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羽無奈嘆道:“場主只需要去鬼見愁峭壁那裡看看,就能判斷真僞。三執事陶叔盛如若就是通風報信的那個人,現在只怕正在趕回飛馬牧場的路上。”
商秀珣臉色鐵青,低喝一聲:“大執事等人呢?怎麼還沒到?!”
馥大姐也知道事態嚴重,一迭連聲催人趕緊去催請大執事等人過來。
一片催促聲中,大執事樑治,四執事吳兆汝,還有三副執事許揚,急匆匆趕過來,都不知道場主商秀珣這麼着急召他們前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商秀珣臉色稍稍緩和,沉聲吩咐道:“這裡的事交給大執事爲主,四執事爲輔,其他人跟我先一步回到城堡!”
這個其他人,就包括三副執事許揚。
一聲令下,衆人立即行動。過不多時,商秀珣一行三十餘人就離開谷地,快步往回趕。
鬼見愁峭壁下頭的谷地,靜悄悄的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而這裡,按道理是由三執事陶叔盛安排人手留守的。
商秀珣等人站在鬼見愁峭壁底下,仰頭喊話,又是燈光示意,峭壁上沒有任何迴應,也沒有人拋下繩索。
羅飛羽仰着頭,說道:“看來最壞的事已經發生。你們在這裡守着,我上去看看。”
“你能上得去?”商秀珣擔心地問道。
羅飛羽答道:“我和虛先生就是從這裡爬上去的,不過最後那數丈距離,虛先生和小白都是我用藤蔓扯上去的。”
話音剛落,他就原地縱身而起,一飛沖天,旋即整個人如同壁虎那樣,攀附在峭壁是裂縫中,往上攀爬。只是一會兒工夫,衆人即使窮極目力,也難以看清夜色籠罩下的身影。
馥大姐輕嘆一聲,語帶擔憂,問道:“白大哥,這個林大哥,到底是什麼人?”
白文原瞥了她和商秀珣一眼,臉色依舊緊繃着,不苟言笑,面無表情,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剛纔說的是真的。如若不是他,我爬不上這段峭壁。”
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等待是忐忑的,尤其是已經知道大事不妙的情況下。好在沒過太長的時間,懸崖上頭,突然響起呼呼聲,一卷接一卷的繩索從天而降,掉落下來。
隨後羅飛羽的聲音從峭壁頂上傳來:“大家快上來,事情很不妙!”
不待商秀珣出聲,白文原就上前幾步,抓住其中一條繩索,雙手拉扯着,往上攀爬。
商秀珣臉色鐵青,手一揮,令道:“快上去!”
她也沒有站着不動,而是率先出手,與貼身婢女馥大姐一起,分別抓起一根繩索,奮力攀爬。
有了繩索相助,這段鬼見愁峭壁,也就不是那麼高不可攀。
到了峭壁頂,血腥味四溢,羅飛羽就站在那裡,已經點起火把,照亮四周。
“你們查看下,死的都是大執事和四執事留下的人吧。”羅飛羽說道。
當時在這裡留守的三十人,分別是大執事樑治、三執事陶叔盛和四執事吳兆汝留下的人,分屬三系。如今死在這裡的,只有二十人,沒有戰鬥的痕跡。這些人都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三執事陶叔盛及手下殺掉的。
三副執事許揚臉色極爲惱怒,憤怒的風暴在他心中醞釀。從三執事陶叔盛讓他帶隊時,顯然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而被三執事陶叔盛帶走的人,都是三執事陶叔盛的親信和嫡系。
“他媽的!該死!”查看一番回來之後,許揚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罵出聲。
商秀珣臉色鐵青,胸膛起伏,也是在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馥大姐低聲問道:“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商秀珣沒有吭聲,羅飛羽說道:“算算時間,三執事陶叔盛走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
“他不再是三執事!”商秀珣冷冷說道,“從現在起,許老爲三執事!”
“是!”許揚答應一聲,“場主,我們現在立即去追!”
升任爲三執事,本來是該高興的事。可是此刻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的欣喜。
商秀珣沒有出聲,而是看向羅飛羽。羅飛羽說道:“請問場主,陶叔盛的腦袋,值50兩黃金不?”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要黃金?!”馥大姐既急且怒,脫口而出。
羅飛羽聳聳肩,說道:“有黃金,幹活纔有幹勁啊!再說了,此去是拼命的事,我沒有坐地漲價,就已經是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好!50兩黃金!”商秀珣說道,臉色反而稍稍緩和了些。
“那就好!”羅飛羽答道,“留守城堡的大管家商震和二執事柳宗道,還有其他人,除了虛先生,哪些人可以相信?”
“你相信虛行之?”商秀珣反問道。
羅飛羽點頭道:“我相信他是真心想要解飛馬牧場之圍。”
商秀珣點點頭,說道:“大管家商震和二執事柳宗道,平時跟陶叔盛之間,關係都不怎麼樣,足可信任。二執事柳宗道手下有個叫駱方的,可以信任,你可以先去找他。”
“好!”羅飛羽說道,“我需要帶回去某個東西,其實最好是親筆信,可以讓駱方和大管家二執事能夠相信我。”
親筆信當然最好,可是這次出來,是長途奔襲如何會帶着筆墨紙硯出來。馥大姐從頭上拔出一支銀釵子,交給羅飛羽,說道:“把這個交給駱方,他就會相信你的。”
商秀珣身上沒有帶什麼東西,許揚沉吟片刻,說道:“你見到大管家和二執事,只消跟他們兩個說,兩年前,大管家最鍾愛的那袋菸葉,是我和二執事偷偷拿走的,爲了怕被他發現,我們兩個躲在後山,一夜之間就吸了個乾乾淨淨,最後簡直就是受罪,而不是在享受!以至於足足有好幾個月,都不再想吸旱菸,二執事從那天起,乾脆就戒菸了!”
說起這個事,馥大姐雙眼瞪得圓溜溜的,看着許揚,滿臉不可置信。
就是商秀珣,也是一臉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