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老魔在大殿裡對着靜虛的屍首斥責嘲諷一番,興致降,殿外已經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當先一人的腳步聲又重又急,後面那人的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這兩個腳步聲鬼鞭老魔很熟悉,當時老臉上就綻放出開懷的笑容。
果然,沒片刻,身材高大,身高至少有兩米二的紫無極大步踏進大殿。
因爲他的身材太過高大,所以當他一踏進大殿的時候,他高大身體造成的陰影竟讓大殿裡一暗。
一踏進大殿他就大聲向鬼鞭老魔稟報道:“師尊!那幾個傢伙真狡猾!也不知躲哪兒去了,我很阿苦竟只找到兩人……”
說着將一直提在手裡的頭顱往鬼鞭老魔這邊一扔,一顆慘白色面容的頭顱滾出兩三米,在距離鬼鞭老魔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對着鬼鞭老魔。
看清那頭顱,鬼鞭老魔雙眼一眯,緩聲問:“此莫不是崆峒派殘金長老的腦袋?”
“師尊!您猜的沒錯!這就是那個殘金的腦袋!”
紫無極說這話的時候,阿苦一手提槍一手託着一顆光溜溜的腦袋步入大殿。
鬼鞭老魔凝神一望,一眼就看見阿苦手上託着的頭顱不僅沒有鬚髮,而且在頭頂上還有九個戒疤,很顯然這是個和尚頭!
看到這顆光頭,鬼鞭老魔臉上露出笑容,和聲問阿苦。
“阿苦!你手裡的腦袋莫不是少林派的老禿驢?”
阿苦幾大步行到大殿中央,單膝跪地,左手託着那顆光頭對鬼鞭說:“回稟師尊!這是少林玄苦的首級!”
“啪!”
鬼鞭重重拍了一下大座扶手,粗豪地讚道:“好!好!好啊!”
大喊三聲“好”之後,鬼鞭一挺身軀激昂地從大座上起身。志得意滿地揮舞着大手哈哈大笑道:“什麼滅魔聯盟?什麼聯盟十八派?我有無極和阿苦,就算三十八派聯盟老夫又有何懼?如果這些門派不知死活,還要組第二次聯盟,老夫就再讓他們有來無回!哈哈……”
紫無極也跟着大笑起來。
待鬼鞭笑聲漸小,紫無極小心地說:“師尊!說來這次真的很驚險,那靜虛地武功似乎不比師尊您低多少啊……”
聞言鬼鞭笑臉一收,粗着嗓子道:“你不用顧忌!那靜虛的功夫要比爲師強那麼一點,這一點爲師不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當時如果不是阿苦幫手,此刻我長空門怕是已經被剿滅了!”
“那……”
紫無極很小心地繼續問:“爲什麼師尊您不召師妹回來了呢?如果師妹在。今天就不會這麼驚險了……”
“你師妹?”
鬼鞭搖搖頭,道:“你師妹現在的身份還不宜暴露!否則要是被人認出來了,而最後萬一我們又沒把所有敵人格殺當場的話,她這十幾年的工夫就要白費了!我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紫無極還想問什麼,鬼鞭老魔見了揮揮手阻止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準備準備去將你們前一段時間種下魔種的高手都帶回來,按時間推算,你們種下的魔種也該見效了……”
“是!師尊!”
紫無極和阿苦恭敬地行了一禮退出大殿。
待大殿裡只剩下自己和宋缺、小鴉兩個傀儡後。鬼鞭把身子深深地靠在大座裡,雙眼出神地望着殿頂,自言自語地說:“聽說天下會的雄霸功力深不可測,以前我還不信,今日見了靜虛的功力,看來我以前是小視天下英雄了……”
“想讓長空門再次雄霸江湖……這天下會的雄霸看來非除不可……”
與此同時,在原殺手樓總部所在地無名山谷裡,黎定安安靜地坐在山谷裡唯一的那條小溪邊的草地上,心平氣和地用一塊破布擦拭着阿九送給他的那把甩手刀。那專心致至的神情彷彿在擦拭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前方終於傳來隱約地腳步聲,聽到腳步聲,黎定安擦拭甩手刀的右手一頓。隨即又恢復擦拭的動作,從始至終他的頭擡都沒擡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黎定安從1默數到74時候,一雙普通的武士靴出現在黎定安眼下,同時一個人影將黎定安身前的陽光完全遮住。
“你約我到這裡,究竟有什麼事?”
來人淡漠的聲音響起,竟是冷血的聲音。
這時候黎定安才擡起頭來,望着冷血微微一笑,道:“冷血大哥!坐下休息一會吧?等飛蛾、白雲、夜貓都來了,我再把我叫你們來地意思說出來行嗎?”
聽說還要再等。冷血淡漠的臉上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右手輕扶着腰間隋刃默默地在黎定安身邊坐下。
“飛蛾他們也會來?”
坐下後好一會。冷血突然問。
“是的!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黎定安回答的時候依然在仔細地擦拭着他地甩手刀。
得到這個答案,冷血再也沒有開口。默默地看着黎定安擦拭甩手刀。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谷口那邊隱約傳來馬蹄聲,得得得的連成一串,冷血和黎定安都下意識地擡頭望向那個方向。
“有兩匹馬!”
冷血右手輕輕地按在隋刃柄上,淡淡地說出他聽來的情報。
黎定安微微一笑,道:“這樣啊……看來應該是飛蛾和白雲來了!”
