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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節團將會在沃野停留,直至新一任的草原派遣軍最高指揮官到來,由新任的草原派遣軍指揮官挑選出八萬騎兵,然後纔會重新啓程。
“新一任的草原派遣軍總司令是季布季侯爵,副司令是徐志徐侯爵。”
“厲害吧?幾場針對草原胡人的戰爭打出了一位公爵、三位侯爵。”
“陛下很重視原胡人,曾經說過草原胡人會是帝國大害,不徹底解決將會禍害帝國千百年。”
“所以啊,帝國有兩名侯爵、七名侯爵,另外的一位公爵和一位侯爵,一位是處理文政獲封五等公爵、一位是南征之戰獲得四等侯爵,。”
帝國現在的兩位公爵分別是司馬欣和蕭何,七位侯爵是季布、共尉、徐志、駱搖、熊心韓成、姬夏,大多數是軍功封侯。侯爵以下的伯爵、子爵、男爵、勳爵總數將近八百人,其中只有二成是非軍功封爵。非軍功封爵的貴族當中,四成是來自文官體系,六成是來自其它領域。
所謂的其它領域是什麼?例如大匠師蔣闊,他研究出了冶煉技術,而後又研製出火器,被封一等伯爵。還有更多在科研領域和其它領域有所成就的人,他們創造或是革新了某種技術,爲帝國的發展進步取得不容抹滅的作用,因此也獲得了貴族爵位。
“男爵以上的貴族可以有封地,你的封地選在了哪裡?”
“淮陰。”
“也對,你是淮陰人,只是以你四等男爵的爵位,沒辦法將整個淮陰納入封地吧?”
“嗯,我是在郊外選擇了一個村子,那裡是我曾經待過的地方。”
“真好啊,以後那個村子上繳的賦稅,有四成會成爲你的收入。”
“嗯。”
帝國的貴族可以擁有封地,爵位越高封地越大。算起來貴族已經能夠稱得上是領主,只不過每一級的貴族封地大小和統領權也不一樣,像是隻有部分賦稅權的一種,像是擁有自治權的一種。像是擁有專利權的一種。每一種不同的定義也關乎到責任和義務,但是絕無完全自治權這種東西的存在。
“司馬公爵,他選的封地是在長江上游的巫東平原,大家原以爲他會在秦地選擇封地,最後大家都猜錯了。”
“巫東平原是一塊好封地。那裡坐落在長江上游邊上,連接巴、蜀、漢中出來的河系,水運非常發達。”
“是啊,巴、蜀、漢中想要出來走水運比陸地簡單的多,再加上史祿受命規劃建造靈渠,日後水運是直接連着秦地,經由長江上游南下的船隻會增多。”
“驃騎將軍要自己建城,陛下已經批准,着執政府下發相關的輔助資金,建城的費用驃騎將軍只需自己出資其中的一半。另一半由帝國來支出。”
“是啊,所以前十年,司馬公爵封地上的收入要上繳八成給予帝國府庫。”
帝國貴族封地,無論是什麼形式的封地,大小貴族都至少要上繳四成的收入給予中樞,像是司馬欣那種建設新城又中樞投入資金的封地,則是看他們怎麼來進行協商,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多少一點確定時間和數額,那就算是契約完成。
要是認真的觀察,其實呂哲統治的帝國與華夏曆朝歷代冊封貴族在形式上差不多。像是韓信的封地是一個村莊,那麼他就是一村男爵,也就是所謂的“村男”。司馬欣將會擁有一座城,那個城是縣的規模。所以是一縣公爵,簡稱就叫“縣公”。
其它的侯、伯、子爵位,也是在封地的基礎上成爲一名名擁有領地的貴族,相對於其它朝代的區別不過是,亭侯、裡侯、村侯、鄉侯、縣侯、郡侯上面的不同,所謂不同就是沒有那麼多的“侯”。爵位上更近一步被細分了。
“季侯爵的封地選在了廬江郡的餘干,徐侯爵的封地選在了會稽郡的句章,看貴族們選擇的封地大多是選擇有水系的地方,水運便利想必是已經深入人心啊!”
“淮陰邊上只有一條小溪,也算是水運嗎?”
“你那是鄉土情結,大多數高等選擇的封地都不是家鄉,只有低等貴族纔會選擇自己的家鄉。”
“執政官、帝國公爵蕭何,他選擇的封地是沛縣。”
“呃……蕭公爵是例外,是例外。”
“使節團正使、帝國男爵劉邦,他選擇的封地是沛縣的泗水亭。”
“都說是泗水了,那旁邊當然也有水系咯!”
