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得到傳訊,趕來清河府鷹狼衛,推門而入:“有什麼事?”
“小子,有個任務交給你。”王樸實看着一身利落的李青山,心中滿意點頭,無論他如何桀驁不馴,但仍是值得信賴的人選。
“什麼任務?”李青山心道果然,對於百家經院目前所遭遇的困境,他也略知一二。付青衿如此作爲,反讓他消去了那一絲愧疚感,連挑事兒的人尚且無所謂,他一個被動迎敵的,有什麼好愧疚的。
花承贊沉思踱步,來李青山身旁:“你認識我妹妹和餘紫劍吧!”
李青山道:“當然。”
“你覺得她們怎樣?”
“都是好女孩,怎麼,你想替我說親,將你妹子嫁給我不成?”李青山笑道。
花承贊也笑道:“你有這個資格,如果你能讓瓊枝和承露點頭,我倒也不會從中干涉。你的任務就是在暗中保護她們。”這任務的內因無法言明,頗有詭異之處,尋常築基修士怎耐得下心去保護兩個煉氣士,心中那一絲好感,就顯得極爲重要。
“這句話我可記得,三年不見,承露越發俊美了吧!不說笑了,我保護她們去哪?”
王樸實道:“哪也不去,就是執行一些簡單任務。”
李青山費解:“讓一個築基修士保護兩個煉氣士?你們還真有想法,既然有危險,就讓她們老實呆着,直接讓我去完成任務不就行了?”
花承贊略帶歉意的道:“此中干係重大,我也沒法同你解釋。而且這件事,不但不能被她們知道,也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我知道有些不合情理,除了你之外,我也信不過別人……”
“信得過我還不說老實話。好了,不讓你爲難。放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她們一根毫毛。”
“不,如果不是致命危險,你絕對不要出手,只是看着就夠了,就當是給她們的歷練吧!”
“有意思,你真是讓我起了好奇心了!”
出了鷹狼衛所,李青山折向雲虛社的方向,他也不施法術,安步當車,融入人流中。
此時正值年關,清河府到處熱鬧非凡、喜氣洋洋,似乎全然未受到戰爭的影響。
而恰恰相反,因爲戰亂,府城便成了唯一的安寧之地,無數人舉家搬遷到這裡,反而造成一種畸形的繁榮。
修行者多沒有過年的概念,李青山對這樣的場面,也實是久違了,倍感親切,隨着人流前行,不一會兒功夫,便來到雲虛社門前。
火紅的牌樓上書寫“雲虛社”三個大字,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裡面正在進行着一場場表演。
戲曲、評書、唱詞,無所不包,價格卻又極爲便宜,只需幾個銅板,便可在這寒冬臘月,美美的坐在戲院中,飲着熱茶,吃着點心,混過一個下午,在一個個故事中,忘懷塵世煩惱。在清河府中,已成爲一種風尚。
李青山從牌樓下走過,丟下幾兩銀子,進入新建的劇場中,一股熱氣迎面撲來,滿場滿座,約有千人,正中一個老者,正高聲講書,說的正是倚天屠龍的故事,地上的符文將他的聲音放大數倍,清晰的傳遍每一個角落。
雲虛社後的一間廂房中,孫福柏與劉川風相對而坐。
孫福柏埋怨道:“師弟,你既然見到青山,怎麼不讓他過來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劉川風道:“有什麼好商量的,外面那麼亂,所有計劃都沒辦法開展,只是這清河府範圍內,有我們不就夠了,說起這些難處,又要被訓。”
“被誰訓?福伯,好久不見,修爲又精進了。”李青山笑着走進來,只見孫福柏坐在圈椅上,身穿灰色薄衫,鬚髮皆白,但是精神卻反而更好,渾身真氣鼓盪,貫徹諸脈,接近煉氣十層的巔峰。
孫福柏豁然起身,驚喜的道:“青山,你終於來了!”上下打量着他,不勝欣慰:“聽說你築基成功,果然,果然,很好,很好!”
李青山坐下來,聽孫福柏說了雲虛社發展的情況。果然如劉川風所說,在府城內發展的很不錯,已經開了許多家分社,但是在其他之外的地方,境況就十分糟糕。盜賊蜂起,妖魔橫行,姓命尚且朝不保夕,誰有心情去聽他們的故事。
劉川風道:“特別是現在,又出了什麼月魔,將誅妖盟都逼成了縮頭烏龜,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清河府就是妖魔的天下了。”
孫福柏皺眉道:“師弟,你怎麼又說這種喪氣話。”
“情況會好起來,戰爭不會一直持續,我們得從現在就做好準備,贏取人心。我前些時候去了一趟畫家……”李青山將褚師道的想法說了一遍。
孫福柏眼前一亮:“是個好主意,青山你若沒空,師弟你就去畫家瞧瞧。”
李青山道:“最近還是不要去找他的好,褚大師的身體……不太好。”
孫福柏點點頭,表示明白,笑道:“青山你一回來,我們小說家就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現在各家都在進行新舊交替,師弟你可以退位讓賢了。”
劉川風緊張起來,怕見李青山,也是怕提這茬,他這家主纔剛嚐出點滋味,現在弟子也有了一些,就讓他退位讓賢,很是捨不得。還好李青山當即拒絕,才讓劉川風鬆了口氣,連忙爲他添了一杯茶水。
孫福柏忽而問道:“青山你修的是《大海無量功》嗎?”
“是啊!”李青山心中一動,不過這件事在百家經院中也不算什麼秘密,孫福柏知道也不奇怪。
孫福柏回憶起來:“當初我的書鋪中,就有這門功法,但是隻有上半部分,後來送給一個身形奇偉的黑大漢。”
劉川風道:“好歹也是一門功法,你怎麼就送給了他。”
孫福柏沒好氣的道:“還不是因爲你寫的書讓我丟人,再加上那大漢姓情豪爽,還說將來若是天幸,找到了全部功法,就將這門功法送來給我看看,沒想到現在是你修行這門功法。”
“這還真是巧了,誰知道那漢子現在到了何處,是死是活,不如我將這門功法給您老瞧瞧,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李青山微微一笑,取出玉簡交給孫福柏,昔曰諾言,竟已這種方式完成,也真是人生難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