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姍的思緒被方氏的話打飛,她連忙回過神來,看着躺在牀榻上不見一絲生氣的方氏,心裡竟隱隱有報復的快感。
“母親,你醒了。”她調整好思緒,略帶憂心地上前問道。
方氏見是莫雲姍,胸口不禁一陣發疼,她閉上眼睛,瞥過臉道:“你出去,叫冬芝進來。”
“母親難道是在生女兒的氣嗎?”莫雲姍沒有理會方氏的話,而是沉下臉,質問道。
方氏閉着眼睛假裝睡覺,此刻的她一點也不想理會莫雲姍。只要想到莫雲姍剛剛說的話,她的一顆心就抽疼不已,雖說她的確是想利用雲姍鞏固自己的地位,但她難道是害她的嗎?她還不是想她好,想她下半輩子可以享受榮華富貴!這又有什麼錯,有哪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的好!她做錯了什麼要讓自己的女兒這樣侮辱!
“母親竟還有資格生女兒的氣嗎?”莫雲姍見方氏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心中又堵上了一口怨氣,她冷下臉道:“母親難道不需要像我解釋嗎?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方氏聞言,身子一繃,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說話。
莫雲姍聞言,自顧自地說道:“若說母親要女兒嫁給四皇子是爲了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那麼莫雲琬那件事呢?爲什麼母親自己剋扣莫雲琬的早膳,卻要賴到女兒的頭上?您是怕莫雲琬不夠恨女兒,打的女兒的巴掌還不夠重嗎?”
“我那也是爲了你1方氏聽到這些話,總算是有了反應。她從牀上坐起身,胸口起伏不定道:“雲琬此次被軟禁的這麼容易。你以爲真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嗎?!我要不拿你去試探她,怎麼知道她到底存着什麼心思?那閻羅婆是我派去的人,莫雲琬的一舉一動全都能被我知道!我她是不是足夠恨你,是不是因爲恨你纔會失去理智做出那些事!若她不夠恨你,那麼她做的那些事就全是有陰謀的!你還不明白嗎?”
莫雲姍一怔,沒想到方氏說出來的是這一番話,她總以爲自己是被方氏利用了,只是她要去害莫雲琬的擋箭牌而已。
“結果事實證明!莫雲琬根本沒有因爲你的舉動生一絲半毫的氣!她淡然的很,所以就間接證明了她打你和被軟禁都是沒有這麼簡單的1方氏喘着粗氣,一瞬不瞬地看着莫雲姍說道。
“母親……”莫雲姍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方氏撇過臉。不去看她。而是冷冷道:“我一直以爲你比雲兮懂事,比雲兮知分寸,所以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纔想要你嫁給四皇子。你若是因爲這件事而怨我恨我,那我也不會逼迫你了。我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你不想嫁,雲兮可高興的很1
莫雲姍聽完方氏說的這些話,手緊緊攥着身下的被單,緊咬着嘴脣,垂頭不語。
方氏見狀,又繼續說道:“你真以爲你不嫁給四皇子便能如願以償地嫁給陸子謹嗎?你那天和莫雲琬在陸家的舉動還能被他們瞧上嗎?不嫁給四皇子,又不能嫁給陸子謹,你還可以嫁給誰?難道你要終身不嫁。然後看莫雲琬嫁給極好的人家,從此怨恨嫉妒一生嗎?”
“她不會嫁給好人家的,我保證1莫雲姍陰沉着臉,惡狠狠地開口。
方氏被莫雲姍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向來溫和大方的女兒也有這樣如狼似虎的一面,是真恨極了莫雲琬?
思及此。方氏又火上澆油道:“雲姍,你若是能嫁給四皇子,不說自己的身份地位會提高,母親的身份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到那時母親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被擡爲正室,等母親成爲正室,就有權利有資格左右莫雲琬的婚事,母親保證,一定會把她打發到偏遠的地方,讓你再也看不到她。”
莫雲姍擡頭看了方氏一眼,目光灼灼如秋水月華,讓人有一瞬間的晃神。
“只要莫雲琬不好過,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對,母親說的沒有錯,她就算拼死護住貞潔不去嫁給四皇子又能有什麼用?陸子謹難不成還會因此對她愧疚然後娶她嗎?不可能的,在陸子謹的心中永遠都只有莫雲琬一個人,無論她爲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感動的,那麼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還不如嫁給四皇子,讓自己變強,要將莫雲琬狠狠地踩在腳下,讓她永不能翻身!
