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趕緊逃命吧。”
說話的是蔣雯,她是文茜一直在追擊的對象。
文茜一愣,這位被殺的警察是公安廳的一位處長。他被殺了,文茜脫不了干係,並且也說不清楚,再說,這些人裡,有些什麼人是他們一夥的,根本沒法子弄清。說不準,還沒有到審訊,她就沒命了。
文茜沒有再說什麼,她和蔣雯迅速脫離了現場。
醫院迴歸了平靜。
劉麥谷本就傷勢不重,他回省裡彙報情況去了。和他一起去省裡的還有小邱和小程。小程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但是,已經沒有了危險,他必須離開此地,因爲,另一種危險還存在。他那天暗中偵查時,見到了幾個人,蘇傑,以及一個被蘇傑稱作師父的人。所以,小程自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最危險的人了。見過南宮蘇的人,並知道他身份的人,肯定是必死無疑。
所以,劉麥谷離開臨江時,他是在一個班的特警護衛下離開的,小邱就在劉麥谷的身邊。小程在一輛警車上。
“小程神秘失蹤了。”鄭瑜對周希漢說。
“什麼?”周希漢驚問道。
“看來,劉麥谷的那羣人裡,還有蘇傑的人。在國道107與320交叉處,小程所坐的警車突然掉隊,至今下落不明。當然,也可能是一個計劃,劉麥谷讓小程‘失蹤’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不管是那種情況,就是劉麥谷的那羣人裡有他們的人。”鄭瑜說。
“這樣說,小程現在是生死未明瞭?兩種可能性都有。如果是後者,我相信,劉麥谷會跟我們合作。”凌雲說。
“文茜有消息嗎?”周希漢問。
“沒有,但可以肯定,那個警察是她和另外一個誰幹掉的。那個處長的屍體上,有文茜擊碎頸椎的痕跡,另外就是一個微型衝鋒槍的子彈穿過他的太陽穴。所以,致死的直接原因是那顆子彈。現在沒有弄清是誰幹的。”
鄭瑜已經安排了人在警察隊伍裡,所以,
消息掌握的很及時,要不,他怎麼能號稱“百事通”呢?
“蔣雯她們爲什麼要掩護我們?”凌雲問。
“還沒弄清。”鄭瑜答道。
凌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她們很厲害。”
凌雲的疑問,周希漢也一直在琢磨,不過,他似乎明白些什麼。可對於凌雲來說,這疑問在他內心很糾結。因爲,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婦產科的狙擊手同時開槍,那邊的槍聲吸引了警方的注意,這也給周希漢他們有了更多、更安全的時間。凌雲最後的那句“他們很厲害”的話,從凌雲嘴裡說出來,那就說明真的是很厲害。
凌雲潛伏在倉庫裡,伏擊6號牀位上的東方奎,所有的計劃都是預先安排好的,5號病牀是鄭瑜自己,帶周希漢從窗戶裡進來的人是楊青青,他們倆就是樓上窗戶裡下來的,很容易。鄭瑜與楊青青把小程跟死了的東方奎調換,讓周希漢在6號病牀上給小程實施治療,他大碑手到了第七層,且小程並沒有死,所以,治療起來並不太困難,需要的時間也不很長,等小程人醒過來,他們有沿着樓上放下的繩索回到了樓上。這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可是,蔣雯手下的人,竟然在沒有得到周希漢一方的任何確切情報的情況下,默默地配合着他們,那起碼有一點讓凌雲感覺到,這世界真大,因爲,那人要配合凌雲,必須對凌雲的一舉一動看得十分清楚。每當凌雲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有些心驚,要是那人要凌雲的命,凌雲早就死了。
這是凌雲來臨江後的短短時間裡,第三次受到的挫折。他每一次挫折,都是致命的,只是,他們並沒有要他的命而已。
多年來自認爲寂寞高手的凌雲這回不再寂寞,現在他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別是他知道,這世上真還有真正值得追隨的人,周希漢,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遇到了一個值得這生都追隨的奇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他可以讓一個必死無疑的人瞬間活過來,簡直
不可思議。
“神醫,大神醫!”凌雲內心念叨了好多次。自己這類天才級殺手,永遠只能讓別人死,而他,可以讓人活,那兩者的差異,不說高尚與卑賤,這兩者之間的,哪可同日而語呢?要知道,毀滅一件物品容易,但要製造一件物品就是另外一回事。每個人可以毀壞任何一件物品,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製造任何一件物品。所以,這心高氣傲的凌雲,現在是對周希漢佩服得五體投地。
凌雲瞥了一眼楊青青,她高來高去,竟然還能帶着個人從八樓瞬間就能從牆外進到了七樓,反過來,從七樓到八樓也是一樣。這就是北師大的數學與計算機專業的畢業生?這般美貌,身手這般矯健,真是難以思議呀。她這般身手,不知道與外號叫“秦淮飛燕”的鄧熙比,誰高誰低?
周希漢手裡到底有多少奇人?凌雲又瞥了瞥其他幾個人,很多人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當然,他對於楊青青不由得多瞥了幾眼。也許,惺惺相惜,知音難覓吧?從十歲開始跟師父練習武藝,十七年時間裡,他除了在頭幾年見過他的師姐楊穎之外,他是孤獨的,特別是離開師父之後的七八年,接到任務,有時一去就是幾個月,孤獨更是成了一種習慣。
說到孤獨,凌雲這種天才級的殺手,忍受孤獨的能力是超強的,有時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有一次,凌雲被僱傭槍殺一名毒梟,這傢伙狡詐多端,外圍保護鐵桶似的,他只能在1600米之外的一小塊叢林裡伏擊,還要時時小心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只能靜靜地伏在草叢裡在望遠鏡中尋覓那個毒梟的出現,他要抓住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秒鐘的時間一槍命中。這一伏擊,耗去他整整三週的時間,終於在一個傍晚擊斃了那個大毒梟。
習慣了孤獨的凌雲,見過的美女無數,但是,他很少動心,或者說由於職業習慣,他一直就心如止水。
可今天,楊青青的出現,他突然眼前一亮,平靜如水的心境突然波濤洶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