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好多天了,江廳長還沒有與林省長聯絡好,也不知道林省長是不是不想見自己,但樂兒卻不能等得太久了。李瑩快要臨產了,他準備去廣州一段時間。
自己快要當爸爸了,他心中興奮着呢。
“樂兒,這個週五,我們去廣州好不好?”
他正在打算的時候,豐殊雅突然來電話。
“你去廣州?去做麼子呢?”
“我去玩玩嘛,你不讓我去?”豐殊雅突然翻了臉,“哼,是不是把我把我們的事情告訴李瑩聽?是不是怕李瑩揪人的耳朵?你要不讓我去,我就哭了。”
“不是……當然不是了。”樂兒大汗,這豐副縣長這樣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去,一起去就是了,你哭了我心痛啊,那你要請半天假才行噢。”
樂兒沒心沒肺的笑着。
可樂兒還真是有些頭痛,豐殊雅突然提出在去廣州,肯定是去看李瑩的,不會真的把他們的事情說出來。說出來,不知道李瑩會是什麼反應呢。
不過,說出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豐殊雅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不讓李瑩與羅銀香知道,也太說不過去了,這樣豐殊雅也委屈啊。
風流是要付出代價的。
週五中午,樂兒接了豐殊雅,一路向廣州進發。
“殊雅,這陣子高龍騰還在折騰不?”
“他還折騰什麼?這段時間他.誰也不理,常務會都不開,要不是有黃縣長在,估計縣裡都要癱掉了。”豐殊雅高興地說,“不過這樣也好,縣裡的工作還正常些,工作也好乾些兒。”
“不過,他在那裡蹲着,我總不放心兒皺起眉頭,車已經到了高速路,“那傢伙,就像顆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哪天又做出叫人想不到的事情來。”
“你不是想把他弄走嗎?可是他.背後的勢力太大,只怕不行啊。”豐殊雅也皺起了眉頭,“江記與黃市長是不可能弄得他走的。”
“是啊,實在不容易。”樂兒嘆口氣說,“我在聯繫林省長,.可是,一直沒有回信,只怕要見到他非常難了。”
“你見林省長?爲了弄走高龍騰?”
“那當在不是,我又不是你們官場的人,只是想借.林省長的勢,不受欺侮而已。”樂兒笑了笑,“他是大人物,我這樣的小人物,難得一見啊。”
“見不到就見不到,反正現在高龍騰也沒有理.由找你的麻煩,想找也要掂掂他的斤兩了,不怕又與前次一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那可不一定,你.不覺得他的心智有些問題嗎?”樂兒轉頭望了豐殊雅一眼,“不是說他智力有問題,而是心理有問題,根本就不適合當官。”
“嗯,是有這種感覺,做事情只憑自己的好惡,又膽大妄爲。”豐殊雅說,“別說是當縣委記,當個局之類都不合格。他這種人只適合當個副手,但也非常勉強。”
“不說他了。”樂兒搖了搖頭,“你懷孕的事情,你跟你爸媽說過沒有?”
“哪敢說啊?”豐殊雅鬱悶地背在椅背,“打不到機會,想想就頭痛呢。現在都一個多月了,再過兩三個月,肚子就大了,那時可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能想到的。”
“你當然是不用擔心,反正又不要你挺着大肚了,也不要你生孩子。”豐殊雅瞪了他一眼,“你只樂呵呵地當爸爸。”
“嘿嘿……我當然要樂呵呵的了,很快就成爲三個孩子的爸爸了。”樂兒得意地笑着,“不然的話,幹且辭職,在商場大幹一場,憑你的才智,絕對會幹得非常出色的。”
“不,我不幹,我要是辭職,只所會把我老爸老媽氣死。”
“那……再過兩個月假裝生病,請一年假去北京治病行不行?”樂兒出餿主意,“那樣的話,別人就不知道了。”
“我這麼好的身體……如何裝病,而且這裡的工作怎麼辦?”
