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琛忽然笑了。
這一笑彷彿雪後初晴,寒梅吐蕊,讓林琪琛本就出色的容貌分外明亮。這份明亮還在不斷增強,漸漸耀人心神,直到變做一種神劍出匣直剌心窩的尖銳!
“司空桑錦,你覺得我是誰?!”
林琪琛暴一股無雙之勢,凌空飛懸像是最高神祇,蔑視着腳下芸芸衆生。
司空桑錦狀若瘋癲:“你是師氏弟子又如何?憑什麼一個姓氏就能主宰一切……本王不服,不服!!”
“哈哈哈……可笑至極!!”林琪琛大笑接着便是一聲霹靂斷喝:
“你以爲師氏是什麼?你又以爲我是什麼?!
還是你認爲我是締神小王,整個師氏祖巢全是締神小王?
司空桑錦,你不會敗在我手下,就固執地以爲,會在所有師氏子弟面前折戟吧?
很遺憾,你如果這麼以爲,不僅作賤自己,也是打我的臉,因爲我是獨一無二的,即使師氏祖巢重現,我也是獨一無二的——!!”
如雷宣告震徹耳畔,林琪琛目空一切的傲慢猖狂,徹底摧毀了他在諸王古老心中好不容易確立起來的薄弱地位。
“宗十六,這就是你天天在誇的人?……本性畢露,不堪入目!”
“骨輕自負,不看也罷。”宰十六招呼宰庸等人起身便走。
宰十六後,司工十六、司士十五也做勢欲走。
司空十六早待不下去,朝校場喚道:“桑錦隨吾回返祖巢。”
司空十六一聲,司空桑錦如夢方醒。
可是,司空桑錦非但沒有應司空十六呼喚出場,反而對林琪琛鄭重一揖。
這一揖平平常常,卻代表了司空桑錦的認可,認可林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
“多謝師道友助本王開悟過關,否則這一次,本王就算沒有墜入魔道,一身圓融修爲也將不保。”
林琪琛張狂之色盡去。
他落到司空桑錦面前還以一禮:“事急從權,神王不要怪罪。”
心境打開,司空桑錦罕見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他對林琪琛坦言道:
“其實,本王今天這一劫早有預兆。
自從本王得到候選大神宗的身份,親人朋友甚至整個司空祖巢,無不小心翼翼捧着本王。
本王一天比一天壓抑,越來越不自在,煩躁自負滋生一刻不能消減,不知不覺種下魔種,長此以往遲早要鑄成大錯。
今天道友爲本王消去此厄,救命之恩不敢言謝,這枚玉扣還請道友收下,它日但凡用得着司空桑錦,道友只管發話。”
司空桑錦摘下胸前司空祖巢玉扣佩於林琪琛腰間。
“多謝神王饋贈,這塊玉佩是師弟親族之物,正好回贈神王,也請收下。”林琪琛則摘落腰間玉佩,掛在司空桑錦腰畔。
兩人四目相接相視一笑,執手並肩頓生惺惺相惜……
*——*——*
林琪琛送司空桑錦來到場邊,兀自交談。
祝十六抹抹額頭對宗十六抱怨一聲:“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
宗十六沒接祝十六話尾,只是提嗓子大聲說道:“誒,人家兩個小輩結成莫逆之交,我們跟着湊什麼熱鬧,不回來接場子,會自動判負的啊。”
下一場輪到司士祖巢,走的人當中就是司士十五,宗十六話顯然針對司士十五去的。
有藉口走也就罷了,結果誤會一場,司士十五再不回頭就要落個怯戰的名聲。雖然有點落臉,司士十五還是拉了其它幾駕雲輦回來。
校場內外全是人精,沒誰抓着此事不放,眨眼就把此事抹去。司士十五叫過特意帶來的四位出色晚輩,安排下場比試。
這四人清一色中境神王。林琪琛擊敗宰庸,他們可以不屑一顧,司工高齊的敗北也只讓他們有點重視,但是司空桑錦一敗,一家一個入場較量的名額,登時變得搶手起來。
十一大祖巢爲着掂量林琪琛分量,每一古老都帶了二到五位初、中境神王,個個都有不俗的修業,而這些人選本身,就蘊含了十一祖巢千奇百怪的意圖和底限,
林琪琛只有在十一族神王身上釋放足夠多的閃光點,纔得到十大祖巢的共同承認。否則,此行即便見到某一祖巢宗祖,也甭想探聽師氏祖巢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