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揮師北伐

且說黃巢西征籠州藺家莊,由於得到靳氏五姐妹的幫助,一舉攻入藺家莊,藺殷、芮奉授首。戰後,黃巢得到了藺殷的天神劍,改名爲沖天劍,這就是左江黃巢劍的來歷。

靳氏五姐妹要求參加起義軍,隨黃巢回廣州,黃巢答應了下來,將靳氏五姐妹劃歸中軍序列。黃巢此行,還有一個重大收穫,靳瓏在戰火中愛上了黃巢。靳瓏不但美麗活潑,而且武藝高強,對黃巢一往情深,黃巢、曹敏均認可了靳瓏。

大齊軍東還廣州時,扈州的李公迪也要求跟隨大齊軍前往廣州,黃巢見李公迪爲人忠厚,武藝高強,就提拔他做了中軍將領,從事大齊統帥部的警衛工作。李公迪大喜,從此跟着黃巢南征北戰,立下無數軍功。

黃巢班師回到廣州,擇日與靳瓏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大齊文武官員紛紛前來祝賀,場面隆重。這對英雄夫婦,將會上演驚世傳奇。

黃巢雖然新婚,但不忘軍訓,與諸將繼續督促嶺南各路義軍開展大練兵活動。大齊統帥部經過反覆研究,決定出師北伐。北伐路線分二條,以大齊第二寨曹敏部出建州,經仙霞嶺直趨衢州,與第五寨徐唐莒部會合,與浙地唐軍交手,牽制高駢主力,此路作爲助攻;以大齊中軍、第一寨、第三寨兵馬出桂州,經衡州、永州,拿下譚州,此路作爲主攻。

曹敏接到黃巢的命令後,立即率領大齊第二寨兵馬離開廣州,前往建州。曹敏帶兵到了建州後,接到福州方面大齊守將的軍書,稱處士周樸寫詩文謾罵大齊政府,已被抓捕歸案,請曹敏處理該事。

曹敏對諸將說道:“此腐儒也,留之無用,命令福州大齊將領立即將其斬首,以絕後患。”

就這樣,閩地怪人周樸被大齊福州守將下令處斬。

大齊第二寨兵馬越過仙霞嶺,到達衢州後,與第五寨徐唐莒部勝利會師,開始與浙地唐軍董昌部進行較量。此時,高駢已經將其主力十幾萬人收縮至揚州一線,力求自保。只派張璘、樑纘帶領八萬唐軍佈防在長江南岸,觀察大齊軍虛實。

李罕之主動請纓,要求帶領所部攻打宣州,曹敏答應了。李罕之帶着五千人馬直奔宣州,指揮大齊將士猛攻宣州。宣州唐將王凝命令唐軍死守城池,義軍久攻不下,張璘、樑纘率領數萬唐軍主力趕來增援,李罕之一軍陷入重圍,全軍覆沒。李罕之向張璘投降,像畢師鐸、秦彥一樣,做了大齊的叛徒。

黃巢起義軍在嶺南地區,不少士卒得了瘴疫,有的士卒因此死亡。大齊衆文武勸黃巢早日出師北伐,以圖大事,黃巢表示贊同,決定率領大齊主力三十萬人離開嶺南,根據原定計劃行動。

大齊北伐軍經過連州時,魯景仁患上了熱帶病,整日上吐下瀉,不能隨大軍同行。黃思鄴請示黃巢,黃巢留給魯景仁一萬人馬,讓他駐守連州。

黃巢行前親自來到魯景仁的病榻邊,握着魯景仁的手說:“景仁,這次大齊主力北伐江南、中原,最終目標是攻下洛陽、長安,嶺南防務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肩負起這個重任!”

魯景仁強支病體,喘息着說:“承蒙黃大哥信賴,景仁縱肝腦塗地,也要報答黃大哥的知遇之恩,用我的實際行動在嶺南書寫大齊的輝煌篇章。黃大哥,請你放心地帶領大軍北伐吧,景仁定不辱使命!”

