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一點挫折就泄氣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陳平呀!”瞧着一臉懊喪的陳平,傅戈笑着安慰道。
“傅帥,托勒密王國內部現在的情況很微妙,雖然蘇亞提已經被我們拉攏了過來,但安古莫克卻站到了羅馬人那一邊,雙方勢均力敵,一時僵持不下,而以皇后克麗奧佩特拉一世爲主的塞琉西流亡勢力則保持了中立的立場,以我之見,我們要想不動刀兵拿下埃及,必須在克麗奧佩特拉身上花些功夫才行。”
傅帥,陳平可算是摸準了傅戈的性情,大秦四世皇帝陛下的稱號雖然更加的響亮,但明顯的傅戈本人並不喜歡。
對於這一次出使的無功而返,陳平心裡着實相當耿耿於懷,秦國陳兵壓境的效果因爲羅馬艦隊的到來而失去了震懾作用,對於馬爾克盧斯這個談判技巧一點也不輸給自己的對手,陳平也是很不服氣,他現在迫切的希望能再較量一次。
“嗯,埃及的事情的確比較棘手,單純一味以武力方式威迫的話,托勒密王室就會倒向羅馬人那一邊,也許我們該採取另外一種辦法。”聽陳平這麼一說,傅戈來回的踱了幾步,倏然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他的這一句話讓陳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依陳平的想法,目前的情形相當嚴峻,托勒密王朝三股勢力之中,己方能夠掌握的只有蘇亞提這一支,安古莫克就不要提了,他已經徹底綁上了羅馬人的戰車,而克麗奧佩特拉的態度因爲有塞琉西亡國的因素在裡面,估摸着也不會倒向秦國這一方。
除了武力征服之外,還會有其它的辦法?
縱算陳平心智謹密,一時也想不出來。
“哈哈,陰平侯,你說說,如果單單從長遠的國家利益考慮,對於托勒密王朝來說,是我們秦國的威脅大,還是羅馬人的威脅大?”
看着一臉茫然的陳平,傅戈淡然笑問道,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種將歷史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淋漓快意。
“這,自然是羅馬人的威脅更大,說實話,以我們秦國的軍力,能夠將勢力發展到地中海東岸已經是極限了,這還是得益於傅帥的指揮調度,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來指揮的話,我們至多也就是在身毒、錫蘭一帶轉轉!”
陳平想了想,忽然眸子一亮,隨後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當然,他這份老實表情的背後,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對於托勒密王朝我們可以有野心,但也不一定非要將其吞併掉,或許,這個王朝還能成爲我們在地中海的可靠盟友也說不定。”
對於陳平的討好之語,傅戈並沒有多加理會,盟友――,在體味了強勢擴張帶來的諸多快意和喜悅之後,他現在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孤軍作戰的困難。
身毒、錫蘭這些殖民地軍隊雖然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友軍,但卻絕對算不上盟友,這些由奴隸組建起來的軍隊更合適的稱呼應該是三線的輸送隊。
而埃及則不同,它曾經擁有輝煌的歷史,曾經擁有燦爛的文明,曾經領先於世界數千年,就是現在,它的文化、科技、人文等等表現也讓世人所歎服。
這樣一個古老的國家,它身上所潛藏的底蘊是時間所抹平不了的,這個底蘊說的更明白一點的話,就是大國之夢。
托勒密王國不過是希臘人在埃及建立的一個國家,他的統治者不是地道的埃及人,雖然它爲了昭示正統的地位,也延續了古埃及法老制度的許多規則,但無疑,托勒密王國的根基並不穩固。
不穩固的統治基礎對於上位者來說是最擔心的,而要贏得民衆的支持,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自立強大起來。
基於這個原因,托勒密王國無論是投靠秦國還是依附羅馬,都不會讓民衆滿意。
“盟友,傅帥當真要和托勒密王國建立同盟關係?”陳平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顯然當從傅戈口中聽到這一句回答時,他還是表現的相當驚訝。
衆所周知的原因,托勒密王國的實力連這一地區的二流國家都算不上,秦國與它結盟,那對於托勒密王朝的當權者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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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臉驚木表情的陳平,傅戈道:“爲什麼不呢?那位克麗奧佩特拉皇后之所以遲遲不表態,只怕就想着能有這樣的機會,我們現在就送給她這個大餡餅,你說怎麼樣?”
