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就好像做股票的和做期貨的在研究和策略方面都不是一回事。即便是在同一個市場,不同品種的期貨在基本面研究、技術面分析和操作策略等方面也大爲不同。因此,當馬克西姆聽說開了不同期貨品種的經紀通道後,心中的震驚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說做股票和股指期貨之間還有聯繫的話,那麼像做原油和銅之間的聯繫就不那麼緊密了。一個主要戰場在紐約,另一個主要戰場在倫敦,馬克西姆可不會認爲開了Lme經紀通道是去做其他品種,畢竟在這個交易所裡銅期貨的交易量是最大的,幾乎佔據了整個世界銅期貨交易量的九成。交易量大意味着可容納的資金量也大,能夠盈利的空間也自然很大。
在聽了鍾石介紹天域日本的資金量情況後,馬克西姆就聯想到除了日本,還有歐美、中華成長等幾支基金外,還有五六億美元的資金沒有說明去向,雖然鍾石並不需要向他這個準基金經理解釋,但是精明的馬克西姆從剛纔的隻言片語中很快推測出來,能夠容納單筆這麼大資金的市場無非就那麼幾個:原油、黃金、銅、股指期貨、債券等等。
現在的各個金融市場還不像後世那麼發達,彼此之間的聯繫也沒有後來那樣的緊密,其中能容納資金量最大的就是債券市場,特別是從八十年代以來垃圾債市場發展迅速,帶動一大批金融機構進入這個市場。不過,現在的投資重點已經從垃圾債轉到了貨幣機制。
“我們什麼品種都做,只要是能盈利的!”鍾石看着一臉震驚的馬克西姆,淡淡地說了一句。末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轉頭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天域資本的第一筆交易已經完成。是一筆看漲日元的期權。”
“看漲日元?”馬克西姆又是一陣目瞪口呆。他雖然很久沒有關注日本股市,但是對日元最近的走向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收益於美國經濟的持續上漲,日元兌美元的匯率在最近幾個月內有走弱的趨勢,這是因爲美國市場需求增強,日本方面通過日元貶值增長相應的市場份額。刺激出口的同時拉動國內市場的增長。
鍾石深深地看了馬克西姆一眼後,就有些不鹹不淡地說道:“對於我做出的決定,最好你不要質疑。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找公寓什麼的了,記住,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說罷。在馬克西姆無奈和不解的神色中揚長而去。
除了日本基金外,還有其他幾個基金的執掌人選需要確定,鍾石這段時間忙得腳不着地,終於在他再次飛去芝加哥之前,將所有基金的經理級別的人選全部確定下來了。
日本基金方面,共有三位基金經理,分別是馬克西姆、佐藤太男和辜侍忠。其中佐藤太男是從野村證券挖過來的高級分析師。辜侍忠則是來自夷洲,曾經留學日本多年,在此之前也是供職於野村證券。三人共同執掌一億美元的資本,其中馬克西姆和佐藤太男兩人四千萬美元,在資歷上稍遜一籌的辜侍忠則是兩千萬美元的規模。
在他們之下,有五名從野村、百富勤、麥格理等投資銀行挖來的行業分析師,每個人負責好幾個行業的分析,其中還有一個人專門負責研究日經指數期貨,彼此之間的研究報告相互共享。按理說,人數這麼少的研究團隊負責如此多的行業和企業。看上去非常不靠譜。但是別忘了,每個基金的背後都有投行的研究團隊做支持,誰讓他們是買方市場呢!
