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一出就引起了法國共產黨總書記多列士的不滿,迅速的抨擊道,“妖魔共產主義者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我們法國共產黨人就在這裡,就紮根在法國,不需要所謂臆想中的包圍圈,再者我希望世界報不要發沒有腦子的文章,阿爾及利亞人本身就是信仰和平教的人,這種常識錯誤不要出現在我們法國人的報紙上,會遭到其他國家嘲笑……”
隨後同爲歐洲共產黨的希臘共產黨和意大利共產黨,紛紛表示支持法國共產黨的表態。認爲目前法國當局仍然抱着殖民主義不放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法國人自然是不希望阿爾及利亞脫離法國的版圖,阿爾及利亞這個地方和別的殖民地不同,法國在佔領這裡之後一直都把阿爾及利亞當做本土來經營。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很多法國人可能會後悔,爲什麼不在殖民時代把阿爾及利亞的阿拉伯人都殺了,結果卻演變到了今天這種局面。
時間不能倒流,後悔也已經晚了。法國想要繼續維持殖民地的行爲自然招致了除了本國的所有國家反對,歐洲的強國就這麼幾個,聯邦德國沒有政治上的話語權,自然很願意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法國人,意大利人更是如此,他們巴不得法國人在北非的勢力土崩瓦解,至於海峽對岸的英國紳士,本着老子的殖民地全丟了,法國人也不能保留的精神繼續充當攪屎棍,至於華約陣營的國家更是衆口一詞的進行抨擊。
法國人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孤立過,此時此刻因爲埃及的阿爾及利亞人民軍豎起了共產主義的大旗,幾乎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吸引了當今世界的另一個超級大國。什麼反對殖民、什麼支持各民族獨立,通常情況下美國人願意在公衆場合真在道德制高點喊一喊口號。但這都是建立在獨立勢力不是蘇聯扶持的基礎之上。
一旦涉及到了蘇聯,通常的問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問題。什麼民族獨立的支持者都是放屁,如果情況需要的話。美國自然也可以和獨裁者、軍閥和宗教勢力做朋友。只要這個力量不是共產主義者,一切都好說。
在中情局本來的評估中。阿爾及利亞問題只是蘇聯虛晃一槍,算不上一個多麼令人關注的問題。甚至都不如美國對印尼的爭取重要,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發酵,現在看來蘇聯是準備玩真的了,雖然是通過波蘭的出面組織力量,可坦克和火炮都是實打實的拿出來進行支援,難道中情局的早先的判斷有誤?
印尼方面的問題在中情局的評估當中一直都比阿爾及利亞的問題更加得到重視,很簡單印尼共產黨人數仍然在穩步增加。在蘇加諾的支持至少是放縱下,共產主義者在印尼的聲勢越來越大,如果這個時候去雅加達的街頭隨處可見共產主義的宣傳。
美國人的動作很快,作爲克格勃的對手中情局毫無疑問是合格的,十幾萬人、數百輛坦克組成的阿爾及利亞人民軍,足夠讓中情局推翻原來的判斷,確定蘇聯人真的準備在北非大幹一場了,美國人心中對蘇聯不符合邏輯的疑惑暫時先壓制。先通過法國人真正的瞭解一下阿爾及利亞的情況再說。
美國人的沉默被真理報發現,很快一番非常尖酸的評論出現在了真理報上,“現在世界反殖民地風起雲涌的情況下。自稱自由世界領袖的美國人不準備對阿爾及利亞的事情進行評論麼?難道只有美國人的自由纔算是自由,阿拉伯人的自由就不是自由了?”
瞎說什麼大實話?這還用問麼?看到這篇報道的美國媒體人心中一聲冷哼,這也算個問題。對於蘇聯操控輿論對美國進行質疑的解釋,美國剛剛上任的總統肯尼迪十分有風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美國人比任何國家都明白自由的可貴,我想蘇聯朋友可能忘記了,美國的建立也是在反抗英國殖民者的基礎之上,從這點來說美國和現在世界上所有的殖民地都是一樣的,對於他們對殖民者的態度我們一樣感同身受。我們不是不支持阿爾及利亞人民的獨立,我們美國只是希望這種獨立建立在和平交接基礎之上,現在的時代武器的發展已經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美國獨立年代的經驗如果放在現代不知道要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在此我呼籲法國政府正視阿爾及利亞人的獨立請求,既然你們已經放任了這麼多國家獨立。爲什麼不能讓阿爾及利亞也獨立呢?”
