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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來了?”羅飛羽說道,聲音保持着平常,“在下剛剛出關,正在洗漱,無法起身相迎,王老海諒。”

王薄哈哈一笑道:“總管客氣了。昨夜王某設宴曼清院,卻有刺客混入,累及總管受傷,王某愧疚萬分。總管傷勢可無礙?”

“無大礙,只是在與散人寧道奇交手時落下的傷勢,昨夜連番激鬥,導致傷上加傷,還須得療傷休養生息,方可痊癒。”

“如此王某就放心了。總管好生休養,改日王某再來拜見。”王通說道,沒有真個兒闖進來,就在雲玉真的陪同下,轉身離開。

過不多時,雲玉真進來,見到羅飛羽時,滿臉笑意,甚是欣喜。

“總管出關得真是及時,今日再未能見到總管,知世郎就要懷疑是總管盜走和氏璧的人了。”雲玉真輕笑着說道。

羅飛羽哈哈一笑,道:“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現在哪裡?”

雲玉真搖頭道:“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昨夜和氏璧被盜,三人就不知所蹤。慈航靜齋正在全力追捕他們三個,也不知實情如何。”

“其他各方勢力呢?都還在洛陽旁觀?”

“值此敏感時機,沒人敢擅自離開,以免惹上嫌疑。”

羅飛羽沉吟片刻,輕嘆一聲,閉上雙眼,似是沉浸在熱水帶來的舒坦之中。

雲玉真接着稟道:“李密之子李天凡,在洛陽城裡被人殺了,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如今也沒人過問。沈落雁在見到李天凡的屍體時,長嘆了幾聲,就爲李天凡收好屍體,與李密一起,運回瓦崗城。只是不知道瓦崗軍那邊,會不會在路上下手。”

“有哪些人隨沈落雁趕返瓦崗城?”羅飛羽閉着雙眼問道。

“虛先生主動請命,總管在閉關,二小姐和我等商議後,贊同虛先生此議。白文原隨行,另有調配大批高手護衛,包括宋家年輕高手,統一交給虛先生調配。”

“嗯,這樣安排極好。李密麾下,實有一支精兵,還有幾員大將,沈落雁,沈落雁的情郎徐世績,羅士信,裴仁基,以及李密賬下謀士魏徵,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李密雖有才能,卻德不配位。如若沈落雁能把這些人收攏過來,對我是個極大的助力。”

雲玉真嬌笑着說道:“還是因爲李密遇上總管這個剋星,才落得如此這般下場哩。沈落雁很有信心,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裴仁基。此人與王世充均爲隋將,交情匪淺。”

“裴仁基如想投奔王世充,就讓他去好了。”

雲玉真咯咯嬌笑,“沈落雁問我如若裴仁基不肯歸順,如何處置,要不要殺了他。我當時就說,以我對總管的瞭解,肯定是任其離去,且還會給他一筆盤纏,好生勸慰幾句。沈落雁當時長嘆一聲,沉默半餉,才感慨着說了句,李密要是能做到總管這樣,何至於會落到如今的這般下場。”

“那就好,”羅飛羽笑着說道,“沈落雁是個人才,就是沾染了李密的一些習氣,格局不夠開揚,只看重利益,有些不擇手段。她跟着我,好好調教一番,完全能獨當一面,擔當大任。”

雲玉真和尤雨晴吃吃地笑,羅飛羽回頭看着她們兩個,很奇怪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這個表情?沈落雁與徐世績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對了,闞陵與鄭淑明之間的事,進展如何了?”

“總管怎麼還真的這麼關心這個事?”尤雨晴愕然問道。

“我當然很關心,”羅飛羽答道,“他們兩個如若成了,有了家室,於公於私,他們兩個只會更盡心盡力爲我效力。只不過這事你們千萬別讓杜叔知曉,他對鄭淑明觀感不佳。”

“總管儘管放心,這事我們曉得的。只是闞將軍和鄭盟主肩負守衛襄陽的重任,本來他們兩個是各司其職,如若因爲這事……”

羅飛羽搖頭道:“這個不用擔心。鄭淑明是個聰明人。再說了,洛陽事了之後,我會從彭樑一帶回江都,然後到襄陽落腳,開春之後,襄陽一帶纔會是各方爭奪的必爭之地。”

有這個約束,雲玉真也就放下心來。羅飛羽親自駐在襄陽,即使有什麼擔心的事,也可以無需擔心。

自始至終,羅飛羽都沒有提及和氏璧的事,雲玉真和尤雨晴也是心知肚明,沒有多問。昨天夜裡,羅飛羽悄然離開,當然不是出去尋花問柳,而只能是去摻和和氏璧的事。結果如何,羅飛羽沒有主動提及,她們兩個當然也很知趣地不問。

正事談完,雲玉真和尤雨晴沉默了片刻,雲玉真輕聲說道:“總管,秀芳大家來了哩。”

“嗯,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羅飛羽答道。

雲玉真和尤雨晴對視一笑,笑聲充滿曖昧。

羅飛羽輕嘆一聲,頗有些無奈的樣子,說道:“我這次會邀請秀芳大家去江都,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們當然歡迎至極,只是天下不少人會嫉恨總管哩。”雲玉真嬌笑着說道。

羅飛羽點點頭道:“那就好,你們兩個到時要多費點心,我時不時就得溜出去,辦點事情的。”

“那總管需要去見見她嗎?”尤雨晴柔聲問道。

“你們先看看,覺得是否合適去見她。”

羅飛羽從大木桶裡站起身來,穿好衣裳,在雲芝帶着婢女收拾好退出去之後,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轉向雲玉真和尤雨晴,問道:“你們覺得怎樣?”

雲玉真和尤雨晴對望一眼,說道:“總管有些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總管的步伐,似乎有些輕飄飄的?是傷勢的緣故嗎?”

羅飛羽搖搖頭:“傷勢早就沒事了,不過看起來像不像傷勢未痊癒的樣子?”

尤雨晴雖然功力不錯,但是與人爭鬥的經驗少,也沒有受內傷的時候,這個時候就一臉茫然。雲玉真點點頭道:“是有點相像。內傷未痊癒,經脈不暢,會看起來整個人腳步虛浮。只是總管這個樣子,跟腳步虛浮又不一樣,至少瞞不過宋二叔和宋三叔兩個。”

“那就沒關係,只要能在秀芳大家面前露個面,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