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橋面凹陷斷裂,可以看得到其他的黑乎乎的炸裂痕跡,還有其他的彈片、碎石以及風乾的骨架等等,無不昭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導致這裡的橋面凹凸不平,出現了裂痕斷層,一灘黑的透不過光來的死水水潭橫在前方,改裝車一路過,就被裡面的不明生物給偷襲,鑽破了橡膠的輪胎,結果卡車吱呀吱呀的發出非常不和諧的尖銳的哀嚎聲。
“怎麼回事?”刀疤臉非常不耐煩的跳下車來,極其不滿的看着猴哥。
猴哥跳下車來,仔細的看了一眼前方的深深的水潭,那水窪一直蔓延過了整個橋面,之前的那一輛改裝的重卡前面兩個碩大的輪胎就陷入了其中,猴哥此時面色陰晴不定,跑到刀疤臉面前說道:“老大,似乎是前面的水潭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刀疤臉也變得嚴肅起來,眯着眼睛看着渾濁的水潭,水面上冒着一連串的泡泡,似乎下面有幾隻魚兒在歡快的暢遊着,但是真正在末世混久了,就會知道,越是和諧越是平靜的時候,就越是危險蟄伏越多的時候,稍微一不留神,就可能會喪失自己的生命,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正當刀疤臉和猴哥在商量對策的時候,從中間那輛裝甲最厚,噸位超過十噸的改裝重卡上,走下來一個眼神陰鷙、頭髮蓬亂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他的上脣上面還留着三四十年代小鬼子特有的刷牙胡,幾乎不用他開口開口就知道此人非我族類,甚至通過這一身的隔離服不難看出他就是此番看護喪屍進化體全城運送的科研人員首領,梅川內酷君了。因爲他毫不客氣的對着刀疤臉不帶敬畏之色的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而且普通話差到離譜,聽得耳朵裡格外的刺耳。
“八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偶的四贗品(試驗品)都給吵醒了!你們滴,是不是想要死啦死啦地!”這個小眼睛的科學家鬼子梅川內酷君說話從來不留面子。居高臨下的用頤指氣使的與其呵斥着刀疤臉和猴哥,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的存在,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但是在梅川內酷君的淫威之下,對視一眼,卻選擇了討好諂媚的阿諛。點頭哈腰的跟見了親爹似的,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鞠躬。
“哈伊!馬上就解決,馬上就解決!內褲君請會車內休息,外面太冷了,萬一把您凍着了。那可祖國了,到造!哈伊!”
林宏和龍五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刀疤臉和猴哥,原先刀疤臉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此時變成了笑眯眯的老好人的樣子,那猙獰的傷疤此時看上去是那麼的滑稽,兩個人簡直如同孫子見到了親爺爺一樣,沒穿內.褲君似乎是出來透透氣,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纔是這裡最高領導人。最重要的保護對象,隨後就冷哼一聲,甩都不甩兩人好臉色看,轉頭就重新進了改裝大卡內。
刀疤臉笑眯眯的討好奉承的笑容在梅川內酷君轉身的一剎那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陰冷和憋屈的暴怒,他嘴角的肌肉抽搐着,眼角更是筋肉抽抽着,氣的是咬牙切齒,他刀疤臉是什麼人物,手上沾染的人命簡直多不勝數。任誰看到自己都要嚇得先尿褲子,但是在這個小鬼子面前卻特麼只能低三下四的討好,畢竟這次如果沒能保護好這個小鬼子,那麼回到基地之後,他們也別想活。甚至自己的人馬和勢力會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畢竟金臺基地真正掌權的人,是這些島國人!
猴哥似乎也非常的不爽,此時把所有的憤怒和怨念全都發泄到了這些眼神麻木,瘦骨嶙峋的倖存者身上,他嘴裡浮現出森冷的笑容,相當的殘忍下了命令:“你們幾個!通通都下去推車,把那輛卡車給我拖出來!”
冷冰冰的話語讓所有人齊齊的打了個冷顫,他們紛紛對視一眼,髒兮兮的臉龐中露出來的紛紛都是無比驚恐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個站出來,但是想退後也不敢,畢竟那些荷槍實彈的墮落者們可不是軟豆腐,猴哥惡狠狠的瞪了眼前的這幾個炮灰一眼,忽然話鋒一轉:“只要你們下去,我可以保證每個人都能吃上兩個白麪饅頭,熱乎乎的剛剛出鍋的!甚至我可以現在就給你們發一個。”
猴哥似乎突然大發慈悲了,竟然真的招呼手下拿出一大盆的白麪饅頭,在冷冷的空氣中冒着熱騰騰的白氣,看的這些悽慘的倖存者眼睛都發直了,口水直流,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有幾個人臉上露出意動之色,不爭氣的嚥了口口水,而運送牲口的露天卡車這裡,似乎是聞到了饅頭的香味,一個個眼睛發直,滿臉懊悔的拉着欄杆,哀嚎剛纔爲什麼自己沒能被點到名,要不然現在就能吃上一頓飽飯了,哪怕事後讓自己去死,至少也是個飽死鬼了,經歷過末世的人才知道,飢餓,纔是真正的地獄。
終於第一個敢於出來吃螃蟹的人出來了,這傢伙是個麻桿,各自不矮的,但也不知道是瘦的還是天生的,整個人瘦的跟竹竿似的,見不到半點兒肉,此時餓得眼窩深陷,狠狠地嚥了口口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抓起一個饅頭往嘴裡塞,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其他人看到猴哥竟然沒有阻止,似乎是真的要送飯,餘下的人跟瘋了似的,一擁而上抓着饅頭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塞,可見他們餓了多久,吃相簡直如同一年沒有吃過東西似的。
猴哥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露出玩味的憐憫,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因爲按照他們對猴哥的瞭解,接下來這些倖存者肯定會死的非常慘。
猴哥沒給這些倖存者多少消化的機會,有些不耐煩的呵斥道:“想再吃一個饅頭麼?可以!現在下去給我把卡車推上來。這樣你們每個人都能有一個饅頭,如果誰不下力,那就別怪老子的弟兄們手裡的槍不長眼!”
