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姑娘還不知道吶!那一定是爺要給姑娘一個驚喜了,姑娘請稍安勿躁。”
連個給人洗澡的侍女說話都這般有水平彎彎繞,長歌覺着自己的處境有些堪憂。她愈發覺得自己失了策。早知會有今日的羊入虎口,她還不如被那個人帶走呢!
侍女們嬉鬧了一陣,水準備好了,這便要開始沐浴打扮了。
就有當先的一個侍女跪坐在長歌身邊,開始動手替她解臉上的矇眼汗巾。
汗巾落下,長歌因被蒙久了而紅撲撲的小臉便一下子暴露在了衆女的視線中。
就有一個侍女“啊”的驚呼了一聲,臉色慘白,嘴脣抖動,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長歌被蒙久了,視線還未恢復呢,就有人給她來了這麼一茬,搞得她哭笑不得,“我長得有這麼傷你們的心?”這些侍女以爲能得她們爺的青睞,她必定就是傾國傾城的顏了。可惜,她們失望了,她們爺青睞的是那個叫什麼陳煙的,哼哼!
那驚呼出聲的是個站得離長歌較遠的紫衣侍女,這侍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奴婢知罪,請、請姑娘責罰!”
長歌當然不會責罰她,她們又不是她的人。
“哦,那告訴我你剛纔“啊”什麼啊?”
侍女就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替長歌解開汗巾的那個嬌俏侍女就眼珠子一瞪,“蓮兒姐姐,姑娘在等你話呢!你忘了爺是怎麼交代的?要務必服侍得姑娘身心舒暢。”這侍女比那跪在地上的蓮兒要年幼許多,卻是這樣一副不客氣的樣子,看來這個是掌權的了。
長歌對這幫侍女當中的權利鬥爭沒興趣,她只是想知道她爲什麼被那蘇行弄來這裡,他又想做什麼。此刻,那個跪在地上的笨笨侍女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蓮兒是個膽小的,被那嬌俏侍女一逼,她就老老實實開口了:“奴婢、奴婢失儀了,奴婢方纔乍一看小姐,還以爲是王……夫、夫人回來了。這、這會兒再看,又、又不像了,是、是奴婢眼拙了。”
夫人?
這又是什麼節奏?
蓮兒這話一出,原本活活潑潑等着看熱鬧和笑話的侍女們都不說話了,似乎這個夫人在她們眼裡是個禁忌。
長歌默默將各人眼色收入眼底,只隨意問了一句:“是嗎?夫人在這裡嗎?也好讓我拿自己的臉同你們夫人去比對比對。”
她不過是隨便一說,料想既然是些禁忌話題,那侍女們定是不願多說的,卻沒想,那個跪倒在地的蓮兒侍女就順溜接口了一句:“夫人……不在了。”
咦?這個侍女是個缺心眼的嗎?
長歌來了興致,就託着下巴,雙眼亮晶晶看那侍女:“哦?那夫人去了哪裡?她會回來嗎?”
蓮兒侍女把頭垂得更低,聲音裡有哽咽,“夫人、回不來了。夫人、過世了。”
額?
一時間,侍女們個個噤若寒蟬,更是一秒鐘變小青附體,臉色鐵青鐵青的。
長歌雖然心裡頭也驚了一下,這莫不是要找她做替身來了?可那叫蓮兒的侍女笨笨的,她的話也不能全信,畢竟,長歌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夫人的樣子,怎麼能讓人說一句像,就像了呢?
這事兒更加奇怪了,弄得她雲裡霧裡了一片,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都怪那個蘇行!
算了,煩死了,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長歌打算舒舒服服去泡個澡。
她這才留心打量起這洗浴的地方來。
這浴池極大,幾乎佔了大半間的房。浴室的內裡和邊邊上都是由漢白的玉石鋪就,看着便名貴非常。出了浴池有一方錦榻,上頭鋪着溫暖的緞錦。錦榻後則是一方屏風。屏風後影影綽綽,看上去倒像是鋪了一張大大的牀。
這般看來,還是個極享受的地兒。
長歌走過去,往浴池裡頭掬了一把水,驚訝地發現這水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溫泉?”
“姑娘好眼力,這是山上新鮮的溫泉引出來的湯水。”有個侍女解釋道。
哦,那就洗洗吧。
長歌以前也被人服侍慣了,因此,在一干侍女面前,她也並沒覺着不好意思。只熟門熟路脫下來衣裳,“噗通”一聲跳入溫泉池水中,還真是舒服啊!
就有池邊離長歌近的侍女看見了長歌的身體。看在侍女眼中,長歌的身體瑩潤而美好,那曲線畢露,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的樣子,分明已是極成熟了的成年女子的身段。這一副身段,同長歌的那一張臉,卻是不搭的。她看上去頂多十五六歲。
侍女雖然奇怪,但也不好多說什麼。主子們行事,她們這些下人永遠都是看不懂的,要想過活得好,她們只需乖乖聽話,更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這一張嘴巴。
學誰都不能學蓮兒那張大嘴巴。
是夜,長歌被打扮一新,送進了蘇行的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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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大家放假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