豐殊雅丟不下她的工作。裝病倒是條路,但一旦裝病,工作得放棄一年以,對自己的政途是非常大的影響。
“你就只知道工作麼?那官當大當小,又有什麼關係?等你回到工作崗位之後,我再好好地幫你搞政績,還不行嗎?”樂兒自信滿滿,“你以後不管是管農業還是管工業,我都讓你政績顯著,保證讓你快快升官。”
“這還差不多。”
豐殊雅終於笑了。她知道,如果實在找不到辦法,裝病確實是辦法。
兩人一路倒是有說有笑,樂兒開車也不那麼寂寞。四個來鐘頭後,就看到廣州市了。樂兒早給李瑩打了電話,告訴她豐殊雅會來看她。
但到了市區,正是車流高峰時期,反而慢起來,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六點多鐘。李瑩挺着個大肚子親自出來迎接。
“呃……瑩姐,你挺着這麼個大肚子,還出來幹什麼?”樂兒趕緊扶住她,雖然有小保母在一邊,他還是不放心。
“豐縣長來看我了,我能不出來迎接嗎?”李瑩笑呵呵的,將身體靠在樂兒的懷裡,“殊雅,怎麼好意思要你來看我?”
“我來看看你這個大肚婆啊。”豐殊雅也笑呵呵的,也扶住了她的另一條胳膊,“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想你了啊。”
“你想我幹什麼?”李瑩輕笑道,“我又不是男人,呃……聽樂兒說,你與陳亞維離婚了?”
“是啊。”豐殊雅瞅了樂兒一眼,“已經一個多月了。”
“那樣的男人,離了也好,跟着他是受罪呢。”
“是啊,還是跟着樂兒好。”豐殊雅又瞟了樂兒一眼,樂兒聽了這句話,心都跳出來了,“樂兒這樣的男人靠得住啊。”
“你羨慕我了?”李瑩根本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我纔不羨慕你。”豐殊雅咯咯笑着,“不羨慕你纔怪呢。”
三人說笑着,到了裡面。飯菜已經備好,只管開餐了。
“我們是先吃飯呢,還是你們行沖涼?”
南省那邊已經秋涼了,而廣州這邊還熱得要命,暑氣如蒸。
“我要先沖涼。”豐殊雅說,“感覺身汗津津的。”
別墅裡有多個衛生間可以沖涼,豐殊雅去沖涼,樂兒也去沖涼了。樂兒有些提心吊膽的,不知道豐殊雅會不會把他們的事說出來。他有些怕,也有些期待。反正這事不可能永遠瞞下去。他相信李瑩不會有過激的情緒。
而且他們情有可原嘛。他爲自己找着理由。
男人沖涼快,樂兒很快就衝好出來了。小保母去做菜了,樂兒坐到李瑩的身邊。
“姐,岳母呢,沒有回來?”
“她現在忙着呢,盯在香港。”
李瑩母親,那個年輕的老太,現在是意氣風發,在資本市場如魚得水。她一邊在歐美市場打拼,一邊在香港市場與大陸市場如魚得水。
“是不是賺了很多錢了?”
“嗯,她說很不錯,歐美市場差點兒,香港市場這裡,按她的話說是在挖金礦。我們大陸市場這邊暫時有些低迷,但她說應該不久就會熱起來了。”
“老太太賺這麼多錢幹麼啊?”
樂兒也很高興。
“嘿嘿……她說啊,等下個孩子生下來,要跟我姓李或者跟她姓陳,她要把她的財產都傳給這個孩子。”李瑩看着樂兒,“你同不同意?”
“我有麼子不同意的,姓什麼不是我的孩子了?”樂兒大咧咧的,“這個孩子跟你姓都可以啊。”
“不行,這個孩子一定要姓沙。”
“那行,都依你。”
“樂兒真好。”李瑩依偎在樂兒的懷裡,“有你這樣的老公,我好幸福呢。”
這時候,豐殊雅出來了。
“你們倆太親熱了,李瑩是不是在我面前顯擺啊?”豐殊雅咯咯地笑着,“看你們好幸福呢。”
“我當然幸福了。”李瑩拉着樂兒起身,“走,吃飯去。”
小保母只會做廣東菜。
“殊雅,嚐嚐,不知道你吃不呼得慣我們廣州菜?”李瑩給豐殊雅拈了塊白切雞,“嚐嚐看,我們廣州菜比較清淡,不過這白髮雞的味道你應該吃得慣的。”
“怎麼還有血絲啊?”