說着又低下頭去繼續擦拭他的甩手刀。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沒事就擦刀的習慣。)
聽了他的猜測,冷血神色緩和了一些,顯然他也比較相信黎定安的猜測,但他的右手卻依舊握着隋刃的劍柄,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小心謹慎。
沒過多久。冷血就看到前面奔來兩匹神駿地黑馬,前面一匹馬的馬背上坐
衣袂飄飄的紅衣女孩,後一匹馬上是一個一身雪白長兩個女子一般的容貌,一般的美麗,所不同的只是紅衣女孩神情張揚一些,而白衣女孩則顯得文靜許多。
看到她們,冷血握着隋刃的右手終於輕輕鬆開。
因爲她們果然就是白雲和飛蛾兩姐妹。
“冷血大哥!黎大哥!好久不見了……”
飛蛾還沒下馬就大聲招呼,待她招呼完才一把跳下還沒完全停下的馬背。
一跳下馬揹她就快步跑了過來,而白雲則含笑着下了馬背。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姐妹倆一般地樣貌,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脾氣。
“黎大哥!我前些日子聽冷血大哥說宗主已經退出江湖了,那麼你這次召集我們來是因爲什麼呢?不會只是想我們了所以召大家來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吧?”
飛蛾一陣快跑過來,對着專心擦拭甩手刀的黎定安問。
白雲這個時候也走過來了,不過她並沒有阻止她妹妹,而是和她妹妹飛蛾一樣看着黎定安。等他的答案。
顯然她也是很好奇黎定安召集大家的目的。
“再稍等一會!等夜貓來了我就告訴大家……”
黎定安依舊仔細地擦拭着甩手刀,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擡一下。
“你……”
性子比較急地飛蛾剛想說什麼,被飛雲攔了下來,勸道:“飛蛾!我們就再等等吧!省得等夜貓來了,定安還要再說第二遍!”
說着硬拉着飛蛾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
黎定安在她們坐下後,看了白雲一眼,微笑着道謝:“謝謝白雲姐體諒!”
“不客氣!”
白雲剛剛說完這句話,黎定安就再次擡起頭來,望向谷口那邊笑道:“不用再等了!夜貓已經來了!”
待他這句話說完。冷血耳朵才聽到谷口那邊又響起一陣馬蹄聲,發現黎定安竟然比自己先聽到馬蹄聲,冷血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這麼快功力就超過我了……”
聽到冷血這麼說。白雲和飛蛾皆都詫異地看向黎定安,她們是知道黎定安以前實力的,大半年前,她們還沒有死亡的時候,那個時候黎定安的功力連她們倆都不如,更不要說功力遠比她們深厚的冷血了。
然而,這才大半年的工夫,黎定安的功力竟然已經讓冷血自承超過了自己,這如何能不讓她二人詫異?
對於冷血和她們的詫異,黎定安微微一笑。道:“馬上我就告訴你們我功力提升這麼快的原因!”
“得勒呱得勒呱……”
隨着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夜貓一身華山派武士服騎着一匹黃膘大馬急馳而來,待奔到衆人近處。不等衆人招呼他就吹響口哨:“籲……”
口哨聲一響,那黃膘馬頓時放慢步子,不等黃膘完全停下,那馬地奔跑的速度還很快的時候,夜貓已經單手一按馬鞍,一縱身跳了下來,跳下馬背,夜貓臉上滿是笑容地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說道:“飛蛾!你看我這身衣服帥不帥?喜歡的話就和我一起去華山派吧?華山地武功可都是很強的,穿上我這身衣服行走江湖的時候可是很讓人羨慕的……”
夜貓剛纔跳下馬背的身法,大家都認出來了,那是華山九種身法裡的風送紫霞,本來飛蛾他們還覺得夜貓這身法使出來挺瀟灑的,但在聽了他口中說出的話後,個個都皺了一下眉頭。
飛蛾心直口快,脫口問道:“夜貓!虧你以前還是我們殺手樓血影宗的人,這才幾天時間,你竟然在我們面前以華山門徒的身份而炫耀!華山派有什麼了不起?”
聞言夜貓突然停下腳步,待他仔細一看,發現除了飛蛾,大家看向他地眼神都不怎麼高興,當下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嘲諷:“殺手樓血影宗?你們很爲這個名字驕傲嗎?你們有什麼資格說華山派沒什麼了不起?難道殺手樓血影宗就很了不起嗎?如果真的了不起,那你們誰能告訴我血影宗現在地宗主是誰?”
見飛蛾等人張了張嘴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夜貓不屑一笑:“連阿九都退出江湖了,還說什麼血影宗?有種你們在江湖上到處宣揚你們就是血影宗出來的!我看你們怎麼死!”
夜貓發泄完心中怨氣,心中自知這下他們更不會待見自己,當下也不再多話,轉身翻上自己馬背,臨走前居高臨下地瞥了幾人一眼,丟下最後一句話。
“你們只是仇家滿江湖的殺手而已!得意個什麼?還敢瞧不起我們華山派?”
說完兩腿一夾馬腹。
“駕!”
一轉眼就遠去了,只留下一個背影和幾句彷彿還飄蕩在谷裡的話在四人耳邊迴響。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飛蛾突然重重地跺了一腳,憤憤地罵道。
飛蛾、白雲、冷血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黎定安卻突然一笑,道:“誰說我們血影宗解散了?你們看這是什麼?”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裡已經多了兩本秘籍。
飛蛾他們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過來了,一眼看見最上面那本秘籍上的三個大字,飛蛾一見驚訝地叫了出來:“不歸步?”
冷血一見眼中精光一閃,他沒像飛蛾那樣只顧着驚呼,一把拿開上面那本《不歸步》秘籍,露出下面那本薄薄的冊子……
……
除了黎定安,飛蛾、白雲、冷血都愣住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不歸步下面的會是這麼一本秘籍。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怎麼可能……”飛蛾激動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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