一個甜棗加上大棒,被選出來的炮灰們紛紛屈服了。
半推半就似的就這麼踏入了冰涼的水灘裡,渾濁的看不清底的河水在這寒冬臘月裡格外的冰涼刺骨。一隻腳下去,那寒冷簡直刺到了骨髓裡,凍得人簡直要失去直覺,一羣倖存者下去之後,臉上僅有的血色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慘淡的白色。蒼白和蠟黃相間遍佈在瘦骨嶙峋的臉龐上。
現在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把卡車推上去,好得到暖和和吃上熱騰騰的饅頭。
猴哥卻沒有放鬆下來,身後的那些手下更是嚴陣以待的全副武裝,豎起了步槍瞄準渾濁的水灘,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不一會兒,一個民工模樣的大叔陡然驚叫一聲,因爲被凍得嘴脣都哆嗦了,所以聲音直接變了形,異常的刺耳,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我、我的腳,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大叔臉色慘白的叫嚷道。渾身嚇得冷汗直冒,動彈不得,旁邊的人更是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只見這大叔的大腿上纏了一圈的黑色鱗片,竟然是被一個如同水蛇狀的怪物纏上了雙腿,林宏看的清楚,那赫然就是自己之前釣到的黑魚,要想鑑別黑魚和其他魚的區別,那就是這種魚長得非常像蛇!變異後似乎朝着蟒蛇的方向過度了不少。身軀狹長,鱗片森然,而且強勁有力,不一會兒大叔就感覺自己的大腿徹底失去了知覺。
“別亂動!”旁邊有人急中生智,想要趁着這變異黑魚沒有什麼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幫他扯下來。但是不碰還好,就這麼一動彈,剛剛觸碰到黑魚的身體,變異黑魚彷彿身體裝了彈簧似的陡然一震,原本就勒緊的大腿嘎吱一聲就被扭成了兩段,變成了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角度,大腿的主人慘叫連連,聲音淒厲高昂,這是死前最後的一絲哀嚎,大腿扭斷,股骨直接被撕裂成了兩段,肌肉和筋膜暴露在外面,白森森的斷骨茬暴露在寒風中,大片的鮮血彷彿噴泉似的瞬間染紅了整個水灘。
旁邊的那位作死的傢伙嚇得更是面無人色,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但是這個時候,同一條黑魚如同一條閃電一樣,在空氣中劃過一條看不清楚的殘影,就這麼進入了他的口腔,隨後順着食道一路向下,具體內部的情形看不清楚,但是這位哥們悽慘的叫聲和臨死前的掙扎讓人看一眼都感覺膽寒了,內臟被攪亂成了一灘,最後這條黑魚從他的肚子裡跳了出來,大片的血液流淌着,變異黑魚歡快的進食着。
隨後整個水灘全都沸騰了,裡面竟然滿都是這樣的黑魚,長長的身軀簡直如同巨大的成年蟒蛇,遒勁有力,而且口齒森然,張開血盆大口就開始不斷的撕咬着,鮮血大大刺激了這些變異生物的兇性,原先進入水灘的十幾個倖存者轉眼間被這些變異黑魚勒死、咬傷,其他人見勢不妙,嚇得渾身汗毛直立,連忙轉身逃命,但是水灘裡先後飛出十幾條黑影,轉眼間就勒上了他們的身體。
“救……救命!”這些倖存者哭喊着向猴哥求救,但是猴哥玩味的看着,擺了擺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路走好!”
“不!!!”
隨後而來的就是一陣金屬風暴,機槍噴薄火蛇,頃刻間就把所有的用來當做炮灰的倖存者消滅的乾乾淨淨,而那些變異黑魚們,雖然同樣是皮糙肉厚,但是在這種密集的炮火之下沒有半點兒倖免的可能,皮開肉綻,血肉翻飛,他們似乎並沒有節約彈藥的習慣,直到每一條變異黑魚都被打成了十幾段沒有半點兒威脅之後,才堪堪停下了開火。
鮮血染紅了前方的道路,看得人不寒而慄,猴哥打了個響指,隨後又從牲口卡車上拉下來幾個體質並不是健康的倖存者當炮灰,這些人早就被嚇得亡魂皆冒,魂不附體了,最後在黑森森的槍口威脅下,不得不硬着頭皮踏入冰涼的水灘裡推車,他們的運氣不錯,裡面的變異魚類死的乾乾淨淨,有驚無險的成功推了上來,瘦弱青年換了一個備胎,隨後在猴哥的環視之下,最終繼續趕路。
龍五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對於這些死去的倖存者們,他的態度只能說是哀其不幸,但是怒其不爭。
林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透露着陰謀得逞的微笑,就在剛纔,那擅長修理的瘦弱青年下車的時候,林宏拍了他一下,把泥巴分身放入了他的身上,隨後在修理卡車的時候,順着車身成功的鑽入了梅川內酷君所在的豪華改裝車內,林宏得意的一笑,然後他要……繼續坑人了!
PS:(本月月末的那幾天,梨子決定好好爆發一下,彌補這些天懈怠給書友們帶來的遺憾,可以保證的是,至少有三天會是萬字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