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歐洲覺得自己可以把和平教徒同化掉,真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過於白癡。在這之前謝洛夫一定要盡力的活着,他一定要看到歐洲內戰的一天。
“我就不相信,你們國家的所有人都能忍住自己的國家被別人一點點的佔領?”回到招待所的謝洛夫,狠狠地灌了一口伏特加。爲了後世東歐那些眼看着自己國家產業被侵吞的工人們、爲了眼睜睜看着自己國家姑娘去西歐賣肉的男人們,爲了奮鬥一輩子血本無歸的老人們,爲了,爲了所有人、爲了理想。謝洛夫有太多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蘇聯不會解體、羅馬尼亞內戰不會發生、南斯拉夫還可以相親相愛、保加利亞的人口不會負增長。
世界在變化,在朝着有利於蘇聯的變化,謝洛夫在燈光下奮筆疾書,寫着對於德國和土耳其簽訂勞務協議的安全評估,“當今世界的最大矛盾是兩個陣營的矛盾,德國和土耳其的勞務協議從安全方面考量,是一個巨大的定時炸彈。包括德國在內西歐國家在這個問題上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在移民的問題上出現了短視。在經過高加索和中亞的動盪不安之後,作爲一個安全乾部我欣喜地看到了我們的敵人正在追尋我們一直在嚴防死守的問題。面對一個同樣的問題,我們聯盟的優勢在於無神論對宗教一視同仁的打擊,這種嚴格的態度讓我們的聯盟不會出現多元化的土壤,再者我們克格勃的嚴防死守雖說不能保證對這種思潮的全面壓制,但絕對能控制住這方面的思想,相反西歐國家爲了短期經濟發展,一定會在這個問題上對本國人進行欺騙……”
“這種潛移默化的政治欺騙,可以用政治正確進行歸納。推行多元化的社會是必然要失敗的,當那些國家中已經有了爲數不少的和平教人口,整個社會就會轉入到動盪不安當中。那些資本家只會粉飾太平,根本不敢承認這種情況是因爲他們的決策所導致。”謝洛夫最後在報告的後面寫道。“以四十到五十年後的歐洲,本土的歐洲人人口比例會下降,到時候政治正確的宣傳不會在起作用,移民和本國人民的矛盾會非常尖銳,兩種宗教兩個民族的關係就算沒有爆發明面上的衝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只需要一個微小的火星就能點燃這個已經醞釀中的火藥桶,一旦出現人道主義災難,就是我們進軍歐洲的最好機會。與其讓自己的國家淪入移民的手中,我更加傾向於右翼勢力復活,那時候就是我們給予歐洲最後一擊的時刻……”
“那個時候就是我們趁機消滅所有敵人的時候了,不論是移民還是右翼勢力,亦或是第二國際的叛徒們,他們都無法阻止正義的審判。”謝洛夫的這封電報晚上出現在大克里姆林宮當中,赫魯曉夫和科茲洛夫對於這封電報的評價是,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理想化的色彩比較濃厚,但還是認可了克格勃從移民上面做文章的建議。
“我們的契卡戰士。在交換特工的時候都不忘了寫報告。”赫魯曉夫拿着謝洛夫的報告哈哈大笑道,“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那我們就看看德國人到底怎麼建設多元化社會吧!”
“赫魯曉夫同志、科茲洛夫同志。我們還是應該給予克格勃一定的支持。”勃列日涅夫安耐住心潮的起伏,不知道他爲什麼有這種感覺。謝洛夫電報上的話會遲早實現,甚至他心中已經有了一絲隱憂,覺得蘇聯應該在這方面有所防範。
勃列日涅夫從思想上、從能力上都稱不上是出類拔萃,這點就算是經過後世的神化也沒用,就算是勃列日涅夫成了蘇聯總書記,人們也認爲蘇聯的經濟發展是柯西金的功勞,能力和威望上謝列平也比他要強,但最終勃列日涅夫就是毫無爭議的勝利者。
勃列日涅夫能做一些基本的事情。大多數人能看到對國家有利的事情,勃列日涅夫就會去做。今天謝洛夫的這封電報勾起了勃列日涅夫對蘇聯民族問題的隱憂。歷史上勃列日涅夫上臺之後,曾經着重批評過赫魯曉夫的理想化。民族問題更是勃列日涅夫批評的重點。並且馬上重新實行了斯大林時期的大俄羅斯主義。
如果謝洛夫知道勃列日涅夫心中深切同意自己的看法,一定會在心中惋惜,“你要不推行幹部終身制、又不是謝列平的敵人多好。我很願意幫助你把蘇聯弄好!”
