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知何時,車子似乎停了下來,她被推搡着下了車,然後被人領着往前走,也不知是什麼地方,邊上連人的聲音都沒有,不知道阿卓怎麼樣了。
ωωω● Tтkan● ¢○
走了一會兒,身後被人推了一把,站不穩的往前跌了跌,摔進一個軟軟的墊子上,緊接着就聽到薛澤晟呵斥的聲音,“搞什麼!不知道蘇小姐是貴客,怎麼能這樣對客人呢?”
有人走近了她,然後將她拉了起來,擡手就掀開她眼睛上的黑布,然後道,“對不起,委屈蘇小姐了!”
使勁眨了眨眼,適應了屋裡的光線以後,她狠狠的瞪着薛澤晟,用眼神宣泄着她的憤怒。
薛澤晟則一點都不在乎,對着她笑了笑,一如第一次見面那般溫文有禮,“蘇小姐不要這樣看我,其實我一點惡意都沒有的!也許,我們還能成爲朋友!”
不屑的哼了一聲,嘴巴被封着,想罵他都開不了口,只能四下打量,找尋阿卓的影子。
這是一間封閉的房子,開着一盞昏黃的日光燈,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密閉的空間讓人有些壓抑,很快,她就看到了賀蘭卓。
他倒在對面的沙發上,似乎還昏着,眼睛緊緊閉着,沒有一點動靜。
“阿卓!”她想叫,可是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薛澤晟在她面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以我的力道和經驗,他至少還要二十分鐘才能醒過來,在此之前,你們先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等會兒,再來好好的招待兩位貴賓!”
笑着站起身,從那扇鐵門走了出去,然後重重的關上。
頓時,屋子裡就只剩她和昏迷的賀蘭卓兩個人。
努力定了定心神,讓自己不要慌張,擡起頭仔細的打量這房間。
屋子裡很空,除了標準的沙發以外,就只有一張茶几和一個電視機,連個窗戶都沒有,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的手被薛澤晟反捆着,無法撕掉嘴上的膠布,蹦到賀蘭卓的身邊,以身體撞着他,只能努力發出嗯嗯的聲音,希望他可以快點醒來。
可是似乎很徒勞,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徒着急不已。
翹着二郎腿,看着監視器裡的畫面,薛澤晟脣角挑的高高的,笑眯眯的看着裡面的動靜。
站在他身後的人一臉陰鬱,“薛先生,你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這次只是我們之間的交易,又何必把他們扯進來?我們老大對此很不贊同!”
“這件事與我們的交易無關,請你們不用那麼緊張!”不甚在意的笑,他把玩着手指,自有他的盤算。
又過了有一會兒,賀蘭卓似乎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小落一眼,皺了皺眉,坐起身替她將嘴上的膠布撕去,然後低頭解她的繩子。
“你怎麼樣?”嘴巴一得到自由,小落立刻緊張的問道。
“別擔心!
”他還是那麼鎮定,利落的替她解開了繩子,然後張望了一下四周。
“我們逃出去吧!”抓緊他的衣袖,她看着那扇鐵門,不知外面是不是有人把守,但是,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起碼搏一把!
他卻搖了搖頭,“沒那麼容易!他既然把我們帶到這裡來,就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逃脫的。”
狀似漫不經心的掃過角落裡的監視器,他問小落,“這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們矇住了我的眼睛,阿卓,現在怎麼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甚至不清楚那個薛澤晟到底是什麼人,只能無助的看着他。
“先探清他的目的,既然大費周章的將我們帶到這裡,就斷然不會只是想殺人。”他信心篤定的說。
門外傳來啪啪的鼓掌聲,那扇大鐵門開了,薛澤晟領着先前其中的兩個人走了進來,面帶微笑的拍着手,“不愧是年輕有爲的少將,真是有大將風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麼鎮定,這麼冷靜!”
賀蘭卓冷冷的回望着他,稍稍擡高下巴,傲然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副冷冽的樣子,就好像現在受制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一點被人挾制的暴躁焦慮都沒有。
這倒是讓薛澤晟很是意外,點燃一支雪茄,在他對面坐下來,慢悠悠的呷了一口,然後不慌不忙的說,“去給賀蘭先生倒杯咖啡!”
