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帥,劉邦被今日這一擊砸到痛處,這回他再想做縮頭烏龜也不成了!”
與焦頭爛額的漢軍相比,秦軍將士的日子可謂風光,也是的,還有什麼比不流血流汗就能瞧着對手嚎嚎叫更開心的呢!
在適才的空襲中,漢軍營寨被飛石砸得支離破碎,頭上開花的士兵抱着腦袋象無頭蒼蠅一樣來回奔跑,試圖尋找一處能夠躲避的場所,然而,但凡有遮蔽的地方早被先佔的人擠滿了,無奈之下,這些倒黴的漢軍士兵只得四下裡尋找木板等硬物頂在頭上。
“明日繼續延伸攻擊,直到將劉邦打出烏龜殼爲止!”傅戈朗聲大笑,在先進的科技面前,天塹也能變成通途,劉邦是不可能估算到這一點的,而對於傅戈來說,要想與這個時代的姣姣者的劉邦、項羽這些個,豪傑英雄較量,這科技上的依仗是不可或缺的。
不剽竊熟知的科技成果,不依仗對未來事件的先知先覺,十個傅戈也不可能是劉邦、項羽的對手,這一點縱算傅戈今日已成了秦國的丞相,也是一樣。
六月二十日。
強捱了三天空炸之後,劉邦終於忍不住了。
決戰開始。
這一日陰沉多時的天空突然雲開霧散,陽光直照在漢軍紅色的旗幟上,鋒利的戟矛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在漢王劉邦的統領下,一萬八千餘漢軍沿着定軍山口擺好了陣式,漢軍的左翼臨着河水、右翼是高山隔阻,背後則是一條險道可以進退。
地利終究還是站在搶先佔據了要衝的漢軍這一邊的,秦軍在西山架設投石器的行動起的作用主要是把漢軍驅逐下山,而在接下來的平地決戰中,投石器的威力將大打折扣,當然,也不能說這種炮塔一點用處沒有。
“傅帥,漢軍佈陣於定軍山口。仍是未戰先怯,這一仗我們贏定了!”打量了漢軍軍陣一會,韓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一笑顯得是那麼的自信,未戰先怯,單單瞧了一會佈陣就能察覺出對手膽怯,這一個本事傅戈是萬萬達不到地。
“監軍大人何以見得?”聽到韓信這麼一說,在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酈商終於耐不住了。
“酈將軍,你看漢軍列陣的地方。
左右兩翼皆是死地,求生之途只有前後兩條,若換了你是一個漢軍士兵,在面對有四萬敵兵之時會如何的選擇?”雖已瞧出酈商臉上帶着的不服之色,韓信也不動氣,只是淡淡的問道。
“當然往回跑了,誰還會送死不成?”酈商脫口而出。
“就是如此,試想一下,若是個個士兵都抱着這樣的想法,那麼誰還會奮勇當先。誰又會使出全部的力氣和敵人接戰。所以,信以爲漢軍鬥志已喪,我軍此戰必勝!”韓信胸有成竹大聲道。
“說得好。漢軍必敗,大秦必勝!”傅戈猛然拔出腰間神兵,疾聲大呼。
這一戰事關大秦之前途命運,勝則可連通巴蜀,一舉擺脫受困關中地窘境,同時,巴蜀的糧秣、鐵石、鹽巴這些個重要的戰略輜重也能會更好的利用起來,有了關中和蜀中這兩個重要的大後方,秦軍在未來的戰事中縱算有接戰不利的時候,也不會傷了元氣。
“漢軍必敗。大秦必勝!”
吶喊聲山呼海嘯,四萬秦軍將士紛紛將手中的兵器高高舉起,秦人胸膛中的悍勇與血性被這大戰前的濃烈氣氛渲染點燃,此時此刻,傅戈長期以來向將士們灌輸地英雄主義情結被徹底地釋放了出來。
就算是戰死了也是光榮的,也沒有什麼遺憾的,因爲士兵們相信只有傅帥在,只要秦國在,他們地家人就不會再流離失所。不會受人欺凌。而漢中本來就是秦國的土地,作爲一個秦國的男兒,當然會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國土,當然要努力讓家鄉的父老妻兒過上好日子。
一種必勝的信念在秦軍士兵心中滋長,這一仗秦軍以四萬衆面對只有二萬不到的漢軍,可以說勝券在握。
“殺秦狗!”