“傅帥真是大手筆,這樣的話我們不僅能獲得紅海通向地中海的運河通道,還能夠在與羅馬人的對抗中獲得一大助力,真是一舉二得的好辦法。”陳平很快就明白了這中間的巨大好處,連聲讚歎道。
“這樣吧,你再辛苦去一趟亞歷山大里亞,這次你想辦法直接跟克麗奧佩特拉女王陛下詳談,記住,一定要稱呼女王陛下――!”傅戈見陳平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便笑着囑咐道。
成爲埃及的女王,這個誘惑足夠平息克麗奧佩特拉因爲塞琉西亡國和安條克三世戰死而帶來的的怨恨,畢竟,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是對於象克麗奧佩特拉這樣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大權的女子而言。
“傅帥放心,我一定不負重託。”陳平躬身應答着退下。
陳平剛剛離開不久,傅戈正想要休息一陣,卻聽得王廷門口響起了吵嚷之聲,不知是誰,正在大着嗓門和衛兵爭吵。
“傅帥,漢尼拔將軍來了!”正當傅戈想要出去一看究竟時,蕭何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漢尼拔,他人在哪裡?爲什麼不進來。”傅戈急問道。
秦軍攻佔安條克城之後,傅戈就得知漢尼拔去了比提尼亞,這使得對漢尼拔的能力相當中意的他很是失望。
不過,傅戈的失望很快就變成了狂喜。
在投奔比提尼亞之後,漢尼拔果然沒有讓普魯西阿斯一世失望,在他的出色謀劃下,比提尼亞軍隊很快在與帕加馬人的交戰中贏得了勝利。
連吃敗仗的帕加馬人很自然的向盟友羅馬人告急,聞知漢尼拔出現在比提尼亞的大西庇阿不敢怠慢,立即命令馬爾克盧斯的艦隊北上馳援,並且在愛琴海上經過苦戰將比提尼亞的船隊擊潰,比提尼亞的小舢板根本不是縱橫地中海的羅馬艦隊的對手,儘管在此役中漢尼拔的戰術相當的微妙,但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實力。
遭到重創的普魯西阿斯一世立即選擇了屈服,就在他準備背信棄義將漢尼拔交給羅馬人的時候,一個對漢尼拔有着強烈崇拜傾向的衛兵及時漏出了風聲,於是,漢尼拔又急急由安納託尼亞逃亡到了由秦國控制的地域內。
“稟傅帥,漢尼拔將軍在門口和衛兵爭吵了起來,他希望能佩帶着劍來見你。”聽到傅戈的問話,蕭何紅着臉支支吾吾道。
不管怎麼說,漢尼拔曾經和安條克三世一道在戰場上與秦軍作戰過,對於這樣一個曾經是對手的人,衛兵的謹慎無疑是正確的。
但解下佩劍對於作爲一個軍人,一個戰士的漢尼拔來說,意味的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羞辱,這是他決不能接受的。
“就這件事?蕭公,你去通知衛兵,漢尼拔將軍可以佩劍來見我,噢,不――,我和你一起出去迎接漢尼拔。”
“飄天文學羅到蕭何這樣的人才,同時,他也爲劉邦感到嘆惜,這位歷史上的漢高祖皇帝本來可以名垂青史,但現在卻淪落到了只能歸併到列傳一系之中,不過,儘管會感嘆,但傅戈卻並不後悔。
因爲,秦國在自己的治理下,正越變越強,它的發展已經超越了漢代,超越了歷史。
“迦太基戰士漢尼拔?巴卡見過大秦國四世皇帝陛下!”漢尼拔的聲音洪亮,迴盪在寬敞的王廷內久久不絕。
戰士――,漢尼拔的這一份自己介紹當真特別,從他的經歷來看,用戰士這個稱號也是絕對無愧的。
不到最後時刻,決不放棄。
在傅戈的眼中,已經年近五旬的漢尼拔頭髮已經白了大半,棱角分明的臉上也因爲多年的征戰而顯得蒼老得很,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他的身軀依舊挺得筆直,他還穿着作戰用的甲衣,他的腰間更是懸着決鬥用的短劍。
傅戈笑着上前,以西方式的擁抱歡迎漢尼拔:“是漢尼拔將軍,歡迎你的到來,我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和你的事蹟,我對你的祖國迦太基在布匿戰爭中的遭遇也表示相當的同情,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我們會有很好的合作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