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該隱身的趕緊隱身,這是不是算你對他們的恩惠?”周希漢心中一顫,他說的隱身,確切地說,是指誰呢?
“嗯哪。可以這麼說吧。”劉麥谷自信的微笑始終掛在臉上。
“確切地說,那些人該隱身,除了救活小程的人之外,還有人嗎?”
“文茜。她幸虧是國安部門看中的人。”劉麥谷似乎很慶幸文茜有機會做隱身人。
“文茜?你不準備給她清白?她的問題難道就不能通過正當的形式解決?也就是說,還她一個本來面目,她本來就沒罪。”周希漢有些激動。
“不能,你應該知道的原因,蘇傑的事永遠沒出現過,那位處長將成爲烈士,臨江的官場只有腐敗,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要挾,所以,文茜,最好的結局就是做隱身人。”
“假如她不願意?”周希漢流露出一絲犀利的眼神。
“哼哼,哪你要我怎麼說呢?”劉麥谷說。
“還事物的本來面目,這是我們幫助你的原因之一。不難,還本來面目確實不難,但是,你劉麥谷需要的只是勇氣而已。”
“哼,勇氣?我自認爲我劉麥谷從來就不缺乏勇氣。”
劉麥谷臉上浮現出一股霸氣,確實,他不缺乏勇氣。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沒勇氣還事務本來面目,算什麼勇氣?好,退一步說。蔣雯可以做隱身人嗎?”周希漢懷着最後一絲希望說。
“不能。秩序是不能破壞的,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她就已經沒路可走了。當然,有人會說,她沒有濫殺無辜,她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或者說,她是正義的化身,是佐羅似的英雄,可是,這可能嗎?讓她逍遙法外,可能嗎?”
“爲什麼不可能?難道你在正義面前也會畏懼?”
“首先,我們需要的是法律,是秩序,在沒有法律的前提下,我們才需要正義。”
“這就是你們的邏輯。政治正確,我理解了。說到這裡,我已經無語
。”周希漢少有的一股怒容浮現在臉上,他繼續說,“本來,我以爲你是值得信賴的人,值得我們幫助的人,可是,我失望了。我也許沒有你們這批政客的英明,但我覺得,把真相公開,什麼事情都好解決,哪怕就按照現在的法律,也是有機會爲蔣雯解脫部分罪狀;文茜就更不要講了,她應該立功。好吧,既然如此,我們的見面,沒有任何的意義,那你就去做你正確的事吧,我們做我們該做的。”
“你們準備建立新秩序?破壞現行的法律體系?”劉麥谷怒道。
“建立新秩序?請別給我們安過分的罪名。你放過蔣雯,讓她隱身,我解散‘有求必應’,這筆交易對你來說,很划算。”周希漢最後的攤牌。
“假如我不同意呢?”劉麥谷說。
“那我就想問問你,你想在臨江干多久?一天?一月?還是一年?”周希漢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我不是蕭長春!”劉麥谷努力吼着,但聲音中透着一絲怯意。
“知道,要是你是蕭長春,我們沒必要跟你談了。可以說,目前,我倒是覺得你還算值得我們合作的人,值得做這筆生意的人。”
劉麥谷沉默了許久,擡起頭,說:“好吧,我們達成交易,蔣雯,我儘量不追究,她做隱身人吧,但你們必須馬上解散‘有求必應’,其他的我沒這權利答應。”
談判的結果,劉麥谷終究是沒有答應公佈事實的真相,文茜仍然是殺人犯,蔣雯更是“罪惡累累”,蘇傑仍然不讓世人知道,而“有求必應”是非法的,它現在必須悄悄地消失,然後,在不久的某一天,某人,或者某些人被起訴,他們是“有求必應”非法組織的重要成員,公佈他們所犯的罪行,於是,人們慢慢就忘記了,曾經還有個什麼“有求必應”。
周希漢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不得不停止“有求必應”的活動,他還得想辦法讓蔣雯也停止活動,特別是文茜,她完全是無辜的,可是,就爲了有些人的“面子”和某些人的目的,文茜這
輩子必須改名更姓,這太不公平了。
當然,這裡面的奧妙周希漢是清楚的,至少能夠猜到一些,劉麥谷之所以不準備把事實真相告訴公衆,不完全是他的原因,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人物不讓公佈真相。公佈真相的代價很大,既得利益集羣不想讓別人知道得太多,更主要的是,有些人一旦被公佈真相,他們的人生道路就到此爲止了。
當然,蘇傑沒死,何況背後還有個蘇南,這也是有些人不敢公佈真相的原因。
所以,周希漢沒有要求劉麥谷太“高尚”了,能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盡了力。
蕭長春的善後工作很有意思。
劉麥谷驅車趕回臨江,他一進市委大樓,沒出十分鐘他就開始親自講話,他說,都是他的錯,他對不住臨江人民。說到聚會的職工,他承諾,三個月之內一定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如果大家認爲不合理,他立即滾出臨江。他又說,蕭長春的死,是有人有預謀的,他受到別人陷害,他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現在,公安已經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線索,很快就可以捉拿歸案。
由於他答應了三個月之內給大家一個合理的答案,聚會的人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裡鬧下去了。
劉麥谷對蕭長春跳樓事件的結論讓很多人一頭霧水,他說:“據可靠消息,蕭長春的跳樓是文茜所爲。”
文茜?很多人連文茜是誰也不知道,直到劉麥谷告訴她是殺死公安廳那位處長的女警官時,大家才知道有這麼回事。
文茜,現在不僅僅殺了一個處長,他又殺了個市長,接着,劉麥谷又說,前幾天還有個副廳級的刑偵總隊的總隊長也是她殺的,所以,現在文茜莫名其妙“殺”了三個高官。
那還得了?一個警官大學畢業的特優生,突然變成了全國頭號通緝的殺人狂,一時間媒體大標題小標題,全是報道文茜的文章。不過,看了這些文章與文茜張片的人,很多人竟然成了文茜迷,覺得這樣的美女纔是他們的夢中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