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謝洛夫貌似無意的拍了拍心臟的位置,這不是他的身體有什麼毛病,而是阻止勃列日涅夫身後的護理妮娜,不要動手。
不要說這件事和蘇聯沒關係,就算是他真的下令幹掉里根而且成功了,估計美國都不會往蘇聯身上懷疑,除非那些美國大財團願意爲了一個里根,和蘇聯開啓輻射劇情。如果不願意,那裡根就算是蘇聯殺的,也絕對是白死。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一旦坐實了是蘇聯動手,估計美國人是忍不了的。但在這之前,美國的調查部門有很多辦法給這次的槍擊案定性,比如說臆想症患者、或者是精神病人。
謝洛夫廢了很大的勁才讓勃列日涅夫相信,這件事和蘇聯無關、和克格勃無關、和自己無關。其實這本來是一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可他不敢這麼做,以最近兩個月美蘇之間的相互指責,蘇聯一旦開始散播陰謀論被美國人發現,這就相當於偷雞不成蝕把米。引火燒身的舉動他是絕對不能做的。
“真的不是你?”從克里姆林宮出來,烏斯季諾夫同樣問出了一個傷腦筋的問題。
“真不是,我又沒有得精神病。”謝洛夫搖頭苦笑,自己就這麼想一個瘋狂的人麼?這種印象都是哪來的?雖然他確實在策劃一個大行動。
“但是我估計,兇手應該會被判成精神病人的,美國人總是這樣。里根上臺確實讓一些想要安於現狀的勢力不滿,但肯定不是我們動的手。”謝洛夫呵呵一笑,關於美國總統和精神病人之間的關係,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其中的歷史源遠流長,堪稱美國都市傳說,1881年,成功刺殺加菲爾德總統的查爾斯?吉特奧就是位精神病患者。刺殺總統的人,背後肯定有人支持,這些人不是一般的人,都是一些家族財閥之類的,他們爲了擺脫法律的制裁,往往會聘請龐大的律師團爲他們開脫,而這些律師會想方設法鑽法律空子,而精神病是開脫最有效的方法。
比起美國國內此時的震驚,蘇聯這邊就平靜的多,雖然蘇聯對里根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但是還是要顧忌外交上的禮節表示慰問。
“里根遇刺案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里根到底死沒死,現在我可以作爲幾個情況進行預測,一條就是里根死亡,這種對策是非常簡單的,我們只需要等待就行了,看看副總統布什是不是會繼續執行里根的對抗政策。一條是里根沒死,這樣就算是最樂觀的估計,里根半年之內也別想完全康復,利用這半年的時間,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最後一條是里根毫髮無傷,但是這基本不可能。”剛剛擺脫了幕後黑手嫌疑的謝洛夫,馬上開始對這件事的後續影響開始預測。
“不管是死亡還是重傷,美國不可能封鎖太長時間消息,我們馬上就會知道。”勃列日涅夫陰沉着道,“這不是主要的問題,我們的一切計劃照舊,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爲轉移。”
“是!總書記!”安德羅波夫、謝洛夫、烏斯季諾夫、葛羅米柯四個人同時點頭。
勃列日涅夫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準備休息了。雖然心中並不想承認這個問題,但他必須承認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老了。現在經常思考的問題,就是是不是要解決一些蘇聯可能遭到的隱患,尤其是陣營內部的隱患。
“還是不着急,先等待今年過去了再說。”勃列日涅夫不自然的看向遙遠的東方,他希望穩定住遠東的環境,如果說自己本陣營內部還有不穩的地方,那只有一個方向了。
作爲總書記勃列日涅夫深感中蘇分裂平白消耗了自己陣營的一部分實力,但是讓他主動示好,這也是不容易的。他從來就不認爲蘇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相反中國和南斯拉夫一樣,總是在給蘇聯製造問題。蘇聯要和平竟爭搞緩和的時候,中國在搞對抗。蘇聯開始對抗了,中國開始搞緩和,兩國就好像永遠都不在一個節奏上。
實際上,勃列日涅夫從一上臺,就沒有鬆懈緩和中蘇關係的積極努力。蘇共二十四大,他就邀請中國代表團赴蘇;柯西金趁訪問越南之機的兩次北京之行;,柯西金在北京機場與周恩來會見,都是他一手推動的。他認爲自己已經夠可以了,卻從來都收不到中國的善意。
很多時候他都想和謝洛夫談談這個問題,能不能讓總政委想想辦法,嘗試改善一下中國和蘇聯之間的關係,修復到斯大林時代的樣子。這超出了總政委的能力,要知道謝洛夫的名聲在歐美臭不可聞,另外一個對他頻頻攻擊的國家就是中國。誰讓中越戰爭的時候,他曾經說要來一場核突擊演習,試試中國呢。
