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套盔甲一共刻了幾十套法陣,刻陣極耗神念,偏偏法陣又是最嚴肅的東西,錯不得絲毫,效果當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滿分身來來回回改了不下上百次,腦袋都快炸了,纔算刻好。
一等陣法完工,滿分身連忙停下魔焰,強忍着法力與心神盡皆消耗一空帶來的虛弱感,招呼小火貂熄了火,但並沒急着去開啓鼎蓋。
他得趁着鼎內的三套盔甲還沒有完全冷卻,打開法陣叫武媚娘和老喬進來,行使煉器的最後一道程序——認主。
就讓爐鼎那麼呆着,滿分身扶着腿慢慢站起,略微回覆了一下法力神識,走到自己在二十多天前用來封住陣法入口的大石頭前,張嘴噴出斬天,手裡捏了個劍訣,指揮斬天隨便畫了幾圈,重量以噸計的大石頭應手碎成十七八塊。
隨手掐了個印訣,口中輕吐“推”字訣,碎裂開來的石塊,猶如狂風下的小紙片,輕飄飄的飛出老遠。
他的這番動作自然驚動了武媚娘和老喬,只等了一兩分鐘,就見到了剛纔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兩人。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是一幕讓他差點笑得吐血的場面。
只見矮身走進礦坑內的武媚娘,身着一套色彩豔麗的和服,赤腳穿着雙木屐,一搖一擺地走在散落得到處都是的石塊上,啪嗒啪嗒的走得是一步一響,每步邁出後,留在身後的均是一攤攤石粉。
而跟在她的後面老喬,形象與大號烏龜有得一拼,背上負着一個超大的烏龜殼,看那龜殼的厚實勁與個頭,就知道絕對輕不了,沒有萬斤也絕對有千兒八百的。
“你出來啦?瞧你那高興勁,看樣子收穫不小吧?” 武媚娘走到看着他們傻樂的滿分身跟前後,風情萬種的一笑,差點沒把滿分身的骨頭給酥了。
“喲,這是怎麼回事呀?咋成了這幅模樣?難不成最近時興跟那王八攀親?”滿分身呵呵一笑,他那張臭嘴好長時間沒損人了,這一開口就險些把老喬直接氣暈過去。好笑的看了一眼武媚娘,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她弄出來幺蛾子。
武媚娘還沒開口,老喬鬱悶的搶答道:“還不是因爲大姐大最近正在看小日本的漫畫《七龍珠》,一時興起,想要模仿龜仙人訓練孫悟空的那招!”說着還很是無奈的瞥了一眼武媚娘,又有些黯然神傷的看了看自己背上的特大號龜殼。
滿分身沒理他,只是心神有些不安的伸出食指點了下眉心,用天眼查看了一下老喬和武媚孃的修爲,他們的進境着實讓他嚇了一跳。僅過了不足一月的時間,老喬竟然又突破了一階,已經穩穩踏入金丹中期!
武媚娘理所當然的沒有突破,但她離元嬰後期卻只剩一線之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越階了,這也是滿分身最擔心的,要知道在她突破前,他要是還沒搞定那張怪網的話,武媚娘突破之日就是爆體而亡之時!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從其眼神裡滿分身看到的只有淡然與無比信賴,嘆了一口氣,硬是將滿腹話語又咽了回去。
沒等老喬再抱怨什麼,滿分身並指一彈,兩道暗淡之極的青光一閃,啪啪兩聲,捆綁龜甲的兩條繩索斷裂開來,老喬背上的龜甲掉在地上,砸出很是沉悶的聲響。
一朝脫得樊籠的苦鬼,歡天喜地又蹦又跳,興奮非常。
滿分身也不管他,簡要的說了一下陣內情況,拉過武媚娘和老喬的手就往陣裡衝。出來已有一會,不跑快點,若鼎內的盔甲完全冷卻下來,再想認主可就有點難了。
衝進陣內,滿分身一眼看到鼎蓋尚未打開,知道盔甲還沒完全冷卻,鬆了口氣。以利器同時割破三人的手腕,交代他們運法逼出精血,自丹鼎的透氣孔分別澆在一具盔甲上。
詭異的是,液體狀態的精血淋在溫度仍然很高的盔甲上,並不曾汽化,相反,線狀的精血竟還沿着盔甲上的陣法條紋向下蛇行蔓延,直到整套盔甲上都布上一層由暗紅色精血組成的薄膜後,三人才停了精血的供應。如此大劑量的精血輸出,三人中實力仍是最弱的老喬,臉上一陣發白。
沒了精血的供應,那層血色薄膜隨即隱去,似是被各自的盔甲吸收。
到了這會,滿分身的初次煉器終於順利完成。在老喬上躥下跳的催促下,滿分身一指丹鼎,鼎蓋立即打開。
三套盔甲依次飛出,在各自主人的控制下,聽話的飛到身前落下。直到這時,盔甲的模樣纔算完整的展現在各自主人眼前。
三套盔甲各有其造型,最漂亮的當屬武媚孃的。她的那套盔甲,滿分身用了分量最多的炎金沙,因而其色彩最爲鮮豔,有別於另兩人的暗金色,她的盔甲是明黃色,十分耀眼。頭盔是圓的,盔頂有着兩隻向兩邊延伸而出的尖角,線條順滑。整個盔甲是連體形的,他刻的那些法陣不知爲何,全都在盔甲外表上顯現出來,奇形怪狀的圖案字符繪得全身都是,顯得無比神秘。
老喬的則是另外一幅光景,爲了突出其帥氣的外表,滿分身沒有將盔甲的臉部弄得跟武媚娘那樣密封着,而是模仿赤炎子當初戴的那個面具,只是簡單的在其額頭與鼻樑這塊“T”字區弄了裝甲。整套盔甲直上直下,顏色較爲黯淡,也有花紋,不過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顯得古樸大氣。
而滿分身在自己的盔甲背上,弄了兩隻翅膀狀的東西,不過,其目的到底是爲了好看還是真的能有助飛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雖然上身也是直板型,但盔甲上卻刻有十分美觀的立體水紋。一反前兩人的上衣下褲,他給自己設計了一件類似上古大神哪吒穿的那種百褶戰裙。
東西拿到手後,武媚娘和老喬簡直是迫不及待的直接穿上。
這幾套盔甲穿戴起來很方便,不需要像古代盔甲那樣先拆分再一件件的往身上穿,它畢竟也屬於法器,只要主人以心神控制,就能自動散開,然後分別套上正確的位置。
幾人穿戴完畢,就着滿分身隨手弄出的一面水鏡端詳良久,最後連挑剔的武媚娘也是滿意得直點頭,他心頭懸着的最後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