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後蘇聯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名望,加上勃列日涅夫本人的溫和性格,已經讓七十年代的蘇聯感受到了紅利,這種紅利就是蘇聯說話有人聽,不論是親社會主義的國家、那本來就是蘇聯的盟友。阿拉伯國家,誰支持你和以色列作戰收復土地?第三世界國家,是蘇聯支持你們獨立,非洲獨立年都是蘇聯提出來的。
西歐國家本身也存在着實力不小的共產黨,加上二十幾年來沒有發動過戰爭。一直以來、經營的印象還是很有欺騙性。西歐國家爲蘇聯說話的學者也不少。這種環境讓勃列日涅夫遊刃有餘,真理報直接刊登了勃列日涅夫對埃塞俄比亞和索馬里兩國敵意的憂慮,並且表示願意調停的意見,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世界。
一方面蘇聯願意爲埃塞俄比亞和索馬里的敵意調停,一方面同時支持着蘇丹和剛果金之間的戰爭,美蘇互相派出空軍運送補給,這種前後矛盾的態度立刻引起了猜測。因爲這表現了蘇聯在同時意見的矛盾之處。
這個時候伊麗莎白泰勒傳媒集團,首先召集了一些掛着專家名頭的學者,開始對蘇聯的政策進行分析,分析來分析去,找到了其中的原因,那個史上最強大最冷血的秘密警察頭子,對蘇聯人民的總書記,深受人民羣衆愛戴的勃列日涅夫發起了挑戰。
這個惡魔身後的支持者可能包括蘇聯內部的各種強力部門,和軍工企業的支持者。不但阻擾勃列日涅夫總書記的緩和策略,還阻撓柯西金總理的經濟改革,妄圖建立起來屬於自己的秘密警察帝國。
這個論點瞬間就讓普通人所接受,陰謀論,特別是敵人的陰謀論,總是讓本國民衆喜聞樂見的事情,蘇聯在謝洛夫的煽動之下,肯尼迪兄弟的死法快給分析出來一百個兇手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經過了二十年的蛻變,蘇聯秘密警察重新成爲了一個強大的勢力,他們比當初的貝利亞更加強大,甚至讓蘇聯真正正直的總書記都不得不小心從事。”勃列日涅夫放下了報紙,嘆了一口氣笑道,“茨維貢,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被謝列平他們兩個限制住了。”
“爲什麼要問我,你有着自己的判斷。”在勃列日涅夫家中做客的茨維貢根本不回答這個問題,他太瞭解自己這個親戚了,對待事情有自己的標準,別人說話根本沒用。那他爲什麼要多嘴,談論的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被成爲安全領域的蘇斯洛夫。
“不談這個問題,尤拉最近都在盧比楊卡麼,在幹什麼?”勃列日涅夫問道,身爲蘇聯安全領域的老大,謝洛夫總是一下子消失一段時間,這讓總書記同志非常不適應。
“在編寫精神疾病的預防和控制,他找了不少醫生,還從精神病院收集資料。正在準備出版,對了,我也是其中之一的作者。”茨維貢呵呵一笑,覺得自己的老大又要從文化部騙錢了,不過這次的陣仗很大,盧比楊卡最近成了醫學專家的辦公地點。
這倒是茨維貢冤枉了謝洛夫,總政委是在非常認真的做這件事,蘇聯總不能總是把藥丸黨變成精神病關起來,現在倒是沒問題,可這種強力控制遲早是不行的,碰上網絡時代還不被罵死?要知道蘇聯現在每時每刻都在鋪設光纜,等聯網成功了各國網民一聊天,蘇聯精神病院的運行遲早會暴漏,不如現在專門進行規劃一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是克格勃主席,精神病院的運行大白於天下,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他自己。那種簡單粗暴的精神病鑑定是不能再用了,同時要洗白克格勃在這裡面的角色,於是最近盧比楊卡直接變成了精神病專家的辦公地點。
首先第一步,就是把關押犯人的精神病院改名,抑鬱症康復所。這個名字是謝洛夫定下來了,抑鬱症這個詞有着一聽就讓人聯想到消極的作用。在新的定義當中,克格勃將要把這些人定義成爲蘇聯國內心理脆弱的失敗者,進行再教育以及治療,想辦法重新讓這些人回到社會上去做貢獻,並且編輯精神病分類作爲實行的指導思想。
“我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你們都是各大醫學院的專家,讓我們談談如何讓社會在更加健康的氣氛中。”調子還是要拔高的,不然他怎麼把精神病院和克格勃分開,相信這些學者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以謝洛夫這種地位,就不缺過來揣摩的人。
莫斯科夏天一旦放學,就會出現放學回家的少男少女,蘇聯的校服比較普通,這指的是男生的校服,至於女生,則穿着女僕裝作爲校服,所以一旦放學你會更加一個個在成長期的小毛妹穿着女僕裝放學回家。這種景象在同一時間的所有帶修的國家發生,實際上五十年代的中國校服也是這樣的,後來表示不屑於和蘇修爲伍,把校服改了。最終變成了後世的運動裝。
尤利婭帶着髮卡也穿着這一套黑色的女僕裝放學,金髮碧眼的尤利婭繼承了母親的優點,金髮碧眼、面容柔美、身高腿長、很多學校的男生總是想要和這個女孩套近乎。
“尤利婭,我可以送你回家麼?”一個明顯是荷爾蒙旺盛的男孩站在了尤利婭的面前,尤利婭眉頭一皺,想了一下道,“我好像不認識你。”
“那有什麼,現在不就算是認識了麼。”男孩深的臉皮厚的精華,阻攔住了女孩的去路。
尤利婭心中有些不滿,害怕倒是談不上的,這裡是莫斯科的市中心,她不覺得這個男孩屬於上頭什麼都做得出來那種。主要自己不跟他走,他又能怎麼樣。只是心中對這種糾纏有些厭煩,臉上掛上漂亮的微笑道,“你要送給我回家?”