所以還是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比如攪屎棍這麼偉大的事業。現在里根遇刺,短時間內里根的問題是養病,他可以趁着這段時間搞點事情。
因爲事情重大,所有的事情謝洛夫都是獨自策劃的,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如果暴露的話,他自己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克格勃也會名譽掃地,蘇聯的名聲同樣會受到巨大影響。
出動的行動人員當然是越少越好,行動人員是謝洛夫找的巴基斯坦人,有克格勃秘密警察總局的阿訇親自教育,由特別調查部在一座中亞的基地中訓練,那裡與世隔絕,事實上這些七八歲的時候被弄到基地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那裡是蘇聯的地方。他們從來就沒有出過那裡的基地,甚至十年來他們對自己的巴基斯坦都一知半解。甚至不知道俾路支地區非常想要脫離巴基斯坦,在他們心裡,只有復仇。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情,他們的家鄉已經被印度佔領,腦海中最爲深刻的記憶,也是自己父母被印度軍人處死的場景,實際上他們就算是忘記了也沒有關係,克格勃保留了當時的照片,就貼在他們居住的宿舍牆壁上。他們可以隨時想起來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秘密警察總局雖然成立的初衷就是對付宗教的,但這不耽誤一些秘密警察總局的幹部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阿訇,一個優秀的警察必須瞭解犯罪分子的心理。秘密警察總局的幹部也是這樣,如果他們有一天不再克格勃工作,未嘗就不能成爲一個優秀的阿訇。
三月份的最後一天,很少出現的門德列夫,出現在了基地之外,他沒有進去,門德列夫長得並不像是中亞人,這裡的教官都是懂烏爾都語的烏茲別克人。
來到訓練營外面之後,門德列夫直接扔出來了十本證件,這是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的證件。上面有兩把戰刀交叉,以及和平教的星月標誌。事實上這不是僞造的,使用的材料和印章都和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一致。就算是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的人自己看,也不可能辨認出來其中不一樣的地方。
“我要八到十個人進入印度執行任務,從裡面給我挑選幾個願意爲安拉犧牲的僕人。”門德列夫開口道,“就算是一把刀,十年的時間也應該磨的都快了。”
“知道!”本來這裡的教官也想問一下門德列夫幾個問題,但是剛開口就見到克格勃行動執行部的證件,瞳孔不可抑制的微微縮了一下,馬上點頭招辦。
“有人會接這些主動爲安拉犧牲的戰士離開訓練營!”門德列夫冷着臉說道,“訓練營馬上就會關閉,主席的意思是,你們這些教官會進入內衛軍工作,各自回到原來的單位。”
兩人的交流非常短暫,門德列夫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交流的人,倒不是不善言辭,而是從心裡就懶得說話,如果克格勃超能力研究所的念力研究真能實現,估計門德列夫可能會很高興,他可以使用念力和別人溝通了。
目送着訓練營的教官離開,門德列夫眼皮一翻,一直放在手裡的手拿出來一隻手機道,“門德列夫,監視住訓練營,人選挑選完璧之後,將所有學員處決,同時炸掉訓練營。這些人的思想已經被宗教污染了,無法教育。”
對話完畢,門德列夫緩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走到了外面停留的越野車上,啓動車輛絕塵而去。不論是西伯利亞的針葉林區,還是黑海的沙灘,亦或是這裡的戈壁灘,都不能引起這個殺手頭子的心理波動,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最終這裡挑選出來了十個學員,都是從小在這裡長大,在一九七一的印巴戰爭中被克格勃的人收養的陣亡巴基斯坦軍人後代,而同一天晚上,大批克格勃邊防軍秘密包圍了營地,第二天,這座十年曆史的訓練營不復存在。
“我們的行動定在印度的第一大城市孟買,爲了安拉,爲了巴基斯坦,向印度人復仇的時候到了!想想十年來你們日復一日的訓練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