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對於一個奴隸來說,是一根最具誘惑力的胡蘿蔔,而對於那些遊手好閒的傢伙,皮鞭就是最好的大棒。
只有雙管齊下,才能讓秦國的統治根深蒂固,清楚後世殖民統治全部進程的傅戈已經決定,開始他對南亞各民族的分化瓦解政策。
不過說實話,對於生活在這片亞熱帶次大陸上的種族,傅戈其實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印度阿三,這個時時給中國人制造麻煩和威脅的國度和東方的日本人一樣,可惡又可鄙。
當然,與給予了國人以沉重災難的小鬼子相比,印度人還遠遠沒有讓傅戈憎恨到不顧一切將其滅亡的地步,另外,一個人口達到千萬的大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消滅的。
所以,對於傅戈和他的秦國遠征軍來說,眼下在南亞站穩腳跟是第一位的,如果能巧妙的借用雅利安人種姓制度的種種弊端,使得一部分身毒人、泰米爾人站到依附秦國生存的立場上,那麼,打通印度洋海路的困難就會容易得多。
維達海灘。
這一天,在象徵着大秦勢力進入南亞印度洋的這第一個地方,秦國的鐵血丞相,遠征軍統帥傅戈面對着數千名矇昧得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還秦國話也聽不懂的泰米爾以及其它民族的土著人開始了他人生中的一次最輝煌也是最得意的演說:
今天,我高興地同大家一起,參加這次將成爲維達島歷史上爲了爭取自由而舉行的最偉大的聚會。
很無恥的是,傅戈的開場白完完全全照抄了馬丁路德金最著名的自由宣言中的一段內容,而他其後的那些富有鼓動性和情緒感的口號,也完全來自於那位著名地黑人領袖。
三千年前,你們的祖先,在這片土地上創造了輝煌燦爛的文明,古老的城市,先進的技術。還有讓世人感嘆的建築,而今三千年過去了,你們卻被來自荒蠻之地的雅利安人趕出了家園,成爲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成爲悲慘地蹣跚於種姓制度枷鎖之下地奴隸,當那些佔領了你們富庶家園的雅利安強盜正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享受了美酒佳餚的時候,你們卻不得不在這裡遭受非人性的摧殘、折磨,這一切公平嗎?
而我們這些來自東方大秦國的朋友。之所以千里昭昭的來到這裡,首先是因爲我們震驚和傾慕你們祖先的文明,我們對它萬分傾慕,也對它被雅利安強盜毀壞而萬分痛心,今天,我們經歷千辛萬苦的航行到達這裡,沒有其它的企圖和目地,只是想和我們敬慕地先進文明作一次交流,同時,我們也希望通過努力能夠幫助我們最真摯的朋友恢復自由。成爲一個有尊嚴有土地的自由民。
長篇大論激情四溢地演講足足持續了將近二個時辰。對於傅戈來說,這是一次對他口才的最嚴峻考驗,要憑一口嘴打動茫然望着自己的數千奴隸。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所講的話還必須通過翻譯才能讓這些奴隸明白,經過這一折騰,可以想見效果又會差了不少。
困難歸困難,不過,有一點傅戈卻是深信不疑的。
那就是奴隸對於自由的渴望從來都是最強烈的,對於一個喪失了自由的奴隸來說,沒有什麼比恢復他的自由民身份更重要了。
如不其然,在親耳聆聽了這一番‘自由宣言’般地鼓動之後。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奴隸們逐漸的開始分化了。
“你說還我們自由,真的嗎?”一個年輕的奴隸大了膽子站起來問道,而在他的身邊,二個年長的奴隸正死死的按住他的身子,試圖將他重新拉下來坐好。
“爲什麼不是真地,對於我們秦人來說,你們纔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在三千餘年前,我們的先人爲了共同抗擊妖魔與惡獸的襲擊。曾經一道浴血奮戰過,在這樣深厚的情誼面前,當我們的朋友有危險時,我們秦人又豈會見死而不救!”