剛剛上任還不到一個月的肯尼迪,憑藉良好的形象對阿爾及利亞的事態發展表示關切。同時呼籲法國當局和阿爾及利亞民族解放陣線做到談判桌上面來。並且準備馬上派遣新國務卿利文斯頓?t?默爾錢特去法國和戴高樂總統見面。斡旋阿爾及利亞的問題,當然潛臺詞肯尼迪沒有說出來,最好不要讓蘇聯支持的勢力在阿拉伯世界中獲得正面的影響。
“肯尼迪上臺了?”謝洛夫看着報紙上這個冷戰期間給蘇聯最大難堪的美國總統大版面肖像,按照平時的習慣應該常規分析一波的,但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所發生的事情謝洛夫全都知道不需要進行分析,況且蘇聯也沒有實力改變古巴導彈危機的結果,只是看起來更加好看一點而已。
單從阿爾及利亞這件事情上,美國的新任國務卿估計第一次出訪估計是沒有什麼成果了,時間的爆發點並不在美國人這邊。往前一點肯尼迪可能會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現在晚了,戴高樂是不會再阿爾及利亞的問題上妥協的,哪怕面對的是美國人。美國這位信任國務卿不太識時務的逼迫戴高樂,沒準會讓本來已經冷淡的美法關係更加疏遠,戴高樂那種從祖國被第三帝國秒殺年代走過來的軍人,心中那種極端的獨立自主並不比這個年代的中國要差。
“你爲了美國好,可惜最終卻死在了美國人自己的手上,美國政府甚至連你的死亡原因都不敢公佈,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經過肯尼迪遇刺案美國人竟然還相信自己的國家是個自由的國度,這是一種多白癡的自信吶……”看着報紙上躊躇滿志的肯尼迪,他肯定不知道自己連第一個任期都沒有過完就被暗殺了。
如果肯尼迪知道在敵國中有個人知道他將被暗殺,肯定會大吃一驚。
“等肯尼迪死了,倒是可以利用他的死亡抨擊一下美國人,傳播點喜聞樂見的陰謀論,算是廢物利用!”謝洛夫拿着筆在肯尼迪的照片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字。
好像肯尼迪兄弟死後,肯尼迪的老婆出國躲避嫁給了一個希臘富豪,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好好地參謀一下,肯尼迪的兒子要是被蘇聯的特工教育大,會不會更容易報仇呢?謝洛夫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古巴導彈危機的事情,他連現在美國有多少核彈頭都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古巴導彈危機期間美國和蘇聯的核力量對比是美國兩萬七千顆對蘇聯的不到三千顆,這麼懸殊的比例不是一比二,蘇聯連放手一搏的機會都沒有,所能做的只是微調一下,讓蘇聯的從場面上好看一點。
古巴導彈危機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感受到恥辱的蘇聯領導層,在古巴導彈危機結束之後瘋狂的造核彈,到了十幾年後,蘇聯的核彈頭數量已經高達四萬多顆,數量是美國核武器的一點五倍,戰術核武器作爲演戲項目頻頻出現在蘇聯紅軍的各種演習當中。
“穆罕默德拉希姆同志準備回國了,第一副主席!”盧卡妮把這個消息告訴謝洛夫的時候,謝洛夫正在考慮肯尼迪的兒子有沒有成爲蘇聯特工的可能性。
“哦?那我們去送一下!”回過神來的謝洛夫站起來走到衣架旁邊,用了兩分鐘時間穿上軍大衣釦上武裝帶,又變成了常規的樣子。在送行的時候謝洛夫提了一下關於伊拉克的宗教問題,“原則上我們自然不想見到宗教成爲干涉國家的力量,不過鑑於伊拉克的宗教勢力比較強大,你們可以暫時在取得政權之前淡化這個問題。”
只要保證成功,暫時放棄一些原則也沒什麼,宗教問題可以等待上臺之後再說。該收拾自然是要收拾,但可以等待上臺之後再說。爲了伊拉克的事情謝洛夫連阿爾及利亞共產黨都給賣了,如果沒有回報這個虧吃的太大。
就這樣,在阿塞拜疆考察了十天的穆罕默德拉希姆,帶着如何把石油變成伊拉克全國收益的計劃離開了蘇聯,同時回去的還有不到幾十名學習成績優異的伊拉克安全乾部,按照利雅達上校的說法,這些回去的幹部初步具備了一個契卡戰士的標準,完全可以建立一套冷酷無情的機構對付敵人,對於這套解釋謝洛夫相當滿意,輸出革命不是培養出來理想主義者讓敵人殺,同時還應該建立一套保護自己力量的機制。
送走穆罕默德拉希姆的同時,謝洛夫接到盧比楊卡廣場十一號的電報,動身踏上了回到莫斯科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