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先去希臘,通過達達尼爾海峽回國。”脫掉了防電磁服的葉德根尼中校命令一下,一艘掛着法國國旗的貨輪緩緩駛離的港口,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海岸線當中。
早在干擾消失之前,美國大使館就處在一片凝重的氣氛中,他們已經通過人們的口口相傳,知道史納延體育館戰鬥陸軍已經陷入到了劣勢當中。隨後在干擾消失之後,他們則聽到了蘇加諾總統宣佈挫敗陸軍政變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有一個國家肯定拖不了關係,這個干擾源肯定是蘇聯人弄出來的。”美國駐印尼大使十分氣急敗壞,他知道包括總統林登約翰遜在內的美國官員,正在白宮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消息。但這封電報他卻怎麼也發佈出來,說什麼?說政變失敗,蘇加諾肯定要找美國的麻煩?
蘇加諾此時就差和美國斷交了,連聯合國大會都已經退出好幾個月,和馬來西亞也處在敵對的狀態,他真不知道此時美國在政變失敗之後還有什麼說的。蘇加諾可能沒什麼說的,但秉持着勝者全拿這個原則的蘇聯國家安全總政委,此時帶着一羣快入土的老頭子,正在莫斯科登機,所有人將在伊爾庫茨克集結,然後來到雅加達。
謝洛夫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飛過來的,如果僅僅是挫敗一個政變就完事了,真是對不起歷史上印尼共產黨的遭遇,當他的皮癬踩在印尼的土地上,臉上帶着掌控雷電的笑容,和已經被扶正的漢達亞尼擁抱在一起道,“漢達亞尼部長,恭喜你,你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初步目的。聽說蘇加諾總統希望你出任第三副總理兼內務部長,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不愧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綜合情報部門領袖,消息真靈通,而且這麼快就來了。感謝蘇聯在這次政變中的表態,對了,來到我們印尼主要是做什麼?”漢達亞尼感興趣的問道。
在蘇加諾宣佈挫敗陸軍政變之後,蘇聯和東歐的社會主義國家馬上第一時間表態支持,隨後中國也表態給予支持,同時支持的還有和印尼關係不錯的一些國家。至於美國,暫時還沒有表態,可能在想着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情報?作戰?這都只是工作的一部分!這次我來,也是幫助你完成一個工作,怎麼對付反革命,我可能還有一點經驗。”謝洛夫臉上掛起溫和的笑容,肅反工作者嘛,當然是要嗅出並剷除叛徒了,這是最基本的工作。
印尼共產黨覆滅,造成的損失根本難以估計,謝洛夫這個人也不是殘忍的人,只要把這個數字還回去,事情就算是結束了。這次爲期三個月的出差時間,時間也不是很充裕。有些事情還是要加緊辦理。
謝洛夫直接下了飛機就去了雅加達南郊的茂物行宮,這是蘇加諾總統一處行宮所在,可以看出來這個國父,其實水準也不怎麼樣。但他就是有一萬個缺點,只要有親共這一條,謝洛夫就會出手相助,蘇哈托有一萬個優點,只要他對社會主義敵視,謝洛夫也要砍了他。
沒有多少大道理,歷史上美國在印尼政變之後給予的支持,在九八年全部剪羊毛剪回去了,最後蘇哈托也因爲金融危機爆發下臺,死後家屬開始被起訴。可見,美國人是不會顧忌什麼情意的,哪怕蘇哈托在六十年代親手消滅了世界第三大共產黨。
“蘇加諾總統,好久不見了。見到你還安全,真令人興奮,請允許我帶來蘇聯中央主席團全體委員,以及第一書記赫魯曉夫的問候。”謝洛夫見到蘇加諾夫婦的時候,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這幅態度簡直就是白求恩在世。
“感謝蘇聯、中國以及東歐革命兄弟的支持,這次的事情真的令人震驚。沒想到陸軍真的準備政變,軍方是在是不可信。”蘇加諾也嘆了一口氣,顯然軍方的勢力過大,已經影響到了印尼政局的平衡,讓他這個總統十分頭疼。
“對於軍方的大規模排查是必然的,內務部能擋住一次,能擋住兩次,但不會總能擋住,李軍的親美階層是必須要解決的,我這次來到印尼,就是近距離的看着美國人,防止外省駐軍發起武裝政變。”謝洛夫不隱晦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印尼陸軍以及各大政黨在這次的政變中都出現了不同強度的表態,蘇加諾的大規模整肅是必然的,否則他也不配做這個總統了,哪個總統連基本的爭權奪利都不會?
