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到了這裡,也算是到了瓶頸。
之前他們做的分析推理假想都是錯誤的,這令張輝十分煩躁。再加上局裡面不停地在催,上面也一直給樑局長施加壓力。
“媽的,他們只會強調跟進跟進!破案破案!他們懂什麼叫破案嗎?”張輝將案子的全部資料一大摞全部都摔在桌子上面。
一名警員連忙把水遞給張輝:“輝哥,喝水喝水……”
“小子,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什麼天才不天才的,破案可不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有些案子像你這種天才也是破不了的!是要靠警察!警察苦苦熬他個好幾個通宵才能破案!”張輝正在氣頭上,他惡狠狠地把瓶蓋擰開,喝了一大口水。
陳皓軒卻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他喃喃道:“一定有什麼細節是我們遺漏過去的,否則兇手不可能如此來無影去無蹤!”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把整個案件從頭捋一遍。”張輝把最上面的資料甩給一名警員:“小王,把案子疏通一邊給我們聽。”
警員拿起資料站在桌子的最前面,然後詳詳細細地敘述道:“我們先來看第一起案子。死者名叫李德成,23歲,無業,他生前人際交往廣泛,且沒有仇家。當我們接到報案並趕到現場的時候屍體身上有很多傷口,最明顯的是頭部和頸部,致命傷在頸部。兇手從受害人的頸部割下了一塊呈橢圓形的肉塊並帶走,同時,他體內的血液至少被抽走了四分之一。經目擊者學校門口賣豆漿的李師傅夫婦稱,在那天早晨六點十五分左右曾見過疑似兇手的人,他將受害人從原本的位置轉移到衚衕的最裡面,再進行殺害,最後神秘從犯案現場脫身。
第二起案子,死者名叫陳思潔,16歲,是蒲陽高中高二的一名學生,據受害者同學說,受害人生前是個文靜的女生,無論是交往還是活動的範圍都很固定,沒有仇家。受害人在宿舍女廁所慘遭殺害,屍體情況和第一起案子幾乎一致,不同的是,這一次受害人被抽走的血液變多了,被抽走了至少二分之一的血液。這一次也同樣有目擊者,是高二女生艾薇薇。
第二起案子的情況更加複雜,根據監控顯示死者陳思潔是夜晚十一點四十去的洗手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且中途沒有任何人再進入洗手間。目擊者艾薇薇是凌晨一點十五分進入的洗手間,同時也再也沒有出來過。直到第二天女生韓靜去洗手間洗漱這才發現了死者和目擊者。
據目擊者艾薇薇的供詞,她在進入洗手間小解之後才通過隔間縫隙發現了疑似兇手的腳,隨後發現了受害人呈站立狀出現在眼前,並且,受害人那時睜着眼睛,只是留了很多鮮血。
我們通過調查,可以確信艾薇薇的供詞至少有一半是準確的,受害人陳思潔確實是在目擊者艾薇薇被嚇暈倒後才遭到的殺害。”
警員把案件完完整整講述完畢以後,整個破案辦公室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張輝最先按耐不住性子,他煩躁地說:“真是詭異啊!兩起案子中兇手都是差一點現原形,可是爲什麼就是沒有人看到兇手的面貌呢?!”
聽到這裡,陳皓軒的眼眸突然一亮,他說道:“有調查點了!”
“什麼調查點?”張輝疑惑地問道:“你這小子思路來得快可就是不靠譜。”
陳皓軒搖搖頭:“再相信我一次,這一次我非常確定,我們所有人都被艾薇薇騙了!”
“說謊?”張輝更加疑惑了:“剛纔小王不是說了嗎,艾薇薇說的話至少有一半都是真的。”
陳皓軒習慣性地勾起了脣角,開口一字一句地說:“可惜另一大半都是假的。”
“怎麼說?”張輝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陳皓軒“唰”一下站起身來,他走到桌子對着在座的所有警察說道:“有一點很詭異,那就是爲什麼受害人陳思潔明明當時被兇手擊中頭部陷入昏迷,而艾薇薇卻說她看見受害人站立着並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還有,經過屍體檢驗證明了屍體體內大部分血液都是從頸部被割去的缺口流出來並被兇手帶走的。可是爲什麼艾薇薇說,她看到的受害人渾身都是血,血液從頭上和嘴巴里面流出來?”
“這些謊言恰恰證明了最重要的一點。”陳皓軒用深沉的目光打量着在座的所有人,然後緩緩開口:“那個兇手是她認識且最親密的人。”
“她看到了兇手的臉,她口中所說的會站立的受害人,其實就是兇手。”陳皓軒說:“因此,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並且在警察這裡替他隱瞞真相。”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艾薇薇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慘遭殺害。現在,也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