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面的人都聽得入了迷,猴子不禁站起來質疑道:“竟然會有這種事?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宋洛反問道。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我只是覺得這個故事太神棍了,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難道他是神仙嗎、是魔鬼嗎?他懂得魔法,能夠控制人們的思維和行動?”
“這可不是故事!”一旁沉默了好久的陳皓軒說道:“他不是神仙,但有可能是魔鬼,他不懂得魔法,卻弄得怎樣去控制人們的思維和行動。”
“這個案例的後續至今沒有完結,因爲那個製造了快樂教場死人成堆事件的人,他插翅而飛了。”陳皓軒說道。
猴子震驚道:“我靠!還插翅而飛!那個人如果活到現在,至少也得九十多歲了吧?陳皓軒,你突然給我們講這個案例,又和當前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呢?”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陳皓軒伸出手來指了指白板上面冷研修的照片,說道:“還記得他嗎?一個心理學的天才,從英國博士留學回來的,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他所接觸的人羣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其實洋娃娃殺人案我也一直有一個疑問。”陳皓軒說:“像冷研修這樣高智商又思維冷靜的人,他爲什麼會僅僅因爲張教授擊劍室裡面家家的遺照就懷疑張教授呢?他竟然完全不相信證據嗎?還有他屢次提到的,一想到死去的家家就會頭痛欲裂,可是當他每次一殺人這種頭痛的感覺就會消退一點,特別是當他成功殺死張教授以後,他頭痛的毛病竟然完全好了!”
原本張輝還並沒有多想,可是當他聽完陳皓軒的一番話以後,也顯得無比震驚:“我的老天爺!這都被你注意到了?難、難不成你想說冷研修是被人從心理學上控制住了?”
陳皓軒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一直在想,能夠控制住冷研修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人呢?至少國內沒有這樣的人,國外也不一定有,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六十年前的那位。一個已經活了九十多歲,且有能力製造快樂教場事件的老人。”
“也就只有他,才能夠如此輕易地控制冷研修。”陳皓軒說。
辦公室裡面一陣唏噓。
“可是,冷研修又和眼下的案子有什麼關聯呢?”宋洛清冷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一旁的張輝附和道:“是啊是啊!”
“有關聯。”陳皓軒看着張輝,他說:“難道樑局長沒有告訴你全部嗎?在六十年前的那個時代,快樂教場不僅是所僅僅針對達官貴族服務的妓院,而且還是鴉片等毒品的聚集地。從心理學的角度上分析,那個人之所以要製造快樂教場事件,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爲他對最初的快樂教場懷有某種情感,可是饑民的闖入將這一切都破壞掉了。殺人的方法有許多,特別像他這樣的心理學家和催眠師,而他之所以會用這麼殘忍血腥的方法去殺了衆多的人,更加有可能是爲了復仇。”
“復仇之後,他就一定會想要重新建立自己心中的快樂教場,可是那時候的警察對他的逮捕也是很迅速的,他爲了躲避警方的抓捕,就先暫時將心中的慾望強壓了下去,現在風平浪靜,他重建快樂教場的心願早已付出行動了。我懷疑,販毒組織最大的BOSS就是當年的那個人!”陳皓軒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完,張輝不禁感嘆道:“爲什麼六十年前的案子,到現在連嫌疑人姓甚名誰都摸不清楚?這也難怪那個人能夠請以逃脫!”
“是啊!麋鹿同志,你也別光顧着給我們講故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我們現在連犯罪嫌疑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抓?抓誰?”一旁的金剛隨聲附和道。
陳皓軒說:“還有一點我沒有說,你們先不要着急。”
張輝點了點頭:“你說。”
“白冰的父親,白駿。這就是我要說的。”陳皓軒看了一眼震驚的張輝,他告訴他:“現在我也只是猜測,先不要告訴白冰。”
張輝再次點了點頭:“好,但是今天晚上的談話我都會如實告訴樑局長的。”
“這個沒有問題,只要保密就可以了。”陳皓軒又轉頭看向宋洛,他說:“還記得我們那天在皇城酒吧遇到的一系列的機關嗎?如此巧妙精細的機關,你猜猜看有可能出自誰手?”
宋洛美麗的眼眸中蒙上一層迷霧,她猶猶豫豫地說道:“你該不是在懷疑白冰的父親吧?”