“景仁,多加珍重!”黃巢哽咽着說。

“黃大哥,景仁在連州,希望早日收到大齊北伐成功的捷報!”魯景仁強打精神喊道。

大齊軍自桂州編制了數千個大木筏,趁着洪水氾濫,沿湘江順流而下,穿過衡州、永州,抵達潭州城下。此時的譚州,數月前被李繫帶領十幾萬大軍攻佔,大齊第四寨守將李讜、楊能率部突出重圍,撤到了洪州一帶,與孫梅、嶽靈飛的兵馬會合在一起了。

李系得到大齊軍殺向譚州的消息後,驚恐萬分,下令緊閉城門,不敢出來迎戰。

黃巢命令大齊將士猛攻譚州,很快破城而入,唐兵死傷無數,李系策馬狂奔,僅帶數千人馬逃到朗州。此番大戰,唐軍江南精銳人馬遭受了嚴重損失,陣亡屍體沿着湘江順流而下,以致死屍把江面都遮蓋住了。

黃巢率軍乘勝進逼江陵,號稱五十萬,連綿數百里。李唐江南許多州縣,聞風而降,大齊軍旗在江南高高飄揚!

王鐸在江陵,接到敗報後,呆若木雞。此前,他誇下海口,說要將大齊軍徹底剿滅,現在好了,大齊軍所過之處,李唐軍一觸即潰,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李唐在江南的二三十萬人馬就報銷了!這讓王鐸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王鐸到了江陵後,還派親兵去迎接遠在京師的妻子,讓她前來觀戰,看他怎樣戰勝黃巢大軍。此時,王鐸的妻子正在前往江陵的路上呢,而江陵即將成爲大齊軍下一個攻擊目標了。

不久前,王鐸用重金收買了成爲流寇的劉漢宏,讓劉漢宏據守江陵。如今,大齊軍快打到江陵了,王鐸連忙召來劉漢宏,假作鎮靜地說道:“漢宏,區區黃巢賊寇,不足爲懼!賊寇雖然攻下了譚州,前來攻打江陵,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神氣不了幾天了。我現在就去襄州,命令李福、劉巨容的兵馬馳援江陵。江陵是歷史名城,城高池深。前幾年王仙芝沒有拿下江陵,今天黃巢來了,肯定也是這個結果。漢宏,一定要守住江陵啊!”

此時的劉漢宏,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李唐的將軍了,他心裡想的是怎樣奪到更多的地盤和財富,纔不管什麼城不城呢?但當着王鐸的面,劉漢宏不好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他打起了哈哈:“王大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堅守江陵,替大唐管理好這個荊楚名都!”

王鐸帶着高周彝、吳彥宏等兵將走了,他們前腳剛走,劉漢宏就命令部下對江陵大肆搶劫,幾乎將江陵城燒了個乾淨。江陵城裡,火光沖天,濃煙翻滾,哭聲震天,大火持續了幾天幾夜。劉漢宏的這道命令,使得一直是長江沿岸第一重鎮的江陵,永遠失去了其延續千年的名都地位!

江陵百姓無處藏身,只得向山谷奔去,想在密林裡棲身,此時天降大雪,很多百姓凍死於山野,山上殭屍累累,慘不忍睹。江陵唐將申健、龐虎見大勢已去,無心從軍,也夾在避難人羣裡,竟不知所終。

十多天後,黃巢率領大齊軍主力來到江陵城下,看到江陵城滿目瘡痍,附近山谷裡屍骨遍地。黃巢派遣兵將,經過調查,確證系劉漢宏所爲。大齊軍進入江陵城,黃巢下令招撫避難百姓,拿出軍糧,分給苦難的百姓。百姓們感激涕零,江陵一帶人心方安定下來。

黃巢站在江陵城南長江邊上,遠望着東方,這是劉漢宏帶兵逃逸的方向。黃巢怒氣填胸,大聲喊道:“劉漢宏,黃巢有朝一日逮到你,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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