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引蛇出洞

且說曹全晸、曹翊父子倆率兵增援潤州,在江州江面上被裘濤、裘紅兄妹倆佈設的水軍殺得大敗,曹全晸在江北紮下營寨後,越想越氣。屋漏偏逢連綿雨,曹全晸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熱湯,就接到了親兵的報告,說段彥謨、朱敬玫臨陣脫逃,五千人馬不知去向。

曹全晸聽了親兵的報告,破口大罵段彥謨、朱敬玫,姚清上前一步,說道:“曹將軍,事已至此,罵也沒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樣行動吧!”

曹翊躺在擔架上,二眼佈滿血絲,對曹全晸說道:“爹爹,這次我們從齊魯帶來的兵將傷亡慘重,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駐紮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前不巴村,後不着店的,萬一賊寇襲來,是抵擋不住的。”

曹全晸無奈地點點頭:“翊兒說得在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就動身到鄂州去整編,再到周圍徵些壯丁,補充兵力。”

姚清說道:“曹將軍此計甚好,就讓楊復光從陸路前往潤州增援吧,我們趁機休整一下,向朝廷反映段彥謨、朱敬玫的事,這樣才能洗清我們自己。”

曹全晸長嘆一聲:“好吧,那就這樣定了!黃巢賊寇,我們曹氏父子還會捲土重來的,這次我們輸了一陣,下回要讓你們輸得比我們更慘!”

黃巢、柴存在洪州知道了裘氏兄妹大破曹全晸援兵於江州江面的消息後,高興極了。黃巢對柴存說道:“下一步,我們要設法調動楊復光援兵繼續增援潤州,我看可以讓曹敏第二寨人馬公開行動了。”

柴存呵呵一笑:“是啊,夫人的兵馬在彭澤、秋浦等地區一動,楊復光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前往攻擊,就讓第二寨人馬阻擊一陣,等師雄的人馬撒到浙西后,再放楊復光的援兵過去。”

黃巢爽朗地一笑,站起身來,濃眉一揚,右手用力一揮,說道:“只要楊復光援兵東進至潤州,我們的戰略目的就達到了。接下來我們可以放心地在江南一帶行動了,我看現在就可以通知孟楷、靈飛了,要他們作好江南大進軍的充分準備,一舉拿下吉州、虔州!”

柴存也站起身來,繞室走了一會,說道:“通知孫梅、尚讓,加強江州的巡防,一定要牢牢守住這個前進基地,夫人的第二寨人馬一定要選好阻擊區域,要選擇交通便利的地方,這樣才能攻守自如。”

黃巢、柴存又討論了一會軍情,各忙各的事去了。

楊復光自曹全晸率兵離開鄂州東下潤州後,抓緊進行出征前的準備工作,並派探馬四處收集情報。一日,楊復光正在府衙裡和手下二員大將薛韜、樑璩研究進剿方略,一名親兵進來稟報:“楊監軍,段彥謨將軍派信使前來,彙報軍情。”

楊復光點點頭:“讓信使進來吧,我正要問問水軍進展情況。”

親兵答應一聲,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段彥謨的信使來到楊復光面前,哭喪着臉說:“楊監軍,大事不好,水軍在過江州江面時,因爲曹全晸、曹翊輕敵冒進,被賊寇水軍打了伏擊,我方戰船大半被燒。段將軍和朱監軍因爲帶兵有方,嚴陣以待,使賊寇無隙可乘,才保住了五千人馬。現在駐紮在廣濟一帶的江面上,今遣我前來,請示楊監軍,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楊復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信使,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現在曹全晸將軍的人馬駐紮何處?”

信使答道:“段將軍、朱監軍已派出多股小分隊尋找曹將軍下落,只找到一些殘兵,但都不清楚曹將軍本人在哪個地方。”

楊復光二眼冒火,罵道:“奶奶的,全是一幫草包,剛剛從鄂州開出,就吃了敗仗。曹全晸這一敗,打亂了我的整個圍剿部署,我絕不輕饒他們!”

