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曉光點頭，笑了下：“現在只差我簽字，合同就能生效。”
“我現在有點私事要和她談，周律師，程律師，抱歉，你們迴避一下，或者可以先回去，樓下就有個咖啡廳，你們可以坐着聊聊，可以吧？”
周程二人對視一眼，前者又偏頭看着樑嘉宜，後者奇怪地看着林曉光，有些不大樂意：“你還有什麼私事要談？”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林曉光搖頭輕笑：“一點點時間就好。”
“行吧。”料想他也不會做出無禮的事，樑嘉宜便答應了。
周程二人起身離開。
房門關上，林曉光看着茶几上的合同，還有三個房門鑰匙，車鑰匙，房屋產權證書，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樑嘉宜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套千呎豪宅，還有一輛法拉利跑車，這賺錢的速度還真是快，我在想，要是多幾個你這樣的蠢女人，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成爲千萬富翁。”
“你纔是蠢女人！”她怒目而視。
他笑一下，不再說這個話題，拿起熱水壺開始倒茶，看着茶葉在杯子中沉沉浮浮，忽然開口問：“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來香江上學時，你爸給你買了這套房，這麼說，你不是香江人？”
“啊？”樑嘉宜眼珠亂轉，搖着頭：“你聽錯了，我可沒這麼說。”
他不爲所動，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外面的風景，說道：“你不是香江人，更不可能是內地人，那就只能是奧門臺彎或者南洋人，我找信息諮詢服務公司調查過，整個澳臺南洋地區，梁姓富豪家族，有幾十家，年輕一代中，名字中有嘉這個字的，只有五家。”
他頓一下，轉過身，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樑嘉宜有些心慌。
他繼續說：“最後，你之前提到的鄭嘉佳，我也有過調查，情報顯示，她是香江鄭氏家族的人，一個有些刁蠻任性的私生女。”
“而澳臺南洋這五家梁氏家族，與香江鄭氏家族有商業合作的，只有一家，大馬檳城的樑文統家族，這位樑老先生今年七十有四，長子也有五十出頭，幼子四十歲，我在想，你應該是樑老先生的孫女，至於是哪一房所出，我不得而知。”
重新坐回沙發上，面對面盯着她，林曉光伸一把懶腰，感到無比愜意。
“你想怎樣？”她花容失色：“你是想綁架我準備勒索我爹地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動我一根頭髮，我爹地不會放過你的。”
他搖搖頭，端起杯子喝茶，忽然問：“你姓樑，又是大馬人，認識一個叫梁靜茹的人嗎？”
“梁靜茹？不認識。”她有些狐疑，搖搖頭。
“梁靜茹你都不認識，誰給你的勇氣，三番五次騙我？”
樑嘉宜有些莫名其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怎麼聽不懂，騙人這事，和梁靜茹有什麼關係嗎？又或者，他認識這個叫梁靜茹的人。
“算了，不說這些了。”他搖搖頭，拿起筆就開始簽字。
簽完第一個合同，他又想起一事，問：“我在想，你們檳城樑家家大業大，我林曉光一個無名小卒，雖說轉讓房屋和車輛這事，是你情我願，但你要是跑回去添油加醋，叫你爹地來找我麻煩，那我該怎麼辦？”
見他似乎有些懼怕，樑嘉宜心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怎麼會呢？小孩子打架打不過，纔會叫家長。”
“也對。”林曉光點點頭。
後者頓時大喜。
他停下筆，話音一轉，又道：“不過，我覺得還是有點不保險，爲了防止你叫人來找我的麻煩，我決定，借條不還給你了，就留在我這，也算是個威懾。”
“我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他有些得意。
樑嘉宜頓時傻眼了。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不算數，你之前答應了的，我把房子車子還有現金轉給你，三百萬，你只要拿到，就把借條還給我，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她恨恨地瞪着，很是惱火。
“這叫一報還一報，你之前騙我，我現在也騙你，咱們兩清了。”林曉光哈哈大笑。
賠了夫人又折兵，樑嘉宜氣壞了。
“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他收起合同，鑰匙，房產證，還拿出借條，一一放進隨身帶的密碼箱子中，然後開始脫衣服：“不好意思，小姐，我要睡覺了，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房子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無恥之徒。”
“彼此彼此，我這是向你學的，不要以爲只有漂亮的女人會騙人，我也會。”他嘿嘿一笑。
樑嘉宜氣得臉色通紅，胸膛不住地起伏，眼珠亂轉，想着對策。
他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看她還待在房間裡，便向她走去：“怎麼？小姐，你不出門，這是準備和我一塊睡覺嗎？”
“無恥！”
後者吐出兩個字，恨恨地看他一眼，最終走出房門，啪的一聲關上。
她人一走，林曉光開始穿衣服，穿好之後，重新回到沙發上坐好，眉頭緊鎖，目光深沉，思考剛纔的事。
思慮一下，他直接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他沉吟着，斟酌着言辭，說道。
“江助理，你現在找到程碩，叫他回去，籤一份專職律師合同，裡面需要註明，關於我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向任何人，包括周淑怡律師透露，若有違反，違約金訂的高一點，至於年薪，定爲十萬。”
電話掛斷，他還在想這件事。
作爲律師，職業道德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程碩以後沒法在律師圈子混了，十萬的年薪也不多，一個月才八千多出頭，比流水線工人多一大半，但比起律師醫生這些高收入人羣，還真不算多。
不過這點錢，拿來收買一個剛畢業實習結束開始從業的律師，差不多可以了。
要知道，之前他不過月薪5K。
此事已了，他直接回學校上課，幾天後，他抽個空去華閏公司一趟。
到了業務處，不對，應該是華閏萬家百貨公司，前不久業務處獨立註冊，成爲華閏旗下第一家獨立註冊的全資子公司，羅耀國擔任總經理，宋邯擔任總經理助理，其他各科升級成部門，各有升職，科長升經理，其他的沒什麼變動。
林曉光並不在其中，他的組織關係，似乎脫離華閏萬家了，不過他並不在意。
看到他進來，一些人有些詫異，想攔一下，不過沒人起身，只是眼睜睜地看着，於是他直接走到宋邯跟前。
“林助理，您這是？”
“華閏萬家的銷售數據，給我。”
宋邯一愣，頓時心頭火起，就要直接拒絕，忽然想起之前的舉報一事，有些心虛，當下不敢再拒絕：“好！”
林曉光暗自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