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謝列平直到赫魯曉夫下臺都沒有成爲中央主席團委員,一直處在候補委員的位置,哪怕他是部長會議副主席、黨和國家監察委員會主席、書記處中央書記。但在中央主席團的地位還是沒有更進一步,今天這種情況改變了。
這是謝洛夫在蘇聯十年之後帶來的一點變化,他對自己的老大還是有所評價的,謝列平比較信奉斯大林的鐵腕政策,同時還有比較濃厚的共產主義意識,總是在會議上強調階級鬥爭的重要性,在赫魯曉夫倚重新人的偏愛下,身兼數個重要職務的謝列平成爲了蘇聯年輕幹部團體的榜樣,支持者遍及蘇聯中央機關的各個部門以及地方政府中。葉戈雷切夫、謝米恰斯內對謝列平都是非常服氣。
“也許這是一個重要的改變。至少他不會像勃列日涅夫說共產主義只是糊弄老百姓的!”在宣佈任命之後,謝洛夫也在其後跟隨勃列日涅夫、柯西金這些人站起來鼓掌,表達對赫魯曉夫這項任命的擁護。從級別上來說謝洛夫沒有資格參加中央主席團會議,事實上也是如此,赫魯曉夫又不是他爸爸,到這裡來則是赫魯曉夫有事找自己。
“就這樣?”中央主席團全體會議結束之後,謝洛夫倒是接到了赫魯曉夫給自己的任務,但這個任務可不好完成,面露難色的說道,“第一書記,當初在紅軍清洗波拿巴主義者,主要是我領導的軍事管理總局,很多朱可夫的部下都是我勒令退役的,如果由我來做這件事,可能會引起朱可夫的反感。”
赫魯曉夫這個任務可是相當棘手,當初克格勃接受命令對解職後的朱可夫部下進行鑑別,謝洛夫可是下過狠手的,分兩次勒令將近兩百名將領退役,現在讓朱可夫元帥回來,赫魯曉夫仍然讓自己去辦,第一書記是不是在耍自己?
“怎麼?是不是對朱可夫回來有些懼怕?”赫魯曉夫饒有興趣的看着謝洛夫問道。
“我爲什麼要害怕,我又沒有錯,朱可夫主政國防部的時候紅軍有明顯的分離性,說他是波拿巴主義一點問題沒有。”謝洛夫不爲所動的說了一句,然後立正敬了一個軍禮道,“我是覺得如果由我出面,朱可夫元帥可能不會心動。可能要找我叔叔出面。”
“巴格拉米楊元帥嘛?也好。”赫魯曉夫點點頭說道,“現在波拿巴主義的影響已經不存在了,讓朱可夫元帥再次出來工作應該沒什麼,尤里,你是國家安全總政委,這件事你怎麼看?”赫魯曉夫本身就喜歡和年輕人聊天,對於剛提拔上來的國家安全總政委,他也想要試試這個年輕總政委的含金量。
“如果是參加國防部的會議是沒問題的,如果突然回到國防部主持工作就沒準了,我認爲第一步讓朱可夫元帥參加軍事會議就行了,他本身就是元帥,只要第一書記表達一個態度,我想就足夠了。”想了一下,謝洛夫挑選了一個風險性最小的建議。
看來被自己挑選的接班人,至少是之一不滿,對赫魯曉夫的打擊不小。其實從赫魯曉夫下臺前一兩年開始,已經開始着手修正自己改革的問題。從古巴導彈危機之後,赫魯曉夫在談論斯大林的時候,雖然還是譴責居多,但也能聽見某些方面的肯定。在歷史上的勃列日涅夫政變之前,赫魯曉夫則準備讓朱可夫重新出山主持工作,只不過後一步沒有完成他就下臺了。
“也好,通過讓朱可夫元帥參加軍事會議,表明一下我的態度,我們先看看其他人的反應。”赫魯曉夫雖然覺得謝洛夫的提議有些膽小,卻是最穩妥的提議。
朱可夫元帥重新出山,倒是和自己面對的情況一下,不過和歷史不同的是,這個時空朱可夫元帥下臺和出山都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其實倒是挺糾結的。
索斯諾夫卡是基洛夫州南部的一個小城市,人口不到一萬人,這裡風景秀麗,充滿了安逸的氣氛,這裡還是退役後朱可夫元帥修養的地方。根據國內防諜總局的報告,朱可夫元帥會在閒暇的時候出來在河邊垂釣。當然現在不是垂釣的季節,朱可夫只是沒事出來散步。
