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0峰會共舉行兩天,分別是11月3日和11月4日。在峰會上各國對世界經濟以及本國、地區的經濟形勢進行充分的探討,研究和制定相關的方針政策。
美國方面提出了想尋求解決國內高失業、高赤字和低增長等經濟挑戰的國際對策。總統呼籲全球重視美國經濟增長,以便推動國際經濟;督促歐洲儘快地解決債務危機,防止其擴散;強調國際合作,包括進行基礎設施投資以及國際援助等。
歐洲方面則發表了聯名的公告,呼籲g20成員承擔共同責任,採取共同的措施,來保證全球經濟復甦和平衡增長,以便重建市場信心,保持全球金融穩定。
雙方的公告看上去似乎有些異曲同工,但是真正讀懂這份公告的人都清楚,兩個超級經濟體發出了不同的聲音。前者的潛在意思是將專注於國內的經濟,不打算過多插手外部事務;而後者則是警告,如果再對歐洲事務進行干預的話,他們可能要反擊了。
在這些充滿官方字眼的聲明當中,雙方不動聲色地就完成了交易。
不僅如此,雙方在私下也做了不少的交易,鍾石就牽扯在其中,而事件的主角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不止是鍾石,全球也有很多的企業領袖來到戛納。g20的領導人閉門商談,他們沒有資格參與到這類的會議當中,但是某些高端論壇是對他們開放的,在這些場合他們能夠廣闊人脈,洞察先機,所以他們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的。
鍾石一邊遊走在各個論壇當中,一邊認真地揣摩各個國家發表聲明的背後含義,這兩天的時間收穫頗豐。
歐洲和美國發表的官方聲明,潛臺詞也被他準確地捕獲了。在聽到這個聲明之後,他微微一笑,就準備打道回府。
“鍾生。美國和歐洲的聲明,似乎表示雙方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偃旗息鼓,是這個意思嗎?”
在去尼斯的路上,江山忍不住問道。“美國方面有收手的意思,歐洲方面似乎已經到了被逼迫翻臉的邊緣,所以藉着這樣一個峰會,他們進行了暗中的交換?”
“你可真是大有長進!”
鍾石忍不住向對方豎起了大拇指,“的確。正如你預料的那樣,雙方的確有偃旗息鼓的架勢,因爲不同的國內形勢,使得雙方不得不暫時選擇了妥協。”
“但是我很懷疑,這份聲明到底有多少作用?”
就在江山沾沾自喜之際,鍾石話鋒一轉,又說道,“現在只不過是將官方撇清了,但是對於逐利的資本來說,只要歐洲的債務危機還有苗頭。他們就不會放棄繼續進攻的機會。而且我也不認爲他們可能放棄,所以歐洲債務危機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尤其是在意大利被降級的情況下。”
“還會繼續發酵?”
江山臉色一變,失聲問道,“美國政府都收手了,他們還想繼續幹下去?要知道失去了美國政府的庇護,他們面臨的風險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啊!”
長久以來,做空歐洲最大的依仗就是美國政府的支持。但是現在美國政府如果要撤退了,那麼歐洲方面可以肆無忌憚地進行反擊,甚至是用上抓人的手段。這樣一來做空者面臨的風險就大得多了。
“連你都看得懂的道理,他們會不明白?”
鍾石冷笑一聲,不以爲然地回答道,“但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人性當中的貪婪根本沒有辦法克服。最多他們轉變策略,採用更多合法的途徑,但如果說徹底斷絕投機,這絕無可能。”
江山的臉上頓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又怔怔地看了看鐘石。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在這個時候收手,是克服了人性的貪婪?”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完全正確。”
看着一臉懵懂的江山,鍾石忍不住笑了,“如果雙方大打出手,最終落下一個爛攤子,那我們再去收拾豈不是更好?”
“原來是這個打算!”
這下江山徹底恍然大悟了,“不止是機構,甚至連國家也在你的算計之內?”
“對!”
鍾石點了點頭,“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我們應該偃旗息鼓,不介入到各方的糾紛當中。現在希臘的國債頭寸也全部清掉了,我們在歐洲基本上沒有行動。在美國市場上,我們有一部分的歐元空頭頭寸,找個時間平掉,等未來的某個時候伺機再平掉,等到合適的時候再進場,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再將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江山細想一番,忍不住點了點頭。
兩人說說笑笑之間,汽車已經駛入了機場,辦理了登機手續,他們通過安檢之後,就準備登機出發。
因爲很多國家首腦的專機停在這裡,所以等候的時候比較長。中午的時候鍾石等人已經辦完各種手續,但是飛機就是遲遲不能起飛,所以他們被迫在休息室等待,直到晚上九點鐘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他們才接到可以起飛的通知。
“有些不對勁!”
當幾人走出候機室,陸虎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說道,“就算專機需要一點時間安排,但也不至於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吧?”
