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謝洛夫渾身一僵,短暫的出現了不知所措,一方面他爲幾個月的佈局得到證據而高興,但是另外一個方面,怎麼把這個聯合國副秘書長抓住,則是一個巨大的問題。聯合國總部在紐約,雖然名義上是國際領土,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那是美國的地方。就算是對自己的部門在有信心,他也不認爲自己可以跑到美國和聯邦調查局槓正面。
但是國際領土僅限於那座大樓,出了大樓,克格勃就不一定能把人搶回來。要不然蘇聯不會選擇把舍甫琴科騙回來這種笨辦法,換做國內早就直接抓人了。
把幾乎到嘴巴里面的騙回來咽回去,謝洛夫一邊喝着啤酒一邊陷入了考慮當中。有這麼一瞬間,謝洛夫的想法是打草驚蛇,讓舍甫琴科知道克格勃在調查他,放開他一條生路讓他逃跑,反正蘇聯也沒有準備真的裁軍,只是用來糊弄糊弄美國的外交動作。
正好可以藉着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竟然收買蘇聯聯合國副秘書長。對蘇聯的國家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安全威脅這個藉口,表明蘇聯更應該繼續進攻和美國對抗。
但是不符合克格勃的精神,舍甫琴科可以漏網,但是克格勃不能放過這個人。
“先看看他是和誰接頭,把接頭的美國人給我幹掉。”沉默了片刻之後,謝洛夫下大了命令,拿出筆寫下了一個地址交給助手道,“讓人去這個地址找人,他們會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地址其實是克格勃行動執行部的總部,在莫斯科一家小學的旁邊。
就和盧比楊卡廣場有一座文化宮一樣,克格勃的暗殺部門就在一家小學的旁邊。甚至那家小學的老師,也有行動執行部的成員在任教,這就不得不說門德列夫的惡趣味,不過相信那家小學應該很安全。
“第二道命令,找個機會和舍甫琴科的妻子談一談,表明我們的立場,要麼配合我們抓住舍甫琴科,要麼他們兩個可以一起試試逃亡。”謝洛夫轉眼之間把啤酒喝完道,“對了舍甫琴科肯定幫助不少美國人在我們的情報系統裡面潛伏了,讓特別調查部好好查一查,審訊會另外有部門接手。”
“明白,主席,交給我們。”助手點點頭便離開了房間,屋子裡只剩下吹着海風的謝洛夫,他這個假期其實沒什麼用,還是一直處在工作當中。
每天都在翻閱送過來的各部門情報,以及國內各地方的評估。要說到了一九七五年,蘇聯國內確實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幹部的風氣也遠遠不如赫魯曉夫時期,不過每年都起草安全評估報告的謝洛夫,覺得這些問題還是不足以對蘇聯造成決定性的危害。可能也是蘇聯的影響地區和人口已經超過了原本歷史的緣故,獲得的轉圜空間更大了。
就像是籃球運動員的身高,你讓他住普通人住的牀那肯定不適應。赫魯曉夫演說加演戲,製造利於自己的氣氛,赫統治時期蘇聯其實在各方面都不如美國,但赫憑藉自己善於演戲,製造氣氛這點,一度讓美國人對蘇聯的實力捉摸不定,使得蘇聯得以抓住美國人對蘇聯實力的錯誤判斷那十年,迅速的發展了自己的力量與實力,成爲了真正能與美國相抗衡一極。
到了勃列日涅夫,他雖然不是多麼高尚的共產黨人,但一直講究實際策略,而且改變赫魯曉夫用嘴巴取勝的辦法,開始趁着美國實力削弱,開始出手搶奪一些美國的利益。就和他在國內的政策一樣,不間斷的採用切香腸政策,每次都不要太多,但是非常持之以恆。
“不過絕大部分的州委書記,好像從勃列日涅夫上臺之後,就從來沒有換過地方。”這種情況同樣被謝洛夫看到了。翻看完國內的情報,在看國外。中東這塊其實沒有特別穩定的國家,敘利亞、埃及和伊拉克都有一定的反對勢力。幸虧這種反對勢力不只存在於蘇聯的盟國,美國扶持起來的中東警察伊朗,國內也不安定。
要說有點區別的話,就是他這個臭名昭著的克格勃特務頭子,一直在鼓動蘇聯的盟國一定要把反對者斬盡殺絕,伊朗似乎學習美國上癮了,對重要反對者只是驅逐出境。驅逐出境的名單裡面有個人叫霍梅尼。
伊朗要是蘇聯的盟國,克格勃早就替巴列維出頭解決這個問題,除掉霍梅尼這個禍害。
但既然伊朗是敵國,那就看着它作死。晚上應酬完了的赫本回來,告訴謝洛夫希望蘇聯能夠幫他一個忙,敲定一些項目,自己賺更多的錢,更有資本纔不會暴露。
“你是電影人,拍一些主旋律的電影,比如斯巴達三百勇士,君士坦丁堡之戰什麼的,這本身就是你擅長的東西,別告訴我說你沒錢,你花錢的速度可沒你賺錢的速度快。”謝洛夫摸着女人的堅挺道,“你們好萊塢本來就擅長這個,拍出來不要怕虧錢,華約國家也一樣不會把好電影阻擋在國門之外,當然剪輯一下是肯定了。”