“這樣纔好吃呢,你試試看,這絕對是正宗的方式白切雞,小妹的手藝不錯的。”李瑩表揚着小保母,用廣東話喊小保母,“小妹,你也吃啊。”
豐殊雅有些戰戰兢兢地嚐了塊,進了嘴裡倒也不覺得難吃了。她雖然喜歡吃辣的,但也不拒絕這清淡的食口,小保母是客家人,客家菜本來就非常有特色。
客家丸子,樂兒就非常喜歡。
他只喝了瓶啤酒,吃了三大碗飯。看着他吃飯,旁邊細嚼慢嚥的女人們,就知道了男人爲什麼力氣大。
吃完飯,大家在客廳坐着喝茶。
“李瑩,什麼時修的臨產期?”豐殊雅坐在了李瑩的身邊,樂兒坐得比較遠,一邊喝茶一邊偷聽着他們的談話。
“嗯,還有一個星期。”
“很快就要當媽媽了,快不快樂?”
豐殊雅一邊笑着,一邊瞄了樂兒一眼。
“當然快樂了。”李瑩滿臉幸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臉滿是母性的光芒,“我們女人,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有自己的孩子。”
“看你妊娠反應不是很大嘛,應該懷的是女兒。”
“女兒纔好呢,我就想要女兒。”
豐殊雅心裡有些不寧。她到這裡來幹什麼的?就是談李瑩的孩子的嗎?她又看了一眼樂兒,當然,她沒有指望樂兒會把他們的事情告訴李瑩。
“李瑩,我想與你到你房裡跟你說說話。”
豐殊雅下了決心。
“什麼事情還要去房裡?這裡不行嗎?又沒有別的人。”
“不行,我只與你一個人說。”
豐殊雅咬着嘴脣,李瑩有些驚詫地望着豐殊雅,覺得她此時有些忸怩,有些不對。
“那好,扶我一把。”
豐殊雅扶着李瑩站起來,兩人向房裡走。豐殊雅回頭望了樂兒一眼,樂兒也正好在看她們,兩人眼光相對,樂兒的眼光閃爍了一下。
看着兩人進了房間,他趕緊溜出門。
還是躲一躲的好。
兩個女人到了房裡,在沙發坐下來。李瑩的臥室裡擺着張雙人沙發,兩人相擁而坐。李瑩看着豐殊雅,可豐殊雅突然流出兩滴晶瑩的淚來,順着臉頰流到兩腮。
“怎麼了,殊雅?”
看到豐殊雅的眼淚,李瑩有些着慌。
“我到這裡來,一是來看你,二是去看海,三是準備投海。”
“投海?投海乾嗎?”
“投海自盡。”
“你說什麼話呢?瘋了啊?”
“我沒有瘋。”豐殊雅笑了笑,“我真有這樣的想法。”
“怎麼了?”李瑩也笑了笑,“受到什麼刺激了?都不想活了?”
“哼,這事兒你要負責。”
“我負責?我負什麼責?”李瑩反而不急了,“說,什麼事情要我負責?”
“你沒有把你家樂兒管好。”
“樂兒怎麼了?”
“樂兒……他……他把我的肚子搞大了,要不要你負責?”豐殊雅的臉紅了,但又流出淚來,“所以要你爲他負責。”
“呃……你……你們,是怎麼回事?”
豐殊雅不說話,卻抱着李瑩哭了起來。
“殊雅……你不要哭,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豐殊雅還是哭,不說話。
“呃……快說啊,怎麼回事?”
“這事怪不得樂兒。”豐殊雅擡起頭來,“是我勾引他的。”
“你勾引他?”
李瑩不信地搖頭,她知道豐殊雅的爲人,更何況她是不是一般人,是個副縣長。但是,樂兒也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啊,這是真的麼?