這一路上陸虎都保持着沉默,一方面他對鍾石和江山所討論的話題插不上嘴,另外一方面他在觀察周圍的安全情況,無暇說話。
雖然上一次他也說出過類似的話,但是那已經被證明是無稽之談。所以當他再次說出這樣的話時,鍾石和江山也沒有太過當真。
“法國人的效率衆所周知,你可別指望他們有多麼快的速度!”
江山更是打趣道,“至少對於香港來說,這裡的節奏實在是太慢了。再加上各國首腦的時間並不能確定,所以耽誤一點並不算什麼吧?”
“是不是想多了?”
鍾石也關切地問道,“這兩天是不是沒休息好?回到香港之後,好好地放一個大假,這段時間跟我東奔西跑應該很辛苦吧?”
“或許是吧!”
陸虎皺着眉頭看了看人影稀疏的等候大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幾人拿着行李,很快就到了登機的舷梯處。鍾石專機上的空姐已經恭敬地等候在那裡,見到幾人前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怎麼了?”
鍾石正好看見了對方那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當即奇怪地問道,“是不是沒在巴黎玩好?需要我給你們再放幾天假期嗎?”
這幾年服務於鍾石專列的空姐,除了拿薪水遠比其他航班的同行高之外,還可以全世界地免費旅遊,畢竟鍾石的行蹤跨越了幾個大洲。而一般在當地降落之後。她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在當地逗留,所以能在鍾石的專列工作,所享受的福利遠遠超過了同行。
“沒……沒什麼……”
那名空姐連忙擺手道,但是在否認的過程當中,她的聲音顫顫抖抖,很不自然。
“不對,有情況!”
就在兩人說話的期間,陸虎敏銳地發現了異常的地方,厲聲高喊道,“我們趕快退回機場。這裡有些不對勁!”
那名空姐臉色蒼白,雙腿顫抖,額頭上不住地冒汗珠,雖說表情是在微笑,但是仍然能夠從眼神當中看得出來,而且還一個勁地向幾人使眼色,這是害怕到極點的表現,而不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遲了!”
就在這個時候,幾道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五輛黑色的轎車從夜色中躥了出來。明晃晃的車燈指向幾人所在這一面,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
“你們是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幾人,只有陸虎臨危不亂。眯起雙眼看了看正緩慢走過來的對方,沉聲問道,“想要幹什麼?”
“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不過想請各位去一個地方走一走!”
從車上下來十幾個身形魁梧的漢子,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他們緩慢地走了過來。以一個半圓的方式將幾人圍繞在其中。其中又走出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用蹩足的粵語回答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回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候機大樓,鍾石目測了一番路程,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如果拔腿就跑的話,還有很大的可能逃開圍堵,當即心中就有了底,強裝鎮定地問道,“去哪裡?受什麼人的指使?”
“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艙門的位置探出頭來,衝着下面的人用德語喊道,“趕快讓他們上來,別廢話了,時間耽誤得越久,其他人看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聽到這話之後,包圍圈不約而同地縮小了,十幾名壯漢紛紛向前走去,想要逼迫鍾石等人朝着舷梯走去。
看到飛機上也有他們的人,鍾石的心咯噔一聲,看來對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自己入局了。
但是到底是誰佈置了這一切,他此刻還沒有想明白。對方說的是德語,那說明和德國人有關,但具體是誰,他還是一頭霧水。
“砰——”
就在鍾石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一聲悶響,緊接着他就看到,陸虎捂着大腿倒了下去,緊接着一聲女聲尖叫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是那個空姐。
“啊……”
尖銳的女聲刺破了這裡的寧靜,但是因爲距離航樓有些遠,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少的注意。
不過她尖銳的喊叫並沒有維持多久,就有兩名黑衣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挾持着她,生拉硬拽地就將她拖上了飛機。
“現在知道我們是認真的了吧?”
領頭的黑衣人將手槍飛快地插回腰間,漠然地對鍾石說道,同時看了一眼正痛苦捂着大腿處的陸虎,冷冷地說道,“不要再試圖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否則下一次就是這裡。”這一次他用的是英語。
他用手指了指眉心,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需要治療!”
就在剛纔,陸虎準備突然發難,將對方制服住。但他剛剛有所舉動,對方就毫不猶豫地開槍了,絲毫不顧忌這裡是機場。到了這個時候,鍾石和江山哪裡還不明白,對方是動了真格,從開槍時沒有猶豫的程度來看,他們甚至有可能將幾人當場擊殺。
這一下鍾石才徹底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過一看到強忍着傷痛的陸虎,他又忍不住向對方提條件道,“能不能將他留下,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放心吧,我們在飛機上有醫生,這點槍傷處理起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領頭的黑衣人一指舷梯的位置,“請吧,鍾先生,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他的傷最多流點血,不會讓他出事的。”
當聽到對方早已佈置好一切的時候,鍾石的心一片冰冷,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徹底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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