方氏聞言,神色稍緩,她嘆了口氣,上前握住莫雲姍的手,輕聲道:“雲姍啊,你莫要怨恨母親,母親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如今落成今日這番田地,可都是莫雲琬那個小賤人害得,你可千萬要分清是非敵友,不要無故傷錯了人。”她如今落成今日這番田地,又何嘗不是莫雲琬害得?如果沒有莫雲琬,她早就是高高在上的正室,哪會淪落到如今要靠出賣女兒的終身幸福才能鞏固地位的份上?
莫雲琬,我們母女二人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雲琬被軟禁了有十天了,這十天來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雲琬定時的吃早膳,吃午膳,吃晚膳,睡覺,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練字帖,鑿針線,而且她的葵水也在五日前乾淨了,這讓她渾身上下都舒坦了幾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換布條,煮紅棗茶了。這樣一來,一番小日子倒是過的頗爲瀟灑愜意。
只是……
雲琬躲在房間裡數自己身上的銀子,只剩下了二十兩銀子,這十天來,閻羅婆總是想方設法地從她身後騙銀子,偏偏她那副架勢還讓雲琬不得不給。雲琬的身上全是一兩甚至是更大數目的銀子。稍稍那麼一打賞就全用了個精光。
這若是再不想辦法籌銀子或者將銀子換成銅板,她可就真要坐吃山空。到時候沒有賞錢給閻羅婆,說不定這老妖婆會剋扣她的飯食,讓她活活餓死。
可是她又出不去,到底該怎麼辦呢?這個院子裡能用的也只有春花,可她的活動範圍也只限制在內院的幾處地方,也出不了府,而且她也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一個才相識十天的人。畢竟人都愛財,萬一春花見錢眼開怎麼辦?
雲琬仔細思慮了一陣子,只想出了一個不太靠譜的辦法。
“春花,你進來一下。”她將銀子都收攏在袖子裡。出聲叫了守在門外的春花。
如今十天過去。秋月越發的不安分了,雲琬幾乎都看不到她,更不要說她會服侍她了。這丫頭整日神蹤鬼迷,而且似乎和閻羅婆走的特別近,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謀劃什麼陰招。雲琬曾叫春花去試探過她們。可無奈她們二人口風緊的很,無論春花說什麼,都套不出他們的話。
春花很快就進來了,她恭恭敬敬地給雲琬行了個禮,然後道:“小姐有什麼事嗎?”
“就你一個在門外守着?秋月呢?閻羅婆呢?”雲琬眯了眯眼眸,首先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春花搖搖頭,一臉茫然地說:“奴婢不知,秋月最近跟閻羅婆走的特別近,幾乎都不和奴婢說話了。”春花茫然的神情中又帶着絲淺淺的傷感。想來是在惋惜和秋月之間的友情。
雲琬搖搖頭,忍不住又要勸慰她道:“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你爲何偏偏不聽?如今她疏離你而去這是好事,你且記住,秋月這人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單純,以後你離她遠一點。”
雲琬本來以爲秋月只是笨。只是爲人比較“二”,因爲怕她連累自己,所以纔不願意提攜她,但卻未曾阻止春花與她的交往。但云琬慢慢發現,秋月這人並不是她當初想的那樣,她雖然笨,但是爲人卻貪婪狠毒,因爲雲琬時常可以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一閃而逝的陰狠眼神和嘴邊的冷笑。暫且雲琬不知道秋月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但云琬可以肯定,她要是再不採取行動將秋月弄走,這丫頭說不定哪天真會害死她。
春花聞言,連忙替秋月辯解道:“小姐您真的想多了,秋月跟我在洗衣房的時候就認識,我們在一起呆了五年,情同姐妹。她雖然笨了些,但她人真的很好。”
又是這些話。雲琬都不想吐槽春花能不能換個解釋。她搖頭嘆氣道:“你一直說她爲人笨,爲什麼?你從哪裡看出來的?”要不是被秋月無意間害過,春花又怎麼會知道?因爲秋月看上去可機靈的很。
春花聞言,神色立刻變得喏喏,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道:“她……她以前洗壞了衣裳,卻不小心和我的混在了一起,讓管事的姑姑以爲是我們一起洗壞的,大家一起挨罰了。”
果然如此。雲琬一挑眉毛,不小心?這秋月不小心的事情還真多。不小心在拆她頭髮時扯斷了她的頭髮絲,不小心在她的漱口水裡加了大半包鹽,又不小心在幫她佈置早膳時將早膳全部打翻,更不小心忘了在滾燙的洗腳水裡加冷水……
這十天來,秋月不小心的事情真的太多了。隨後雲琬不讓她近身服侍,她更是不小心消失的無影無蹤,雲琬堅決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
“還有麼?她應該還有什麼不小心害了你的事。”雲琬聲音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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