“中央情報局?所謂的特工,也只不過是普通人,美國人絕對不會相信,我們敢跑到美國來殺人!”放下望遠鏡的年輕人自語道,這個人長得非常普通,就是那種在人羣中不會留下任何印象的人,和一般意義上的殺手不同,他是一個黃種人,通常在亞洲地區執行任務。
天知道門德列夫怎麼會想起來讓一個黃種人來執行美國的任務,就算是這名殺手也不知道,他本來出生在中亞,被吸收到學校學習,執行任務之後常駐日本,現在卻跑來美國殺人,人生真是有意思。
這完全是因爲門德列夫本人的原因,他認爲不同人種互相看對方有一種天然的臉盲症。所以才武斷的派過來一個常駐日本工作的殺手,來到美國執行任務。金浩只能接受任務,通過日本的航班來到美國。蘇聯的學校一般不會教授英語,因爲蘇聯本身就領導着一羣國家,但是克格勃爲了潛伏,則有非常豐富的外國語教授經驗,這沒有讓金浩在美國出現兩眼一抹黑的情況。
整個行動執行部總部,門德列夫默然的從牢房面前走過,半年來所有經過舍甫琴科推薦的人,現在都在被關押在這個牢房當中,他並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冤枉的,這種小事也不會再他的眼中,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執行命令。
對種種抱怨充耳不聞,門德列夫就像是一個會移動的雕塑,在牢房面前的走廊來回走動,或者說是散步,這裡的克格勃肅反工作者都見怪不怪,這是他們老大獨有的消遣方式。
“部長,主席已經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一個助手低聲在門德列夫的耳邊說道。門德列夫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站在原地等待自己上司的降臨。
一串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德列夫眉毛微微一動,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心中暗道,“一共是七個人,有兩個人腳步聲比較輕,走路的頻率很快聲音清脆,高跟鞋,女人。剩下的聲音都是軍靴。”很快衛兵打開拐角的鐵門,包括謝洛夫在內的七個人出現在了門德列夫的面前。
風車撲撲剛從希臘歸來的謝洛夫,見到克格勃的殺手頭子,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的牢房問道,“是不是都在這裡?”門德列夫輕輕地點頭。
“沒有漏網的吧?確定都抓住了麼?”謝洛夫再次問道,門德列夫搖搖頭表示沒有。
“你原來在內務部的時候話不想現在這麼少。”謝洛夫搖搖頭,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認識的是不是一個人,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是不是門德列夫的舌頭生病了,轉身說道,“我親自審訊,給我一個一個的把可疑分子找出來,今天就在這裡辦公了。”
下完命令謝洛夫自己直接進了審訊室,讓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不能進來。抓捕的人一共三十二個,裡面有外交系統的人,也有安全部門的工作人員。謝洛夫用了兩天時間,在行動執行部的總部中和這些人對話,一個一個排查出來了四個人,三個人在外交部,一個人在莫斯科國家安全局。
可能因爲時間的關係,這些舍甫琴科安排的人地位都不高。現在他覺得雙方可以談談了,“你們的俄語不錯,白俄的後代吧?”隨後目光落在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一身正氣的男子身上道,“但你不是,你是真正的美國人,這是通過舍甫琴科潛伏進來間諜中的負責人,他們三個互相之間並不認識,同樣也不認識你,但是你對他們卻瞭如指掌。”
“主席,作爲一個肅反工作者,我認爲證據是很重要的。”穿着克格勃軍裝的負責人說道,“我出生在彼爾姆的別列茲尼基市,這都是可以查的。”
“別用這種謊言糊弄我了,對於克格勃和中央情報局來講,想要改檔案只是難度的不同而已,尤其還有內鬼協助你們。”謝洛夫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