謝洛夫的勃列日涅夫恐懼症一直都非常嚴重,這個看起來和善的最高蘇維埃主席戰績彪炳,灰衣主教蘇斯洛夫無法鉗制住他、強勢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不是他的對手、同樣資歷的波德戈爾內也打壓、掌控蘇聯強力機關的謝列平率領着聲勢浩大的共青團也沒有壓住他。後世蘇聯的總書記安德羅波夫更是一直裝死,身邊的三個第一副主席都是第聶伯羅黑幫的人,被鉗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也許我們未來真的有機會戰勝美國?”勃列日涅夫心中未嘗沒有做世界第一大國領導人的願望,但他知道這種可能很低,蘇聯在歐洲遭到了強大的阻力。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勃列日涅夫心中也希望自己是偉大的領導人。
最終勃列日涅夫的眼中的光彩還是暗淡下來,面前的赫魯曉夫還可以依靠年齡的優勢等待下去,可科茲洛夫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他幾乎沒有辦法戰勝這個接班人。
“後天是我們和美國人交換的日子,將軍,相關準備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地點就在我們和美國佔領區的一座大橋上!”伊塞莫特妮進來報告道。
“我們早就應該把阿貝爾上校接回來了,是國家和我們克格勃欠他的,已經快五年了,我們不過是爲了五年前的錯誤做出彌補!”謝洛夫正在寫文件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道,“我們克格勃的特工一點在外暴漏一定要想辦法營救,不然怎麼對得起在外冒着生命危險爲祖國服務的同志們?把那個飛行員看好,不要出什麼差錯!”
“知道了,那個傢伙聽說自己要自由了,也是相當高興呢?”伊塞莫特妮笑眯眯的說道。
“高興的應該是我們,我們以後會有很多機會把其他同志也救回來!”謝洛夫揮揮手讓伊塞莫特妮下去,這只是一個開端,阿貝爾上校的身份既然已經暴漏,以後肯定不能在派到國外去了,但這將是克格勃一個宣傳的極好機會,甚至可以拍成一個電影對克格勃的形象進行宣傳,有阿貝爾上校的存在會讓克格勃發展更加容易,塑造出來這麼一個英雄也會讓真正有能力的人進入克格勃工作。
二月十日凌晨,西柏林監獄中阿貝爾的辯護律師丹諾萬又來了。他告訴阿貝爾,他在柏林已經好幾天了,一直在同蘇聯大使館代表進行會談,現已商定一小時以後進行間諜交換。
交換將在波茨坦附近蘇佔區和美佔區會合處進行。跟阿貝爾一起從美國來的那位聯邦調查局官員再次提出一個問題:“上校,難道你不擔心他們會把你送到西伯利亞去?”阿貝爾笑着說:“爲什麼?我問心無愧。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位美國官員說:“你再考慮考慮,現在還不晚!”看來美國人還不死心,還在爭取阿貝爾的合作。前面看見一座很大的鐵橋。汽車在離停車站不遠處停下。橋頭有一塊很大的牌子,上面用英文、德文和俄文寫着:“你現在進入美佔區”。
站在蘇佔區土地上的謝洛夫,一系深灰色的軍裝站在大橋的中間,體現上將軍銜的肩章熠熠生輝,面色冷漠的看着一臉黑色轎車由遠及近,在他身後五米處的,美國飛行員鮑里斯被兩個內衛軍士兵按住,等待雙方的交換。
看見兩個穿着美軍軍裝的人把一名禿頂的男人推下來,從照片上謝洛夫就認出來這是被逮捕的阿貝爾上校,揮手讓蘇聯代表大聲地用俄語和英語喊着:“交換!”
美國代表威爾金森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很快地宣讀,他證明阿貝爾已獲釋。文件是由約翰?肯尼迪總統簽署的。
阿貝爾和自己身邊的美國人告別,從容的越過了交界處的白線謝洛夫一揮手,旁邊的幾個士兵大喊道,“歡迎阿貝爾上校迴歸祖國,同志們等待你已經很久了……”
對着阿貝爾上校,謝洛夫直接敬了一個軍禮自我介紹道,“我是現任克格勃第一副主席謝洛夫,歡迎阿貝爾上校成功完成工作回到祖國的懷抱。”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可惜最終還是暴漏了,作爲一個特工我並不稱職!”阿貝爾上校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面對着這樣的歡迎哪怕是認爲祖國不會放棄他,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心中激動。
“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謝洛夫握住阿貝爾上校的手,忽然從身上的盒子裡面拿出一枚列寧勳章,同時宣讀中央主席團的命令,“爲表彰阿貝爾上校一直以來的工作,經過中央主席團批准,最高蘇維埃主席勃列日涅夫同志特此頒發列寧勳章,表彰阿貝爾上校深陷敵手卻一直忠誠於祖國!”
“謝謝!”阿貝爾上校有些消瘦的臉上也充滿了激動之色,敬軍禮昂首挺胸接受謝洛夫爲自己佩戴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