幾乎就在秦軍吶喊的同時,漢軍中一彪軍飛奔殺出,徑衝向秦軍靠近河水的右翼,瞧他們這猛撲過來的架式,直有生生將秦軍擠下水地意思。
“稟傅帥,大將軍,對面漢軍分兵一支襲我右翼!看旗號是敵將灌嬰的部隊。”兩軍對戰,憑持的就是誰比誰更加的勇猛,誰比誰更不怕死,爲了搶得先機,劉邦也是痛下了血本,在猛將樊啥戰死之後,這一仗他把灌嬰這支剛剛得勝的勁旅放在了先鋒位置上,意圖就是用灌嬰的勇猛來衝一衝秦軍的防線。
“灌嬰,果然是冤家路窄,傅帥,這一回信定要生擒此賊!”韓信大喝一聲,旌旗所指,立即有數路秦軍向着右翼壓了過去。
敵變我變,漢軍一方立即也做出了反應,漢將周勃統領着五千精銳朝着變亂中的秦陣迅速的殺了過來,而秦軍這邊大將酈商也是大喊一聲率軍迎上。激戰正酣,投入戰場地雙方士兵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
灌嬰部的驍勇確實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擾亂秦軍陣形的作用,單以將領的勇力來論,除了重傷不能再戰的陳武之外,秦軍中能與灌嬰單個,相比的將領幾乎沒有,但是,這打仗看的是綜合的實力,而不是個人的能力,象三國演義中描述的那樣兵對兵、將對將的捉對撕殺,或許一方戰將輪起一刀將敵將斬落馬下,然後便擊潰人數比自己一方多得多的場面幾乎很難發生,除非這兩員對殺的將領恰巧碰上,或者他們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這一場大戰從已時到酉時,足足撕殺了有三個時辰,河水岸邊盡是兩軍的殘破旌旗和將士的屍體,在河水淺灘中,一名臉上帶着稚氣的秦軍士兵傾靠着身體倚在半截的旗杆上,他的前胸上透着一個斗大的血洞,年輕的熱血汩汩的滴落。
殺,傅戈的無名劍帶着青芒一次次的飛旋落下,幾乎每一次出擊都能帶血而回,看見主帥如此奮勇當先,秦軍將士也是個個勇不可擋。
終於,劉邦支撐不住了,對於面前這場暫時還未分出勝負的大戰他已沒有了信心,放眼望去,他能看到的就是越來越多的黑甲秦狗,聽到的就是越來越響亮的敵方士兵的吶喊。
“快,傳令給周勃,夏侯嬰,讓他們掩護着中軍撤退!”在低低的吩咐完傳令親信之後,劉邦開始慢慢的向定軍山口後撤。
中軍一退,漢軍的左右兩翼頓時成了秦軍重點打擊的目標,右翼的周勃在接到劉邦的命令之後,率軍奮力衝破酈商軍的圍堵,擋在劉邦的中軍前面,以驍勇善戰而論,周勃的才幹確實數一數二,這一點在臨田關和定軍山都表現得可圈可點。
而左翼的灌嬰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立志要擊殺灌嬰這員漢軍猛將的韓信出動了大部精兵將灌嬰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灌嬰縱算再是能戰能跑,這一次他也是跑不掉了。
酉時三刻。
漢軍全線崩潰,劉邦帶領着一干殘兵敗將朝着南鄭方向一路潰退,傅戈和韓信一面留下酈商統領一萬士兵掃清被圍的灌嬰所部,另一面指揮着得勝的秦軍大部順着劉邦敗退的方向猛追了下去。
窮寇莫追,這也只是針對尚有一戰之力的對手而言的。
現在的劉邦,已經完全喪失了再戰的勇氣,這落水的狗不打還待何時?
大秦新元二年六月二十七日。
秦軍光復南鄭,隨即在彭越所部的有力配合下,七月一日前秦軍完全佔領漢中郡的西部,漢王劉邦連戰連敗不得已統領只有萬餘不到的殘部退守西城,至此,漢中攻防戰的第二階段以秦軍的大勝而告終。
這爲期半個月的大戰雖然時間不長,但規模卻是漢中有史以來發生的最大的一場惡戰,當年秦楚爭奪漢中時的戰役之這場大戰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字輩的,秦、漢雙方投向的總兵力接近八萬餘衆。
佔領了漢中西部之後,秦國已經能夠利用褒斜道(北棧)、陳倉道、故道和石牛道(亦稱南棧)來往於關中與巴蜀之間,原先一直困擾傅戈的關中缺少優質鐵石礦的難題也爲隨着臨鄧鐵礦的開採而得到解決,因此,可以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秦國的鐵製兵器工藝會有一定新的飛躍。
繼續進軍西城,將劉邦勢力徹底趕出漢中。
很快的,這一個看似正確無比的構想在衆多的秦軍將領心中突現,與已是手下敗將的漢軍作戰勝算極大,這一本萬利的買賣要是放着不做豈不是大虧特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