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要跟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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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兮見方氏服軟,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的怨氣也越來越深。原本她們聊天聊的好好的,正說莫雲柔要嫁給病癆鬼的笑話,還談及了父親這幾日對她的寵愛,這些都讓她開心不已。誰知道這個莫雲琬突然跑過來,破壞了她們的好心情不說,還要她們嚥下這口怒氣,真是想想都不甘心!

雲琬勾脣一笑,隨手扔掉了那塊碎片,譏諷道:“前幾次見到五妹妹,還以爲莊子上的嬤嬤真將五妹妹教好了,今日一見……卻原來還是這幅德行,怪不得有句老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是不知道父親有沒有發現。”

“你!”方氏呼吸一滯,氣悶不已道:“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雲琬拍了拍自己的手,走到方氏面前,恭敬道:“大姨娘掌家,我只是來告訴大姨娘我今日要出府辦事表示尊敬而已,誰知道……剛進門就有這麼大的禮物送給我,雲琬真是受寵若驚。”

方氏纔不相信雲琬會真的尊敬她,她們早就撕破了臉皮,是無論做什麼事都無法彌補的。這樣子水火不容的關係還談什麼尊敬不尊敬!肯定又是莫雲琬這個小賤人迷惑旁人的把戲,她只是個被當做了利用的棋子!

雖說知道自己是枚棋子,但方氏並沒有那麼生氣,只簡單問了雲琬幾句便讓她回去了。等雲琬走後,才吩咐身邊的冬芝派幾個人暗中注意雲琬的動向。

雲琬帶着墨月和秋碧走出了堂屋,手心還是火辣辣的疼,她微微握了握拳,以此來緩解掌心的痛意。

墨月頗爲心疼地抓過雲琬的手,仔細瞧了瞧,發現雲琬白皙細膩的掌心上赫然有一道紅腫的痕跡。忍不住罵道:“這五小姐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的刁蠻霸道!”

“就是!她這樣子的脾氣將來肯定會……”秋碧氣不過地想怒罵出聲,卻被雲琬阻止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雲琬警告道:“小心隔牆有耳,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秋碧趕緊噤聲,猛地點點頭不再多言。

墨月也止了聲音,她翻過雲琬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道:“這傷看着嚇人,卻只是皮外傷。敷些金瘡藥就行了。”

雲琬點點頭,擡腳向前走去,邊走邊道:“好了,反正我也沒受什麼傷,這件事就算了,不要再提了。”但卻暗自握緊了拳頭,心道:莫雲兮啊莫雲兮,要不是因爲你即將嫁去顧府,我斷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三人走出院子,身影漸漸遠去。卻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後默默注視着她們,將她們之前在摘星院發生的事和剛剛說過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莫雲琬,你究竟是怎麼一個女子?”那人陷在陰影裡,嘴脣輕抿,帶着濃濃的好奇和疑惑。

而在屋子裡,等雲琬她們走後,莫雲兮忍不住衝方式吼道:“母親!你怎麼能這麼簡單地就放過莫雲琬!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聽到嗎?!”

方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怒罵道:“要不是你沉不住氣扔杯子砸她。又怎麼會被她威脅?!我早就說過讓你收斂脾氣收斂脾氣!你爲什麼總是不聽?你可知道你這樣的性子將來會吃多大的虧?!今日要不是莫雲琬接住了那個杯蓋,你就等着永遠呆在莊子上吧!”

莫雲兮被嚇了一跳,忙道:“那怎麼辦?她要是去告狀了怎麼辦?現在的莫雲琬可不比以前。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你還知道現在的莫雲琬不是以前的!”方氏怒其不爭道:“知道了卻還是不知收斂,都在她手上栽了那麼大個跟頭卻依舊學不會算計!你真是要氣死我!”想想雲姍,這兩個女兒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莫雲兮嘟着嘴巴,可憐巴巴地看着方氏。方氏只好無奈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證莫雲琬這次不會說的,她這個人精明的很,沒有足夠的證據和把握怎麼會隨便誣賴別人?你以爲她跟你一樣喜歡動不動就去告狀嗎?你只要給我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招惹莫雲琬!你根本不是她對手知不知道?”

莫雲兮雖然很不服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她嘟囔道:“爲什麼嫁去顧府的不是莫雲琬這個賤人!”