“我敢肯定,就是他。”陳皓軒斬釘截鐵地說:“還記得樑局長也說過,早在兩年前白駿就接受了販毒組織生死攸關的考驗,由於白冰母女倆的機智配合,使白駿通過了他們的考驗,很有可能被調到大BOSS身邊當親信,或者當親信的親信。”
“這就是白駿背叛了我們的緣由,他的身份應該早已被大BOSS揭穿了,他之所以沒有被殺死,這是因爲他懂得製造機關。於是大BOSS就將白駿的思維控制住了,暗示他去做任何需要的事情。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樣還可以給我們警方一個重擊,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們的行動總在他們預料中的原因。”陳皓軒說道。
張輝聽完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還有,白駿沒有真正背叛我們,他的思維一直在掙扎,他現在應該過得生不如死,他一直都在和那個能夠輕易控制人的思維的人作鬥爭。”陳皓軒說:“證據是他留下了郭寧遠的性命。要按說,如果皇城酒吧就只是爲了給警方一個下馬威,那麼郭寧遠對於販毒組織來說就是一個隱患,如果他道出實情,那麼他們就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白駿接受的暗示應該不僅僅是製造機關,還有一項將郭寧遠殺人滅口的任務,可是他在緊要關頭剎住閘,就是爲了給警方留下一個破案的可能性。”
張輝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要儘快破案,營救白虎前輩。”
“嗯。”陳皓軒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繼續審郭寧遠,既然白虎前輩將他留給了我們,就代表郭寧遠知道得不少。”
一聽這個,張輝立刻就煩躁了起來,他說:“可是這個郭寧遠還是打死不招啊!什麼都不說,說了也是一問三不知!”
“明天我來審。”陳皓軒淡淡地說道。
張輝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激動地跑上前拉住陳皓軒的手,開心得情不自已:“真的?那爲何不現在就審?”
陳皓軒無奈地看了一眼張輝,說:“現在我很疲憊,沒有把握套出實話,反而還有可能會被郭寧遠繞進去。”
“好!那麼今天就這樣吧!下班下班!”張輝雀躍道。
……當筋疲力盡的陳皓軒回到賓館,他掏出卡來打開了房門,卻看到妹妹陳婕正很自覺地鑽進了他的被窩。
一聽到陳皓軒回來的聲響,陳婕身上穿着睡衣就跳了起來,她光着腳丫子跑到哥哥身邊問道:“老哥,你現在不是已經休學了嗎?爲什麼會回來得這麼晚呢?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陳皓軒低頭看着妹妹光着的腳丫子直接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繼而彎下腰將陳婕抱了起來:“你還沒有長大嗎?竟然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光着腳亂跑!”
說着,他把妹妹抱到牀上去,將一旁的被子拉過來給陳婕蓋上:“如果你感冒了,老媽又該說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有照顧好你!”
“嘿嘿!”陳婕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她看着陳皓軒狡辯道:“我早就長大了呢!哥,再有兩個月我就成年了,我就可以像你一樣光明正大地談戀愛了!”
“哦?”陳皓軒挑了挑眉,他試探着問道:“難不成你現在已經交往了男朋友了?”
陳婕的目光閃閃,她瞪圓了眼珠子看着陳皓軒,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贊!哥,你怎麼知道我來就是爲了和你說這件事的?”
一聽到這個,陳皓軒的臉都黑了,他冷冷地問:“誰?”
沒想到這一問,竟然引來了妹妹陳婕激動不已的情緒,她嘰裡呱啦說了一長串,無非是在誇歐陽修治長得有多帥,對她有多好,多麼的有自尊心和事業心。
“我不同意。”
陳婕瞪大了眼珠子吃驚地望着這個從小到大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支持她的哥哥,她寧願相信自己剛剛是幻聽了,便重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不同意。”這一次,陳皓軒陰沉着臉,一字一句地堅決道。
陳婕愣在了原地,她眨了眨眼睛,委屈地問道:“爲什麼?難道是因爲我還沒有成年嗎?可是再有兩個月我就十八歲了啊!”
陳皓軒搖了搖頭,他無奈地看着這個尚且天真無邪的妹妹,說道:“因爲我還不認識那個歐陽修治,所以尚且不評論他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妹妹你告訴我,歐陽修治他多大了?”陳皓軒明知故問。
陳婕又眨了眨眼睛,她說:“剛剛就告訴過你啊,他今年27了!”
“他27,你18。”陳皓軒冷冷地哼了一聲,他說:“如果一個男生他有責任心的話,就不會在自己還一無所有的時候,盲目地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而且他明知道你們之間相差將近十歲,也知道你年齡還小,卻迫不及待地將你變成他的女朋友,這一切都代表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他不在乎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