀部上捏了一把,頓時又驚起了一陣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