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沒有我的批准,誰也別想拿到安全許可證。沒有爲什麼,整個蘇聯的歐洲地區,不能建任何一個核電站。”趴在沙發上謝洛夫就像一柄弓,他倒是不想擺出這麼高難度的姿勢,有一個屁股沉沒什麼眼力見的毛妹正好坐在他的後腰上。
“一旦我們的北水南調成功,整個蘇聯根本就不缺電,核電站要建立的話,你在放在西伯利亞我就不反對了,反正那邊有的是無人區。沒事了?那我掛了!”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吩咐了幾句,電話那頭的茨維貢和齊涅夫面面相視,都無言的搖搖頭。
“什麼事?”瓦利亞重新用遙控器把電視的音量恢復正常,坐在丈夫身上問道。
“烏克蘭要建核電站,被我否決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你這樣我喘不上來氣了。”謝洛夫一副我有心臟病,你要好好照顧我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說道。可惜得到的迴應就是後腰的肥、臀蹭了兩下,似乎正在調整舒服的姿勢,然後……然後又特麼坐穩了。
“不是你讓我坐在你身上的麼?現在知道你壓着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了吧。”瓦莉婭沒有下來的意思,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你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
“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不碰你,你總是懷疑我出差的目的,弄得你起不來,你又說我壓着你難受,你簡直比總書記還難伺候!”說到這謝洛夫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忘了,你不是葉卡捷琳娜三世嘛,女皇陛下。”
就在這個時候,謝洛夫聽見樓上房門打開的聲音,自己的家哪道門會有什麼聲響他無比熟悉,然後低聲道,“尤利婭下來了,快下去。”
晚了,尤利婭探着頭一副我看見了什麼的表情,絕美的俏臉帶着一絲笑容道,“爸爸、媽媽,你們真是我們國家的夫妻典範。”大公主穿着春秋季節的絨衣,一步一步走下來,隨着腳步高挑的身材完全的展示出來。
“我要去盧比楊卡了!”一邊穿外套的尤利婭一邊說道,“明白,爸爸在家養病,最近沒法上班,對不對?”就像是知道自己父親要提醒一樣,直接把謝洛夫裝病的事實指出來。
這是她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在上大學之前想要找一個地方實習工作,有這個意思之後,她那個慣於利用權力走後門的父親,直接把女兒的寒假實習地點定在了盧比楊卡,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總部。至於爲什麼定在那裡,因爲安全。
“等等,帶搶了沒有。”看見女兒要出門,掙扎了半天沒有甩掉身上的女人,仍然趴在沙發上做肉墊的謝洛夫,抻着腦袋問道。
“爸爸,你不是說盧比楊卡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尤利婭小臉一垮無語的說道。
“我說那裡安全,第一因爲我是克格勃主席、第二我身邊有人保護,你沒有。第三,別人想要接近我非常困難。還有就是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空手殺我。這些條件你都沒有,所以……”從沙發下的暗格掏出一把槍,遞給了自己的女兒,“帶着吧。”
“讓你帶着你就帶着,你爸爸是爲你好,別不聽話。”瓦莉婭回頭用清冷的聲音教育道。
“哦!”本來還想要申辯兩句的尤利婭,一聽到媽媽的命令,乖乖的把槍收好。
看來這個家,還是女皇說的算,目送着女兒關門的聲音,不過女兒那種自求多福的目光是什麼意思?讓自己的幾個兒子住校簡直太正確了,被這種母親從小管到大,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嗯,很有可能啊……
“咦,你拿的是什麼地圖?這些線條是什麼?”等到女兒出門後,瓦莉婭起身讓自己丈夫起來,兩人角色互換,直接把謝洛夫的大腿當做枕頭躺了下來。