“是的!”男孩馬上點點頭,衝着自己身後那羣朋友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引來了口哨聲。顯然他的朋友正在兩人周圍看熱鬧,而尤利婭身邊的朋友則拉住她不讓去,臉上掛上擔心的神色,尤利婭示意沒關係,等了一會直接上了另外一個方向的校車,校車上背後的強盾利劍標誌給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蘇聯的校車一旦出現問題,第一個到的不是內務部,而是當初建議把克格勃標準按在校車上的謝洛夫,尤利婭是知道自己老爸當初腦洞大開的。今天爲了擺脫糾纏,直接做上了從盧比楊卡廣場路過的校車。
十幾分鍾之後,尤利婭就和幾個男孩在這裡下車,然後對着克格勃總部大樓走去。
“喂,這是克格勃,尤利婭你瘋了?”剛開始想要送女孩回家的男生驟然變色,他從自己的父母口中聽說過這個部門,廣場中間巨大的捷爾任斯基銅像提醒他,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部門,肯定不會錯。
“你在害怕這個地方?”尤利婭忽然停止了腳步,回過頭來逼視着幾個男生道。小女孩的美眸中有一種叫做憤怒的東西,顯然在她的認知中這裡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
“那好像是大公主。”站在總部面前的其中一個衛兵看到了不遠處的情況,主席的家人來過幾次,尤其是主席的大女兒,總是過來看望父親。
“好像是,過去看看。”兩個士兵走過來立刻讓周圍的男生躲的遠遠的,尤利婭則不怯場的和衛兵打招呼,在這些男孩的眼皮地下進入了克格勃總部大樓。
“米沙,尤利婭的家人肯定在這裡工作,你可別給我們找麻煩。”幾個朋友上來勸了米沙幾句,然後拉着這個初戀破碎的男孩離開了。
謝洛夫坐在椅子上聽着女兒講述着剛纔的經過,眼睛瞄了一眼女兒這套校服,蘇聯的這套女僕裝校服的裙底也太高了,可倒很能省布料,恨不得一彎腰能把內褲漏出來。要是看別人家的女孩,謝洛夫倒是可以接受,自己姑娘穿這身,心裡一想就是一陣不舒服。
“父親,我是不是很聰明。”尤利婭接過了爸爸剛榨好的果汁,笑的非常開心。
“你在利用那些男孩對克格勃的恐懼嚇唬他們,以後還是少這麼做。不過也好,讓這些小孩子知道一下權威的存在也不是壞事。等下我忙完了就送你回家。”謝洛夫嘆了一口氣,他一定要和妻子說說,蘇聯的校服設計應該改改,至少裙子應該長一點。
回家的路上尤利婭靠着自己的父親問道,“爸爸,那些男孩是害怕你,還是在害怕克格勃?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他們害怕的是階級。幸虧表面上我們已經清除了階級,不然根本不用到盧比楊卡,他們和你打招呼的資格都沒有。”謝洛夫搖頭道,後世從他長大的自身感受來看,同齡小夥伴已經貧富分化巨大了:有家產過億的壕,也有月入不到兩千的。可這代人沒事主要是青少年時期的成長經歷基本相同,有很多共同點。即使貧富差距比天大,三觀裡也總有一些共同之處。等他那代人的孩子出生,階級已經形成,就完全沒共同語言了,所以變化會從他孩子的那代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