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相視一眼,一起轉過頭來,臉色不善的望着李青山。£∝,
“哥哥,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
“他是不是腦袋有毛病?”
“是的。”
“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
“不錯!”
一時間殺機盎然。
元磁山外,阮瑤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欣慰,微笑望向樂天,彷彿在說“看吧,我沒有看錯人”。
任遨遊笑道:“樂師弟,這兩場賭局,你已經輸了一場了。”
到這一步,善惡已分。除非是顛倒黑白、強詞奪理,否則誰也不能說這樣的行爲不算行善。在場的幾位都是有身份,自然不可能爲一場賭局做出這種事來。
皮陽秋笑道:“而且馬上要輸第二場,兩個元嬰修士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樂天一陣撓頭:“沒道理啊,這小子又發什麼瘋?”
“這是見義勇爲,怎麼是發瘋?”阮瑤竹又有些擔心李青山:“樂師兄,我們該到山那邊去了吧!”
“不用急,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是活該,做好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樂天這話又讓阮瑤竹心裡好一陣不滿,又嘆息了一聲:‘是的,做好人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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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雖然自稱“俠王”,但這次還真不是在見義勇爲,而真是在發瘋,因爲他心情很不爽,這“麒麟變”簡直太難伺候了,這樣也不成。那樣也不成,比當初的“鳳凰變”還要難搞。
否則他才懶得多管閒事,修行者又不是小乞丐,出來混就要被殺的覺悟,更何況只是被搶,就憑那個慫樣也不值得他拔刀相助。
只因一口惡氣憋在胸中。這兩兄弟就成了現成的出氣筒,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去。
“殺了他!”
黑臉凶煞從身後拔出一柄烏沉沉的龍頭柺杖,陡然亮起耀眼赤光,將黑暗洞窟映的一片赤紅。低沉的龍吼聲中,噴涌出熊熊烈焰,向李青山燒來。
白麪公子大袖一揮,袖中落下一柄摺扇。唰的一聲展開扇面,上面繪滿的玄奧符文紛紛亮起,奮力一扇。狂風后發先至,風助火勢,卷着烈焰,化爲一條火龍捲,充塞洞窟,呼嘯而來。
二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聯手全力一擊。
李青山避無可避,瞬間被火龍捲吞沒。
兩兄弟冷冷一笑。真是不知死活,在元磁山中連最起碼的護體真氣都沒有。一下子就燒成烤豬了,連元嬰都逃不出去!
蘇瞳本想趁亂混出去,卻被熱浪逼的不住後退,身後的修行者更是不堪,幾乎是連滾帶爬、眉發都被烤焦。只見山洞中的岩石都被燒紅,融化成岩漿。
“不可能的。就是沒有這座元磁山的影響,佈下陣法的修行者也佔據絕對地利,再加上人數的優勢,這李青山根本不可能獲勝,怕是已經死了!”
火光將《天視地聽圖》照的一片火紅。看不清山中景象。
阮瑤竹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難道真的好人不得好報?
任遨遊與皮陽秋卻都放下心來,李青山一死,樂天必敗無疑。心中也有一絲小小的遺憾與懷疑,這樣的男人竟會死在這樣的地方嗎?卻見樂天笑容不改的站在一旁:
“喂,樂天,你的黑馬要出局了!”
樂天道:“你們不用這幅表情,我敢打賭,他絕不會死在這裡!”
阮瑤竹訝然道:“爲什麼?”
“因爲有的人就是能贏下一場場賭局,比如說我,你以爲都是憑運氣嗎?”
“差不多了吧哥哥!”白麪公子奮力扇動着風扇。
“再燒!”黑臉凶煞全力催動龍頭柺杖,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怕是已經燒成灰了……啊!!”
白麪公子剛露出一抹笑容,忽然變作大驚失色。
一聲咆哮,李青山從風火烈焰中躍然而出,渾身被烤的火紅,卻是毫髮無損,健美的身軀猶如紅銅鑄造而成,又似一頭烈焰赤虎,將那白麪公子撲倒在地。
“旋風護體!”
白麪公子剛喊出四個字,便被一拳轟在臉上。若非被旋風擋了一下,這一下已是腦漿迸裂,饒是如此,也已經驚的肝膽欲裂。
李青山正要補上第二拳,腦後呼嘯聲起,頭也不回的伸手一抓,抓住那柄龍頭柺杖,用力一拉:“給我過來!”
黑臉凶煞身不由己、踉蹌上前,被緊緊扼住喉嚨,一張黑臉上也滿是駭然。
白麪公子急急催動法力,不等施展出一個法術,肚子上就捱了一腳,腹內翻江倒海、五臟欲裂,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黑臉凶煞剛想要催動龍頭柺杖反擊,便被一杖敲在頭上,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李青山左一拳右一腳,簡直像是打沙袋似得,誰敢反抗就狠狠揍誰,好一頓拳打腳踢:
“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打劫!嗯?誰腦子有毛病?誰地獄無門闖進來?”
揍的兩兄弟慘叫連連,竟似凡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道友饒命!道友饒命!”
白麪公子直叫,當然,這時候臉已經被打腫了,還印了一個大大的腳印,李青山也是狠辣,專朝那張小白臉上招呼。
那黑臉凶煞還算硬氣點,驚問道:“你……你怎麼沒事!?”
“還敢問?”
李青山反手就又是一柺杖,這裡已經快要出山,地煞元磁對於體內小世界的影響已經沒那麼厲害了。
一般的元嬰修士在這種環境下受那樣一擊,自然是必死無疑,但他好歹有一身神魔血脈,虎魔主風、鳳凰主火,抵抗力強的要命,直接衝臉硬上,一旦給他近了身,這兩兄弟連頭地煞獸都不如。地煞獸好歹還不知疼痛、沒有要害,更不會被嚇破膽子。
並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在這座元磁山中被滅了肉身,連元嬰都走不脫,那便是是死路一條。
所以到後來,李青山已經不用特別壓制他們了,他們在意識到李青山並無殺意之後,乾脆躺在地上挨捶,生怕再有什麼反抗,反而激起了李青山胸中殺性。
李青山雖不想殺人,但他是多麼記仇的人,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左手抓一個,右手抓一個,像是一個發脾氣的熊孩子抓着兩個布偶,一陣亂摔亂打。
一邊打一邊問:“我這是以德服人,我問你們,服不服?”
“求你別打了,我們服了,服了還不成嗎?”
旁觀者都看呆了,如此氣焰囂張的兩兄弟,就在自家佈下的“地煞元磁陣”中被按着打,除了慘叫就是求饒。
若非那些被烤的通紅的岩石還在展示着方纔那一招火龍捲的威力,簡直要懷疑這兩兄弟是不是冒充的元嬰修士。
蘇瞳眨眨眼睛,這麼說來,他果然是深入山腹,憑着擊殺地煞獸拿到了這麼多元磁鐵,同樣是三次天劫的修爲,怎麼會差這麼多?
樂天拍掌道:“我說什麼來着!我說什麼來着!”
皮陽秋道:“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就算是當年的大師兄,在那種修爲、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吧!”
任遨遊眉頭緊皺,忽而笑着搖搖頭:“這一局,是我輸了!不過好歹還幫阮師妹贏下一局!”
阮瑤竹道:“不,我沒……”
任遨遊大手一揮:“不必多言,我說你贏了就是你贏了。”
皮陽秋笑道:“阮師妹,你就認了吧,你贏總好過樂天這傢伙贏,看他以後還如何吹牛,若論洞悉人心,還是你更勝一籌!”
“哼,你們少在這裡謙來讓去!”冷淵忽然開口:“我選的那一個,可還沒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