要說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比較懶,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瓦莉婭工作的時候很勤奮,只有在家的時候一動都不想動,而他的丈夫在哪都這樣,在中央主席團開會的時候,有時候都會一副老子馬上就要掛掉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聽人家開會。
“海底電纜的鋪設圖。”謝洛夫翻看着海底電纜的進度,目前還沒有完成,應該說歐亞大陸的部分已經完成了,非洲和拉丁美洲的還沒有完成,不過也快了,進入智利的海底電纜稍微慢了一點,但應該會在一個月內完成。真正要完成地圖上的鋪設,還需要時間。古巴和智利都是蘇聯的盟國,不能把這兩個國家扔掉。
因爲一條單線的海底電纜根本不夠用,像是人口密集的國家,連複線都不再考慮當中,一些特別重要作爲中轉站的國家,比如規劃中的葡萄牙,經過試驗至少要十條不同的海底電纜會連接葡萄牙,這項工程的時間還長着呢。
所有電纜全部從海底鋪設,如果地球是一個人的話,這些海底電纜就是人體的血管,未來英特網的基礎,是一個長期的工程,蘇聯一定要搶在美國的前頭。現在的歐亞大陸,蘇聯敢說自己佔據了絕對優勢,如果現在有人說勃列日涅夫是歐亞大陸的統治者,也確實名副其實,但是最近的風向好像變了,西歐吹海權論的人又多了起來。
這也很容易理解,陸權已經徹底丟了。再不吹海權的話,北約就沒有什麼可以吹的了。
“這就是國內大城市之間的網絡的世界版?你要掌控世界的信息?野心不小啊。”瓦莉婭伸手玉手抓住丈夫的腮幫,輕輕地扯了扯。不過嘴角的笑容告訴別人,她爲自己的丈夫趕到驕傲。
直接開車到盧比楊卡的尤利婭,開啓了自己的實習生涯。披着金色長髮的女人在門口遭到了攔截,門口的警衛一副抱歉的口氣玩笑道,“大公主,規定是必須要有證件的。”
“有!”尤利婭從口袋中拿出一本證件,上面帶着強盾利劍的克格勃標誌,她沒有父親刷臉的本事,不過效果都是一樣的,證件上的人就是克格勃主席謝洛夫,證件號的位置上沒有編號,只有一個大大的k。
“進去吧,祝你實習愉快。”警衛檢查完畢之後帶着笑意說道,“真不明白主席的想法,竟然讓你來到這裡實習,我們這裡連女工作者是非常少見的。”
克格勃有嚴重的重男輕女傳統,一方面是克格勃第一任主席個人不信任女人能做好安全人員,另外一個方面克格勃也確實不是職業的好選擇。
“謝謝!”尤利婭沒有停留,徑直上樓,不一會就換上了沒有軍銜的軍裝,她來實習是無償的,也可以說是謝洛夫裝病期間,讓自己的女兒過來工作,表示自己沒有佔國家的便宜,至少從人力上是沒有的。
“尤利婭,你爸爸的病好了一點沒有。”檢查檔案沒有一會,克格勃副主席茨維貢就過來了一趟問道,看着亭亭玉立的尤利婭,他也不得不暗歎,謝洛夫的女兒真是漂亮。就和哪位在教育部的母親一樣,盧比楊卡的主人還真是人生贏家。
“父親的身體很好,只是感冒了,很快就能恢復。以我父親的身體,其實連感冒都比較奇怪,我會把你的問好告訴父親的,茨維貢叔叔。”尤利婭帶着真誠的笑容回答道,這就是克格勃副主席茨維貢?第聶伯羅黑幫在克格勃看着父親的一員?,“他讓我晚上把葡萄牙和智利行動的結束報告帶回去。”
“當然沒有問題!”茨維貢想着主席辦公室他們收集到帶血的手絹。對方的女兒說只是感冒,到底是誰在說謊?感冒需要在家休息麼?
人總是相信自己得到的證據,作爲克格勃這種部門尤其是如此。茨維貢不相信一個小女孩能騙過自己,可他忘記了,尤利婭同樣是一個特務頭子的女兒。而且謝洛夫因爲總是試探勃列日涅夫安排自己身邊的人,對他和齊涅夫都非常瞭解。
要知道克格勃研究心理的書籍,都是他送到文化部騙稿費用的。這種能力不能遺傳,可他卻把自己研究心裡的經驗全部交給了女兒,這本來是爲了避免自己的女兒被其他男孩子騙,初衷是好的,只不過現在露出一點在茨維貢的身上。
尤利婭在克格勃的實習生涯開始了,她要在這裡和一羣特務頭子在一起接觸,比一般的同齡人更早的接觸社會,一個完全真實的社會,瞭解一般人瞭解不到的蘇聯。
“第二天的感覺怎麼樣?”閉着眼睛洗頭的謝洛夫低着頭讓女兒把手巾拿過來。
完成第一天實習的尤利婭看着擦臉的父親,想了一下微微點頭道,“一羣特務頭子,齊涅夫和茨維貢對你的病情都很關心,父親,你怎麼做到讓他們認爲你的身體有問題的。”
“你能重複十年做一件事,自然就會造成別人的固有印象。”很快擦完臉洗手巾的謝洛夫老神在在道,“我可從來沒有說自己有病,是他們自己這麼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