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如果計算的準確,你應該馬上就可以看到到達的人手了!”薩哈托夫斯基在電報的最後如是說道,這句話讓謝洛夫一樂,隨後微微的搖搖頭。
“總政委同志,幾個自稱是從盧比楊卡趕來的人要見你。”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上尉軍官進來報告道,對於蘇聯南方集羣的官兵來說,謝洛夫克格勃主席的名頭並不管用。國防委員、國家安全總政委纔是他們口中的長官。他是蘇聯軍方政工幹部的領導,實際上在國防部總部他也有一家辦公室,不過謝洛夫從來不去。蘇聯政工幹部的上級是中央委員、會,陸海空三軍總政治部,他就是陸海空三軍的總政委,下轄蘇聯五大軍種的政治部,各集團軍、邊防軍、防空軍轄區,以及更下面的師級政治處和基層黨委機構。
“辛苦了,讓他們進來。”謝洛夫一愣,卡好時間來的麼?來人屬於自己人,對於他這個蘇聯最高安全乾部,所有安全機構的人都算是自己人。克格勃有二十五個總局單位、格魯烏則有二十二個總局單位、而內務部則有十五個總局單位在運行。蘇聯的國家安全就依靠這六十幾個將軍級別的幹部率領的各大總局來維持。
當然實際上規模最大、編製成員最多的部門是總局單位最少的單位,謝洛科夫的內務部,畢竟民警機構和消防機構、戶籍機構都需要龐大的人手。龐大的輔助力量也有助於克格勃維護國家安全的工作。
“主席,我們隸屬於特別調查部、還有技術供應處的特別藥劑實驗室,這次行動的技術儲備,將由我們來完成。”剛剛進來一個臉色冷峻的軍官就伸出了自己的手,自我介紹着來歷,對於他這種技術軍官來講,有些不太會和別人打交道,哪怕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來了兩個部門,希望你們能夠親密無間的配合。”謝洛夫從側面提醒着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地方這幾個人不要搞砸了。特別調查部是克格勃的總局級別單位、至於技術供應處的特別藥劑實驗室,則屬於克格勃秘密警察總局。
秘密警察總局負責維護蘇聯監獄和精神病院系統,他們的對手往往有非常堅定的反抗意志,在這種情況下爲了儘快搞清楚各種事情的原因,秘密警察總局成立了特別藥劑實驗室,用來瓦解對方的意志防線。
“顧問部潛伏在羅馬尼亞內務部的同志會配合你們的行動,當然了,我必須強調一點,我不是讓戴高樂去死,一旦對方死亡這對我們蘇聯是一個天大的麻煩。”這不是謝洛夫膽小怕事,而是投入和收穫不成正比,當蘇聯掌控一切的時候,他不介意把不聽人話的都幹掉,但此時世界上還有一個比蘇聯更大的流氓,雖說最近這個大流氓比較腎虛。
佔據道德制高點這玩意和腎虛沒關係,戴高樂一旦死在華約國家,哪怕不是蘇聯乾的,輿論都會倒向成是蘇聯人做的,不要看謝洛夫傳播肯尼迪死亡的陰謀論盡職盡責,一旦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同樣是一點辦法沒有。
“我們帶來的不是毒藥,其實更像是興奮劑,只不過後遺症比較明顯,會出現瞌睡、虛弱和短暫肺炎的情況,歲數越大的人越加明顯,據我們所知,戴高樂已經七十八歲了,一旦他吃了沾染這種藥劑的食物,大病一場是肯定的,但不會馬上就發作。”幾個人溝通了一下回答道,“反正憑藉我們技術的手段,是檢測不出來的。”
也就是說克格勃事後都無法通過檢測查出來,因爲這本身不是毒藥,更不是什麼致命的發射型毒素,很容易就能規避法國安保人員的檢測,加上羅馬尼亞內務部本身就有克格勃的潛伏人員存在,看起來成功率是很大的。
從蘇聯南方集羣軍事演習開始,整個布加勒斯特就在戒備當中,雖然這個時空蘇聯還沒有開始吊打小夥伴的遊戲,但明裡暗裡受到莫斯科壓力的齊奧塞斯庫,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東北部的壓力,克里姆林宮掌權者們心中的疑慮一直都沒有消散。
整個布加勒斯特的大街小巷中,人們都在議論法國總統戴高樂的訪問,能夠和世界的強權之一平等相待,毫無疑問是值得興奮的事情。但與此同時蘇聯駐軍的演習,也是人們談論的熱點。就在這個時候,謝洛夫再次登上火車直奔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一時間讓很多羅馬尼亞軍方將領和安全乾部如臨大敵,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誰都不知道這位聲名顯赫、或者是臭名昭著的蘇聯克格勃主席到底是來幹什麼。
不管怎麼樣,穿着高筒黑軍靴的他還是在布加勒斯特火車站下車,踏上了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的街頭,“直接去羅馬尼亞國防部,我們首選詢問一下羅馬尼亞人民軍爲何不和南方集羣一起演習?羅馬尼亞到底是什麼立場?”