今天這座小城迎來了幾輛高檔的轎車,汽車停下一聲灰色軍大衣的謝洛夫下來,隨後直接走到後面的車上把巴格拉米楊元帥的轎車車門打開,今天謝洛夫帶來了兩位蘇聯元帥,除了巴格拉米楊元帥之外,還有另一個在朱可夫元帥退役後,保持往來的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如果不是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在華沙,謝洛夫都想要把羅科索夫斯基元帥請來。
“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他倒是挺會選擇地方的。”沒有穿元帥服的巴格拉米楊駐足片刻,對旁邊的華西列夫斯基元帥笑呵呵的說道,“等到時候我們也退役了,也找一個寧靜的地方過完自己的最後幾年,這一生我們見過了太多的硝煙,這種安逸的景色倒是不多見。”
“是啊,太多的硝煙太多慘痛的回憶,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感嘆了一句,然後甩開這些紛亂的想法道,“其實我也沒有把握,這次我可是被你硬拉過來的,誰知道朱可夫現在是不是真的看開了。”
“如果兩位叔叔也沒辦法的話,那整個蘇聯就都沒辦法了。老頭子給我任務也沒辦法完成。”謝洛夫讓警察總局的保衛散開,然後苦笑道,“如果是我來找朱可夫元帥,他知道我的身份估計會炸,只能讓兩位叔叔幫忙。”
朱可夫元帥被解職自然和自己無關,但朱可夫的很多部下,都是他以波拿巴份子的理由趕出軍隊的,如果這位勝利元帥還沒有老年癡呆,肯定知道他這麼一號人。
更令朱可夫痛苦的是,許多以前想來沾他的光的朋友都疏遠、乃至背叛了他。冒着風險與朱可夫保持深厚友誼的只有巴格拉米揚、華西列夫斯基和羅科索夫斯基等幾位元帥。
幸虧自己是巴格拉米楊照顧長大的,不然這個任務註定是完不成的。除了找幾個元帥做說客,可能只有赫魯曉夫親自出面才能談得攏。
兩個元帥聊了兩句,幾個人前往不遠的別墅當中,朱可夫退役之後就住在這裡。別墅的陳設很簡單,和蘇聯的一般家庭一樣,屬於該有的全都有,不過謝洛夫還是看見擺放的一些東西,其實是克格勃出口轉內銷的產品。另外克格勃產品,可能就是隱蔽在暗中的竊聽器了。
“你是朱可夫的私人醫生麼?”謝洛夫見到這個人的照片,格奧爾基醫生,格奧爾基在布爾內科陸軍醫院任內科主任。朱可夫元帥的第二位夫人加林娜也在那裡工作。
一天,加林娜急匆匆地來找格奧爾基,求他替她丈夫朱可夫治病。朱可夫的心臟似乎有點問題,而格奧爾基是冠狀動脈硬化治療的權威。格奧爾基一開始猶豫要不要拒絕加林娜的請求。當時一般是由克里姆林宮的“御醫”給朱可夫看病,他擔心自己貿然介入會惹禍上身。
但格奧爾基實在不忍心拒絕加林娜,於是向上級彙報後,他便同加林娜一道趕往朱可夫位於索斯諾夫卡的別墅。格奧爾基沒想到,在那以後的9年裡,他會成爲朱可夫家的“常客”。據格奧爾基回憶,朱可夫雖然疾病纏身,但仍然身形挺拔。他不苟言笑,甚至有些自我封閉。對醫生有關病情的詢問,朱可夫回答得極爲簡單,一派標準的軍人作風。
“是的,請問你是?”格奧爾基疑惑的問道。
“國家安全總政委,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尤里葉菲莫維奇謝洛夫!”謝洛夫伸出了自己的手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