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病房外面,片刻以後,病房裡面漸漸傳來女孩輕聲哼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 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蟲兒飛,這首歌原本就充滿了童真。可是女生唱出來在陳皓軒聽起來,感覺卻說不上來。
悲傷?失落?
……好像都不是。
陳皓軒正要走,卻在走廊上遇見了女生艾薇薇的主治醫生,他打了聲招呼,又隨口問了句:“醫生,這兩天艾薇薇的家人有來過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件事我也問過小姑娘,可是好像是戳中了她的傷心事,孩子哭着說自己是孤兒,現在是一個社會上的神秘人士在資助她上學。”
“孤兒?”陳皓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醫生:“那,現在艾薇薇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說道:“她來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晚上也有失眠的情況,還有一點感冒。但今天觀察看她的身體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估計再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醫生。”說完,陳皓軒就離開了醫院。
走在李德成案子的那條衚衕裡面,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育林中學不少學生已經放學在衚衕口買小吃。
陳皓軒十分低調地混在學生堆裡面,他來到了李師傅豆漿攤前,低頭看了看地面。可是事情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當時留下來淺淺的拖行痕跡也早就沒有了。
……如果他就是兇手。
在一天霧濛濛的早晨,他用棍棒將目標擊暈在地。正當要行兇的時候,卻發現有人來了。最最令人緊張地是,那人好像還發現了什麼。他連忙將匕首咬在嘴裡,騰出雙手將暈倒了的李德成拖行至衚衕最裡面。
不對!
陳皓軒突然想起了什麼。如果兇手手中還有棍棒的話,怎麼可能騰出雙手去移動暈倒在地的人呢?
難不成兇手當時還隨身揹着包?他把人擊暈在地之後就把沾了一點血跡的棍棒塞進了包裡面,順手拿出了匕首。
這樣的話才說得通。
緊接着,陳皓軒慢慢走到了衚衕的最裡面,此時他面前是一道十分高大的牆壁。
這紅色的牆壁看起來很新,上面乾乾淨淨的,就連一點點鞋印都沒有。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會有人從這裡爬出去呢?
兇手既然殺了人,那麼無可避免他身上也會沾上血跡,如果要爬牆的話,那麼也一定會在牆壁上留下血液殘留。可是經過警員調查,這個牆壁上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如果要解釋這一點的話,有兩個可能性。一是有可能兇手當時穿着一件十分寬大的外套,行兇之後就把外套脫下來放進了包裡面。二是兇手根本就沒有通過爬牆出去。
而這兩種可能性當中,第一個幾乎是可以確定。因爲即使是兇手想要從衚衕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身上如果有血跡的話太招搖,兇手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所以,現在有兩點可以確定了,一是兇手當時揹着一個很大的包,二是兇手當時逃離現場的時候沒有穿外套。
然而,在這寒冷的冬天沒有穿外套是多麼的不正常。兇手的形象已經出來了。陳皓軒打電話給張輝,讓他想辦法調出衚衕口和學校附近的監控,就找一個背了很大的包且看起來穿着單薄的人,這個人就是兇手。
掛了電話以後,陳皓軒立刻打出租車趕往第二起陳思潔案子的案發現場,蒲陽中學的女生宿舍樓。
學校方面告訴陳皓軒,自從案子出現,這座女生宿舍樓就被封鎖了起來,而原本在裡面居住的女生都被送回家暫住,等新的宿舍樓裝修完畢就讓女生們回學校。
他繞着空蕩蕩的宿舍樓轉了一圈。陳皓軒發現,在宿舍樓的西邊有一個牆壁橫在宿舍樓和馬路中間。
而牆壁上面便是宿舍樓三樓的窗戶。
陳皓軒飛奔着朝着牆壁跑過去,他發現,這個牆壁一樣很高,甚至比第一個牆壁還要高大。除非是用飛的,否則幾乎不可能從這裡攀爬上去到達三樓。
……如果是有工具呢?比如梯子或者繩索等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牆外面是一個很大的馬路,經常有車輛經過,就算是在大晚上,也不會有人敢輕易地從牆壁這裡藉助東西翻進來,因爲太引人注目。
現在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兇手是翻牆進入宿舍樓,但這個可能性不大。二是兇手本身就藏匿在這個宿舍樓裡面。
由於是女生宿舍,所以即使這裡佈滿監控,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學校也是不會輕易調看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