這種不滿不是裝出來的,蘇聯集團的國家普遍和西歐國家相比都領土小、人口少。在這種情況下蘇聯根本就沒有資格學美國裝僞善,因爲一旦這麼做了,能集中起來的對抗力量會更小,會讓兩個陣營的差距更加失衡。
所以當蘇聯國家安全總政委一臉便秘樣的出現在了布加勒斯特街頭,這個情況馬上就被正在和戴高樂總統會談的齊奧塞斯庫知道。
“這位蘇聯的特務頭子,看來是向齊奧塞斯庫施壓的,不過根據這幾天的瞭解,齊奧塞斯庫不是一個容易低頭的人!”戴高樂總統低着頭對着旁邊的隨行人員道。
“羅馬尼亞是想學習法國麼?你們想在羅馬尼亞實行東歐的戴高樂主義麼?”剛剛見到齊奧塞斯庫,在美輪美奐的科特羅切尼宮內,謝洛夫從開始就咄咄逼人的詢問道,“法國是法國,對於北約集團內部出現一個國家,我們當然樂觀其成,但不代表我希望自己的同志們出現一個拖後腿的角色,羅馬尼亞是想學習南斯拉夫麼?這不利於我們蘇聯和羅馬尼亞友好的關係,希望總書記同志能夠認真的考慮這一點。”
“羅馬尼亞從來都沒有準備對社會主義進行背叛,但作爲羅馬尼亞共產黨的總書記,必須爲我們的國家負責,羅馬尼亞人需要獨立,而不是蘇聯隨時隨地的指導。”齊奧塞斯庫毫不退讓的咬牙道,“這是人民心中的願望,謝洛夫同志,你阻止不了我們人民的想法。”
你的人民最終把你槍斃了,你知道嗎?還虛構了一堆罪名扣在你的頭上,只有吉普賽人因爲你平等的對待他們,稍微顯露出來一點良心在你每年的忌日送花給你。
這些事謝洛夫不會說,而是轉而敘述道,“從任何條件上來講,東歐和西歐都是不同的,對面早已經完成了幾百年的積累,哪怕失去了殖民地還保持了影響力,而我們一切都需要依靠自己,雙方的基礎條件不同,所以我們纔要團結,如果我們的同志是英國、法國、聯邦德國、要人口有人口,要工業有工業,你覺得我會閒着沒事來你們國家,對你們的政策指手畫腳?因爲我們的實力確實和對方有差距,才更加需要團結。羅馬尼亞不需要戴高樂主義。”
戴高樂的外交政策是國家獨立,並維持多的控制,儘可能爲許多法國的殖民地,作爲一些實際的後果,一定程度的國際組織的反對如北約或歐共體。
外交政策具有擴張性,或者說戴高樂對外政策主張中最易被人懷疑有擴張企圖的,是他的歐洲觀。戴高樂主義在反對美國控制西歐,反對美國霸權的同時,明顯地露出了要使法國取代美國在歐洲的地位,首先是控制德國,接着是充當歐共體的領導,然後是整個西歐,再擴大到整個歐洲。戴高樂一直認爲,法國應該是歐洲的中心和首領,這種坦誠的語言,再加上他那往往是咄咄逼人的最後通牒式的行動,不能不使他的歐洲國家心存戒備。
“謝洛夫同志對羅馬尼亞的疑慮,我可以諒解,但我也可以強調一點,羅馬尼亞不會退出華約和經互會,我們的外交政策,只是爲了更加寬鬆的國家環境,在這種環境中得到最大的助力,建設我們羅馬尼亞的社會主義。”齊奧塞斯庫不爲所動的邀請道,“如果謝洛夫同志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和戴高樂總統見一面,相信這可以緩解雙方的敵意。”
“我也想見一見這個國內都快着火了的法國總統。”謝洛夫微微仰頭,以蘇聯軍人標準的閱兵式姿態回答道,“我希望羅馬尼亞同志記住,我們和北約的對抗,只有戰勝他們一條路,不是把希望寄託在對手的幫助之上,一旦喪失了警惕心?”謝洛夫在腦海裡面腦補了一下齊奧塞斯庫夫婦被槍斃的報道,有一種奇怪的笑容對着齊奧塞斯庫笑了笑。
雙方的短暫交流絕對談不上是友好,最終列昂廷?拉烏圖插言,緩和雙方冷淡的關係,列昂廷?拉烏圖是中央書記,在羅馬尼亞共產黨的角色,等同於蘇聯的蘇斯洛夫,最終兩人轉而說起一些輕鬆的事情,比如越南戰爭和美國的抗議浪潮,齊奧塞斯庫也是想和蘇聯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並不是要和莫斯科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