不得不承認,傅戈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在看漲,生活在中國的先人和印度一帶的人有沒有直接的聯繫,這一點就算諸多對考古歷史精通的專家都沒有得出一個清晰的結論,而根據傅戈自己的所見所聞,翻閱典庫史籍,也並沒有發現有原始人羣大規模遷移的證據,因此,他對着一衆泰米爾奴隸大言不慚遠古交流,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感謝東方秦國來的朋友,我們可以恢復自由了,我們得救了!”歡呼聲漸漸響起,開始時還只是稀稀落落的幾聲,但隨即,便爆發出瞭如雷般的吶喊。
由傅戈主導的這一場奴隸解放運動完滿結束,隨後,在英布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那些憧憬着恢復自由的奴隸一個個幹勁十足,他們不用秦軍督促就熱火朝天的開始搬運石塊,修築城牆,而且連帶着偷懶的都沒有幾個。
“嘖嘖,這些奴隸可真是上好的勞力呀,想不到傅帥一席話竟有如此功效,唉,我英布這次是徹底心服口服了。”
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英布這位秦軍大將感嘆噓噓不已,之前他還對傅戈的崛起抱有幾分不服氣的想法。
在一衆解放奴隸的不懈努力下,五個月後,一座新城拔地而起,它的名字叫錫蘭。相比後世那個洋譯過來的名字科倫坡,錫蘭這個透着東方氣息的名字無疑更加的好聽。
也在這五個月裡,欒布的補給船隊來回在奧加拉巴和錫蘭之間航上行,提供前方秦軍所需要的各種輜重,畢竟維達島上的寶石、玳瑁、珍珠縱算再多,也不能當飯吃。
面對着一個極具威脅的城邦的興起,原先的那些維達城的貴族們開始時還不斷的帶領着他們的軍隊試圖接近海灘,毀掉正在修建中的城池,然而,他們立即遭到了秦軍弩箭部隊的當頭棒喝。
在開闊的海灘上,一無遮擋,土著部隊得以躲藏的叢林不復存在,而相比拼兵器、隊伍素質、陣形等諸多方面,土著部隊又豈是強大的秦軍的對手。
在連吃了好幾次大虧,丟下將近五、六百具屍體之後,維達們的那些貴族王公們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無力將入侵者驅趕出去了,不僅如此,隨着秦軍在海灘漸漸站穩腳跟,其影響力和對舊有奴隸體制的衝擊也越來越大。
“你叫曼加是不是,一看就是一個精練機智的勇士,敢不敢接受一個任務,到維達城、去島上的其它城市去將這裡的變化告訴千千萬萬受苦的奴隸兄弟!”
策反一向是瓦解強大敵人的最有利的武器,單純的防禦從來不是傅戈的作風,當初起兵之時,就算是面對最艱難的困境,他想到的還是奮起一博,如今,時世變幻,他的性情依舊不變。
“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去!”
回答傅戈的是一個黑黑瘦瘦,但有着一雙棕色眼睛的年輕人,他便是聽演講時第一個站起來提問的人,如今,年輕的他已經隱隱成爲了這一羣奴隸的首領。
時世造英雄。
秦國的亂世成就了傅戈,而南亞一帶的變幻風雲,又不知會是誰弄潮於船頭。
不管怎麼樣?
這趟大潮中,絕不會少了傅戈,少了秦遠征軍這支慣戰的勁旅。
大秦天宏四年的十月十九日。
南洋的雨季終於過去了,雲開霧散,錫蘭城也在一衆新解放的奴隸和秦遠征軍的雙重保護下,開始發展並繁榮起來。
不屑去多猜想,曼加的策反活動進行得相當的順利,對於新生活的渴望讓那些飽經奴隸主欺凌的奴隸們不顧逃脫的危險紛至而來,而與此同時,秦海軍也依靠強大的武力將維達島上土著貴族的航海線路完全堵死。
這樣一來,無論是豐厚的奴隸交易,還是其它如寶石、玳瑁等名貴特產想要運出去就沒有了可能,經濟封鎖
,這一招後世老美慣用的招數換到二千餘年之前,效果同樣相當的令人注目。
“嗖!”
叢林中,一簇簇毒箭朝着巡邏的秦軍斥候隊襲去。
“盾牌手,掩護!”
“弩手,瞄準,射!”
不幸的是,這一回對土著人的這套招法已經有了準備的秦軍支起了巨盾,那些木製的箭枝撞在鐵皮盾牌上,能夠留下的除了一聲清響之外,不復再有其它。
相比土著人用蠻力拉開的弓箭,秦軍的弩機功效可要強得太多,不僅射速快,而且箭枝密集,就算準星差了點,也完全可以用覆蓋面來代替。
“媽的,吃了豹子膽敢偷襲老子,這回我老英讓你們這幫瞎眼的傢伙個個吃西北風去。”站在新修築好的錫蘭城頭,英布目睹着自己的軍隊無情的屠殺,眸中得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