作爲使用他們經紀通道的基金,投行在研究報告、佣金率和一級市場認購方面都不遺餘力地進行支持,畢竟這年頭自營業務還遠遠沒有成爲他們主要的盈利手段。傳統的投行業務做IPo(首次新股募集)是最大的贏利點。從發行、議價到最終上市等環節都需要基金的大力支持。
光是這個團隊每年的支出就超過了一百五十萬美元,不過這支基金的年固定管理費達到1.5%,從這個角度來說也算是收支堪堪平衡。
天域歐美基金的情況也是如此,分別由來自美林、ubS和匯豐的三名白人高級交易員擔任基金經理,旗下有七名初級分析師。和日本基金有所不同的是,他們並不需要研究指數方面的,畢竟歐美的市場有融資融券的項目,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通過做空來對衝風險。
天域中華成長基金則清一色是華人基金經理,這和香港金融人才濟濟有關,研究部門則清一色地來自百富勤,這些人常年浸淫於香港市場,對本地的遊戲規則熟之又熟,這也是鍾石爲什麼招他們的原因之一。
資金方面的分配則是這樣,天際線國際控股在三個不同市場的基金內分別投入5000萬美元,日本基金的投資者構成還包括了一家和野村證券有着千絲萬縷般聯繫的日本企業,除了這兩個投資者外,匯豐私人部門也投入了部分的資金。歐美基金則由匯豐、渣打和麥格理以及粵東的部分資金包囊了。而中華成長基金的投資者比較多,除了粵東某家投資公司投資外,還有本地類似百富勤、華銀香港、一些聽了私人銀行建議的大客戶等參與。
自然,這些金融機構並不是用他們公司的名義,但是私底下都有些關係,像美林資產管理部門在歐美基金中投了500萬美元,就是看在他們曾經的高級交易員,現在的基金經理的份上。
而剩下其他的,包括廖承德、安德魯和李名揚等人的資金,則全權由鍾石打理,規模達到9億美元之多,這其中大部分都是鍾石自有的資金。
儘管鍾石曾經在內部宣傳過,這支基金只對內部員工開放,但這些從業都有好幾年的人哪裡又會輕易相信黃口小兒的“大話”呢?當廖小化有些憤憤不平地向鍾石說起時,鍾石只是淡淡地一笑,資金量大了,想要得到高額的收益率固然很難,但是一旦有了這樣的機會並捕捉住,就足夠讓這些人改變初衷了。
而在內地,華德地產的業務也在有條有序地開展着,其中和江東市的投資協議書已經簽訂,雙方約定,在未來十年內以每年一億美元的投資額在江東市興建一座大型的影視基地,並且在南都和張偉合作,成立了一家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這家註冊資本在500萬元人民幣的文化傳播公司自然是由鍾石這邊全權出資,張偉名義上佔據了10%的股份,掛了個副總經理的頭銜,所招聘的人員大多來自電視臺、廣告公司等專業機構。
這種投資純粹是小打小鬧,鍾石根本就沒把這家公司放在眼裡,因此也就任由着張偉自己去瞎折騰。這時他也實在沒有精心去着手地產公司的搭建,一來是時間上實在有些忙不過來,二來則是當前國內房地產市場一片蕭條,93年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使得大部分的地產市場只能蜷縮在一線城市發展。
如今在鍾石手中共有一家全資控制的地產公司,總資產在五十億港幣左右,這得益於這大半年來在內地的發展;另外還有一家資本管理公司,其中的大部分資金都是鍾石自己的,另外還有若干離岸公司,基本上是那種單一股東的,也不進行實業投資。
算一算,除了投在歐洲債券市場的10億美元和投在天域資本的10億美元外,目前鍾石停留在賬戶的資金超過了10億美元,這些資本要儘快找一個好的投資方向,要知道把現金放在銀行吃利息是最愚蠢的一種投資方式。
“最近美國國債市場好像有崩潰的跡象?是不是那個時間要到了?”鍾石坐在飛機上默默地想着,儘管眼睛被眼罩遮蓋着,但他心中卻是很透亮。對於一個前世就是做債券市場的交易員來說,哪些年份在哪些債券上發生收益率劇烈波動的事情自然是爛熟於胸,而由於美聯儲意外加息導致94年債券市場大崩潰的事情即將到來,這讓他在思索之餘又不禁有些興奮,要知道當年他可是沒有資格參與到這次大崩潰中,如今恰逢正時。
每一次市場的崩潰都是財富的一次重新分配,沒有例外,甚至到了後世,爲了財富的重新分配,某些國家和勢力不惜發動戰爭。某些打着“救人於水火之中”旗號的戰爭,背後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要說出來簡直駭人聽聞。別的不說,就單單說冰島債務危機,據鍾石當時的瞭解,就是古德曼公司倫敦部門一個資深合夥人通過某種債務上的手段掩蓋住,甚至還拖延了很久,不過紙裡包不住火,最終還是敗露了。
當然,敗露的時機選擇也很有趣,恰恰在美國發生一系列駭人聽聞的信任危機的時候,然後歐債接二連三地爆發,使得整個歐洲大部分政權和債券都蒙上了信用危機,最終的走向到底如何,前世的鐘石不知道,但是他能想象到,絕對是個愈演愈烈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