方氏聞言眸中閃了光,暗自握緊了拳頭,心道:莫雲琬,就算你嫁不去顧府,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雲琬已經跟墨月秋碧走到了垂花門坐軟轎,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正在那裡等她,皆是十七八歲的七尺男兒,看上去頗具打手風範,想來就是老夫人說的那兩個保護她的小廝。

他們看上去都有些嚴肅拘謹,雲琬也不跟他們套近乎,只隨意點了點頭,便撩開紗簾,坐進了轎子。

不一會兒,轎子就到達了莫府側門,那裡停着一輛三人座的馬車。這馬車也是老夫人幫忙備下的,還是跟上次去護國寺時一樣的馬車,也依舊是上次出門的那個地方。

雲琬環顧了下四周,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飄散着早晨特有的清新草香。她微微一笑,就着墨月的手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長樂大街上的錦繡莊。

雖然已經出過一次府,但是雲琬這次依舊十分開心,甚至可以說比上次更開心。上次出府是去郊區的寺廟,沒有空欣賞京都的熱鬧繁華不說,還有老夫人在旁作陪,委實讓她放不開來。

馬車駛了一刻鐘,便來到了京都最繁盛昌盛的長樂大街,這裡商賈雲集,飯館林立,人來人往,既是銷售貿易的聚集地,又是購物者的天堂。

雲琬隔着窗花朝外面看去,入眼皆是喜樂融融的景象,各色人等從眼前而過。大燕國風俗開化,除了男人和小孩,自然還有許多笑聲爽朗的年輕女子。

雲琬流露出羨豔的眼神,看着她們臉上不加修飾的明媚笑容,深深覺得只有這樣的生活纔是真正的生活,雖不精緻奢華,但是活的瀟灑,樂得自在。

“小姐小姐,那就是我妹妹在的蘇繡坊!”秋碧興奮的聲音打斷了雲琬的思維。雲琬朝秋碧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是個小小的繡坊,不過從外面看還挺精緻。

“想去看看你妹妹嗎?”雲琬微笑地看着秋碧。

秋碧受寵若驚道:“真的可以嗎小姐?!”自從妹妹一年多前被夫人安排去了繡坊,她就很少見過她了,說實話她真的很想妹妹。

雲琬點點頭,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去那個蘇繡坊,然後對秋碧道:“你去看看你妹妹吧!莫府家風森嚴,一般是不準下人私自出府相見的,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久沒有見過你妹妹了。”

秋碧感動的淚眼汪汪,她拉着雲琬的手,哽咽道:“小姐你對我真好!”

雲琬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快去吧!記得不要亂跑,等我和墨月辦完事就來找你。”

秋碧興奮地點點頭,又跟雲琬說了幾句話便下了馬車。

“秋碧真是個好福氣的,雖說不經常見面,但至少有個盼頭。”墨月上前替有些冒汗的雲琬扇風,由衷地嘆道。

“我自己來。”雲琬伸手接過那柄美人團扇,聽着墨月稍顯黯淡的話語,忍不住安慰道:“放心,你還有我啊!”墨月自五歲起就與家人分離,被人販子拐到了莫府,當時因爲聰明穩重便被寧氏看中當了雲琬的貼身丫鬟,至今已有十年有餘。

雲琬相信墨月和莫雲琬的感情一定比親姐妹還要親,就算是自己這個纔來幾個月的孤魂,都不由被墨月的細心體貼衷心所打動。

墨月聽着雲琬安慰的話語,溫暖地笑了笑,她把頭靠在雲琬的肩上,淡淡道:“嗯,我還有小姐……”

雲琬有些感動,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任由墨月靠在她肩上,輕輕地扇着風,讓微風拂面,時光靜好。

“小姐,到了。”不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車伕忠厚的聲音。

雲琬跟墨月下了馬車,逆着陽光朝前方看去,雖說這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絲毫不妨礙雲琬一眼看中錦繡莊的牌匾。

簡單的紅木漆底,上有草書“錦繡莊”三個鎏金大字,匾額約有一米多長,二十釐米之寬,四周還用黑邊描繪,看上去大氣又精緻。

光一個牌匾就有如此的氣派,更不要說這個綢緞莊有多麼厲害了。想不到她二舅母還是個如此有能耐的,此人不容小覷啊!

雲琬收斂心神,擡腳剛想往前走去,卻被人擋住了步子。她詫異擡頭,看到了保護她的兩個小廝中的其中一個。

“小姐,可是餓了?咱們去天香樓吃些東西吧!”他長着一張清雋斯文的臉,跟他魁梧的身材顯得有些不搭調,但卻絲毫掩飾不了他的英氣。

雲琬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微側着身子低聲道:“有人跟蹤我們,從莫府出來就跟着,奴才幾番觀察,發現是大姨娘屋裡的人,爲以防萬一,小姐還是先去隔壁的天香樓歇歇,奴才跟阿文去把他們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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