一人應聲出去了,另一人則站在一旁護衛着。
他抽了幾口,吐出一團團煙霧,不疾不徐的說,“其實,今天這樣請您過來,是有些冒昧,但是若不如此,您就要離開重慶了,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啊!”
“何必說這些場面話,有什麼就直說!”賀蘭卓冷冷的說。
“我最喜歡快人快語的人了!”點點頭,薛澤晟笑看着他,“在菲律賓的時候就已經久仰將軍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天有幸在這裡相識,想和將軍達成一項共識……”
挑了挑眉,賀蘭卓沒有開口,似乎在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將軍當知道,我們國內目前執政黨派與我們黨總統意見向來是相左的,每每有爭執問題,都讓總統很是惱火。如果將軍肯借貴國的兵力支持我們,那麼別說這次的交易隨將軍處置,我保證,將來將軍在我國所享受的待遇,絕對不亞於貴國上將級別。”薛澤晟收起了笑,難得一臉嚴肅的說。
雖然小落不是很懂,但是聽到這些話也是吃驚不已。
什麼黨,什麼兵力,她也不是很明白,對於菲律賓國內的情況更是完全不瞭解,但是從那麼幾句話的意思,她也能聽出來,這是跟政治有關係的。
沒有想到,這個薛澤晟居然是來自菲律賓,而且身後牽扯出這麼大的事,怪不得賀蘭卓這些日子這麼忙,原來這一趟重慶,是這樣不簡單。
可是,即便她再遲鈍,也是知道外國的政治鬥爭是不宜插手
的,更別提借兵這種事,話說……能借兵嗎?
皺眉看向賀蘭卓,他一臉凝重,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停了一會兒,他的脣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笑得有點鄙夷,“沒想到,血狐此行身上揹負這麼重的擔子,那麼,所謂的軍火交易,也不過是個幌子了?”
薛澤晟隨手將指間的雪茄按在茶几上,這時,去倒咖啡的人已經回來了,放了兩杯咖啡在他們面前,然後在賀蘭卓身後站定。
“也不全然。”他身體往後靠了靠,展開雙臂,“這筆交易若是成了,也算添了筆軍費,若是將軍不喜歡,不做也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將軍您的決定!”
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只要您肯答應合作,那麼這筆軍火或者錢,就當見面禮了!”
他說的如此輕鬆,這麼大筆交易,就當成禮物隨手送出。
賀蘭卓狀似隨意的掃了一眼上面的監控攝像頭,似笑非笑,“我很好奇,這些,你的買家都知道嗎?”
“那些,將軍都不用放在心上!”說着,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立刻聽到啪啪兩槍,那個攝像頭應聲而碎,“您所要做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決定,其他的,都可以交給我!”
聽着他的話,小落的心揪得緊緊的,生怕他會答應。
可是如果不答應,他們還走的出這間屋子嗎?
兩相爲難,心裡揪得緊緊的。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是不能參與貴國的黨派之爭的,如果借兵力給你,只怕你們還沒奪得政權,我卓某人的腦袋就已經要搬家了,怎麼幫?”他氣定神閒的說着。
聽出他話裡有鬆口的意思,薛澤晟喜上眉梢,往前坐了坐,靠近他道,“這個將軍自然放心!我們也不會讓將軍太過爲難,您從軍從政這麼些年,不會不知道,有些事,根本不用明面上,只要您暗地裡稍微幫我們那麼一把,我記得貴國有一句諺語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這麼遠的距離,您就是最大的,誰會知道!”
顯然,他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纔來的,不管賀蘭卓提出什麼,都能找出充分的理由來解釋。
良久他沒有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薛澤晟也沒有着急再逼他,目光悠然掃過小落的身上,微微笑着說,“將軍年少有爲,蘇小姐美麗可愛,真是天生的一對。若是將軍肯與我們合作,以後在菲律賓,你們可以享有貴賓級的待遇,無論是度假還是想長住,我們都熱切的歡迎。難道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不過,小落卻是回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種人,嘴裡說的多麼動聽,口口聲聲都是爲你着想,其實根本是在害你!
如果阿卓真的同意跟他合作,接下來面對的,就是一條萬劫不復的深淵之路。
抓緊他的手,想要搖頭示意,他卻輕輕反握住她,並沒有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