薛韜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楊監軍,末將願和樑璩率領一支輕騎,從陸路火速增援潤州,你帶大軍隨後進發,我軍兵強甲堅,依然可以戰勝賊寇,解潤州之圍。”

樑璩也說道:“楊監軍,下令吧,我和薛將軍決心和賊寇在陸路上決一死戰,以挽回不利之戰局。”

楊復光沉吟片刻,無奈地說道;“看來也只有從陸路進兵了,薛韜、樑璩,我撥給你倆一萬騎兵,日夜兼程前往潤州,要一舉突破賊寇包圍,進入城中與潤州守軍會合,固守待援,我率大軍隨後就到。”

薛韜、樑璩二將答應一聲,前往軍營中點兵去了。薛韜、樑璩都精通武藝,頗有謀略,是楊復光的心腹大將。薛韜善使一根鋸齒金頂狼牙槊,樑璩慣用一根月牙連環鐵棒槌,均有萬夫不當之勇。二將點齊了一萬精騎,離開鄂州,沿着長江南岸,直奔潤州而來。

薛韜、樑璩的一萬精騎着實厲害,攻擊力相當強大,所過之處,沿路小股義軍抵擋不住,紛紛後退。薛韜、樑璩催軍急進,數日後就到了彭澤一帶。義軍探馬飛報曹敏:”曹寨主,楊復光派薛韜、樑璩率領一支精騎,日夜兼程增援潤州,目前已到了彭澤地區。”

曹敏大驚,急聚林言、喬鈐、牛鋒、李罕之等將領商議軍情。衆將到齊後,曹敏說道;“剛纔探馬來報,薛韜、樑璩率領一支精騎,已經突破孫梅、尚讓的江州防線,直奔彭澤而來,其勢十分兇猛。”

林言說道:“如此看來,楊復光肯定要起大兵前往潤州增援,黃巢大將軍引蛇出洞的計策就要實現了,我看我們還是象徵性地阻擊一陣,同時通知曹師雄,作好撤圍準備,轉兵浙西,這樣,就能很好地實現我們江南大進軍的戰略意圖。”

喬鈐也說道:“我同意林言的建議,我們稍作抵擋,就讓開一條路,讓薛韜、樑璩的這條“小蛇”先過去。後面楊復光這條“大蛇”肯定也會過來的,就讓這條“大蛇”從我們防區過去吧,到了潤州撲了空,再回兵找我們,就晚了,哈哈哈!”

曹敏說道:“嗯,那就按二位兄弟之言辦吧。林言、罕之,你倆率領三千人馬,和薛韜、樑璩的人馬進行接觸,稍作抵抗就向南撤退;喬鈐、牛鋒率領二千人馬,在秋浦進行阻擊,略作抵擋後也向南撤退,我們這次就放唐軍過去!”我率主力開赴歙州,那裡被師雄的人馬佔領過,百姓肯定擁護我們。你們南撤後,就到歙州和我會合,我通知裘氏兄妹率水軍也到歙州集中。這樣,我們可以很好地策應師雄的兵馬在浙西進行活動。”

李罕之說道:“夫人部署科學嚴密,肯定會讓楊復光他們吃盡苦頭。”

曹敏微微一笑:“我哪有什麼本事?全靠諸位兄弟幫襯啦,不多說了,分頭行動吧,我們到歙州喝慶功酒,我會用最好的美酒款待你們,呵呵呵!”

楊復光在薛韜、樑璩出發不久,也緊急出動,點了五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向潤州方向開拔。楊復光命令段彥謨、朱敬玫率領所部回師鄂州巡防。段彥謨接到命令後,心花怒放,對朱敬玫說道:“楊監軍對我們真的非常信任,讓我十分感動。”

朱敬玫尖笑道:“跟着楊監軍,我們包管吃香喝辣的,像曹全晸、曹翊這對蠢驢父子,只知道戰場廝殺,不知道人情世故。華夏就是個人情社會,學會做人,才能更好地在社會上混,光有能力沒用的。”

且說曾元裕負責防守洛陽外圍後,整日無事,就是巡視軍營,教演軍陣。一日,曾元裕像往常一樣,吃好早飯,開始步行巡視軍營,走到半路,忽然聽到背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躥聲,有一員武將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對曾元裕說道:“曾將軍,請留步,朝廷裡來人了,說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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