“是的,就是我勾引他的。”
“你們倆真有這麼回事?”李瑩這回真有些信了,“你還真的懷孕了?”
豐殊雅點點頭。
“我現在是真想投河投海了啊。”豐殊雅揩了揩眼淚,“我說的是真的,都懷了快兩個月了。”
李瑩望着豐殊雅,沒有說話。
“李瑩,你別擔心,我只是來與你說說話,減輕心裡的壓力。”豐殊雅不流淚了,變得平靜起來,“也不會真要你們負責的,小孩我要生下來,但我還養得起的。要是你不高興,我會離開樂兒的。”
“殊雅,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怎麼會與樂兒在一起了?”李瑩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你放心,我不會撒潑的,也不會與樂兒離婚,當然也不會逼着你離開樂兒,羅銀香我都能讓她呆在樂兒的身邊,何況你了。”
“你真想聽故事?”
“是的,我想聽聽是怎麼回事。”
“好,那我就說給你聽。”
豐殊雅從她結婚起,把與陳亞維之間的情形都說給了李瑩聽,最後說到了陳亞維公然帶着兩個女人在家裡亂來,再說到她傷心之下,怎麼與樂兒走在了一起。
“天啦,我們女人的命怎麼有時候會這麼苦?你一個天之驕女,怎麼也這樣呢?”李瑩有些感動地說,“這麼說來,你與樂兒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處女?”
李瑩一直耿耿於懷,因爲她與羅銀香與樂兒結合的時候,都已經不是處女了。她覺得她們有些虧對樂兒。樂兒的第一次是完完全全給了她的。
聽了李瑩的話,豐殊雅點了點頭。
“陳亞維那個畜牲,我會給他麼?”豐殊雅有些悽然地說道,“本來,我只是想與樂兒那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與他來往了,也不嫁人,可是,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咯咯……我家樂兒本事真是大呢,一次就讓我們的縣長大人懷孕了。”李瑩咯咯笑起來,摟住豐殊雅的肩膀,“我本來想,樂兒會給我們找個妹子呢,沒有想到他又找了個姐姐,這傢伙是個御姐控?”
“你還說風涼話呢,我現在愁死了呢。”
“我說的是真的。”李瑩笑了笑,“你知道那個肖莉嗎?”
“肖莉?我知道啊,不是蛇場的那個財務人員麼?”
“是啊。”李瑩搖了搖頭,“那個妹子也是對樂兒死心塌地啊,相親無數次了,但沒有一次相親成,聽說男方條件都不錯,可是她就是不同意,次次告吹。”
“樂兒這傢伙,是不是招惹她了?”
“沒有,我還沒有嫁給樂兒之前,她就對樂兒有意思了,那時我們的蛇場還沒有辦好呢。”李瑩笑着說,“樂兒總避着她,但看來她不死心。因此,我以爲他會找個妹妹帶給我們呢,沒有想到又把你這個姐姐帶回了家來。”
“呃……你是不是有病啊,李瑩,看着自己的老公與別人好,你好像還很高興似的。”豐殊雅望着豐殊雅,“要是我,早把他的腿肉給掐爛了。”
“呃……你這個女人才有病呢,好好的一個女縣長,卻來給他當老三。”李瑩咯咯地笑起來,“我有什麼辦法啊,難道你與他這樣了,我去找他撒潑罵街?知足常樂,只要樂兒心中有我就行了。”
豐殊雅怔怔地望着李瑩。
“我不管,要是他還敢有別的女人,看我不掐他。”
“好呢,那我們跟着你享福了。”
“把他叫進來,我們先欺侮欺侮他,好不好?”
“欺侮欺侮他?怎麼欺侮他?”
“我們倆掐他,你掐左腿,我掐右腿,掐得他告饒爲止。”
李瑩大寒,豐殊雅卻咯咯地笑起來,也不發愁了。李瑩喊樂兒,小保母說他出去了。
“這傢伙,大概知道要受皮肉苦,早早地躲起來了。”
豐殊雅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