蘇加諾在茂物行宮召集了一次人民命令內閣的會議,他邀請了著名的共產黨部長,如魯克曼和約多,在談笑聲中舉行了這一次會議,蘇加諾宣佈這次總統府警衛團以及空軍對陸軍的突襲,應被看作是印尼革命的一部分,革命委員會將自行解散。
“普拉諾託將軍將作爲新任的陸軍總司令,代替雅尼的位置。同時將必須對陸軍進行整肅,以及這次政變當中,分別受到英帝國主義、美帝國主義,以及澳大利亞人支持的一部分人,必須在清除計劃之內。對於陸軍幾名高級將領的悲劇,我只能說這是革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但對國家是有利的。”蘇加諾總統給這次的政變定下了性質,同時任命了新的陸軍總司令,這受到了魯克曼和約多在內的幾個共產黨部長的支持。以及專門過來列席會議的印尼共產黨總書記艾地的贊成。
艾地代表印尼共產黨表達蘇加諾執政的支持,保證會永遠和蘇加諾總統站在一起。
第一副總理蘇班德里想了一下,說道,“這次的情況真的十分危險,如果不是內務部在關鍵時刻靠得住,頂住了陸軍的攻擊。說不定現在在這裡的人,就會變成一羣陸軍的將軍,我們這些人可能都被軟禁起來了。”
印尼內務部總部,謝洛夫在這裡見到了國防部長納蘇蒂安和蘇哈托,這兩個罪魁禍首,是歷史上印尼共產黨覆滅的元兇,但他必須要留下一個人,因爲這不是蘇聯,在沒人可以看到反政變失敗的後果,現在則是不到兩天的時間政變就被打垮,可能就連印尼共產黨總書記艾地都不知道,如果政變成功了,他們的命運會怎麼樣?
納蘇蒂安是印尼軍隊的創立者,就和蘇加諾國父的牌子一樣響亮,而蘇哈托則不是後來那個印尼的軍事強人,這種取捨顯而易見。那就留下納蘇蒂安,幹掉蘇哈托。
“如果這次你們成功了,我想印尼共產黨此時應該已經被殺的人頭滾滾了。可惜啊,你們輸了,怎麼樣?在我親手幫助建立的印尼內務部總部裡面,感覺如何?”謝洛夫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和納蘇蒂安聊起了家常。這位印尼軍方的親美代表人物,已經在政變之後被找到,直接被押送到了內務部當中。看到這個階下囚,謝洛夫感到心情無比的舒暢。
“你早就知道我們對共產黨不滿?”納蘇蒂安沉默了良久,結果竟然問出了這麼沒水平的問題,這讓身爲勝利者的謝洛夫有些失望。
“作爲一個卓越的特務頭子,這不是基本的素質麼?我告訴你,從我第一次來到印尼開始,就專門對你們軍方做出了一系列的準備,內務部的建立就是衝着你們來的。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快就被抓住了麼?你躲藏的地方全部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只要你跑不出印尼,遲早都會被找到的。”謝洛夫看着這位印尼軍方的頭號人物,忽然換了一個口氣問道,“你想不想活下去?繼續做你的軍隊締造者?”
之所以會選擇放納蘇蒂安一馬,是因爲謝洛夫知道這個軍隊締造者的牌子有用,而且納蘇蒂安其實應該很快就被蘇哈托軟禁了,後者纔是真正的兇手。他來到印尼不是爲了殺掉幾個人,這樣印尼的親美勢力仍然存在,而是清除掉不知道由多少人組成的親美力量,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放過納蘇蒂安一馬,這個前提是隻放過他一個。
“只要你給我接下來的行動站隊,我保證你仍然是軍隊的締造者,責任都是蘇哈托的,是蘇哈托散佈假消息,造成了陸軍和總統的衝突,而蘇哈托也是美國人的間諜,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這件事我可以和蘇加諾總統商量,但你必須做到爲接下來的清理軍隊親美勢力站街,如果做不到,你也跟着一塊去死。”謝洛夫對納蘇蒂安展開了威逼利誘,目的是留下這個軍中的吉祥物,然後把他的部下都殺了,這就要看納蘇蒂安的取捨了。
“我答應你!”納蘇蒂安的答案還算令人滿意,謝洛夫笑着離開了這間屋子,見到漢達亞尼道,“這個人目前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還有用,短時間內不適合殺死,至於蘇哈托,交給我吧,我親自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