韓信懶得搭理牽強附會的餘樊君,他也覺得談及帝國貴族的話題沒有什麼意思。
帝國統治者稱帝,差不多八百人成爲貴族,他們離開南陵踏上前往中亞的路途上時,南陵仍然是熱鬧非凡的氣氛,新貴族們熱烈或是謹慎地挑選自己的封地,有些被應允,有些則是被駁回。得到想要的封地那些貴族,大大小小的飲宴連續不斷。沒有得到想要封地的那些人則是上奔下竄,自然也少不了一場又一場的飲宴。
太多的飲宴了,南陵市面上的酒銷售量達到一個新的高點,各家酒樓要是不事先預約根本就沒有位置。太多的吃吃喝喝,各種新舊食物充斥着每一塊案几被烹飪成爲佳餚,好像是吃吃喝喝的風氣下會研究出更多的吃法似得。
“我有點想念魚生了。”
“這裡是河套,哪來的膾。再則,你似乎是趙地人吧?怎麼也喜歡膾?”
“還是陛下唯一的徒弟呢,不知道現在已經不稱呼某地某地的人了嗎?都是直接用郡名來慨括,精確一點就說當地的名字。另外,我是廬江郡人,哪裡是趙地人。”
“是楚地……是廬江人,難怪喜歡吃膾。”
“喂!你們齊地……你們那邊的人,也非常喜愛膾的,好不好。”
“我不喜歡,聽陛下講,生吃東西會容易得病,特別是水產裡面的細菌和寄生蟲最多。吃多了滿肚子都會長滿蟲。這就是爲什麼經常吃膾的人,他們的肚子比不吃膾的人會大許多的原因。”
“啊!!?這是真的?”
“陛下說的。”
“那一樣是真的!”
餘樊君在摸自己的肚子,一臉的害怕。他的印象當中,似乎經常吃膾的人肚子是比平常人大不少。哪怕是經常有鍛鍊也顯得比較大。
“真的會長蟲子?!”
“你拿匕首將自己的肚子切開,掏出裡面的腸子解剖一下,不就能找到答案嗎?”
“誰會將自己的肚子剖開啊!!!”
“也對,好吧……,真的是有人解剖過屍體。也在肚子裡面發現蟲子。負責解剖的醫匠說,那些黏在大小腸子粘膜的蟲子是一種寄生蟲,發現最長的寄生蟲,拉伸之後足有一米多長。”
“不、不要……說了!”
“呵呵!”
韓信是在嚇人嗎?不!他不是在嚇唬餘樊君,是帝國真的有做過相關的解剖,不過不是解剖帝國人士就是了,是解剖的百越人。而那個被解剖的百越人就是經常生吃水產,最後腹脹致死。
“那陛下……陛下……怎麼不禁止生吃水產?”
“你是在開玩笑嗎?陛下怎麼可能發出相關的禁止令,要發也只是會發出勸導令。也發過不止一回的勸導令,只是有人不在乎。有人沒看見。像你,很明顯就是不注意民間時勢的人,只在乎軍中事務,沒去關注民間。”
餘樊君默然了,他的的確確不是那麼關注民間,所有的精力都專注在軍務上。那是他想要往上爬,獲得更高的位置,爭取更多的機會。這一次他能夠成爲使節團的護衛隊副指揮,不也是他將精力專注在軍務上的成果嗎?
一陣陣“嗚嗚嗚——”的號角聲讓待在帳篷內閒聊的韓信和餘樊君跑了出來,他們拉了個人問了一下。才知道說有草原派遣軍的高級將校過來沃野。
草原派遣軍的高級將校真的很高,來人是副司令徐志,他帶來了二萬的部隊,有一萬五千是騎兵。另外的五千人是乘坐廂型車的步軍。
“那種廂型車,聽說帝國的製造署最近一直在趕工製造。”
“嗯,是出塞作戰的兵車,可以用來運輸士兵,也能裝載糧秣等等的輜重。它們連接起來就會成爲一道防禦線。”
“我見過車廂可以張開的款式,張開之後露出來的是巨大的多射弩。弩箭長度至少二米二,一次性能發射三十枝牀弩。”
“嗯,你說的那個是器械型號,今次出塞的部隊,會攜帶不少你說的那種廂型車。”
不止是國防軍序列纔有廂型車,其實使節團也不缺少廂型車,只是沒有那麼多罷了,原因是什麼自然不用過多的解釋,無非就是不合適。
徐志帶來的二萬部隊沒有靠近使節團的營地,他們是直接開入軍方的營盤,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有人過來傳話,說是讓使節團的大小負責人過去。
也沒有多少負責人,就是劉邦、陳餘、韓信三人,他們進入國防軍營盤的時候,剛纔開來的部隊已經安置妥當。其他人或許沒有發現,但是瞭解火器部隊的韓信卻是看到了身穿火器部隊作戰服的士兵。
火器部隊在帝國的數量不多,知道火器部隊的人更是稀少,劉邦和陳餘是看到了服裝古怪的士兵,但是他們無法猜測那是什麼兵種。
軍方似乎也有保密意識,火器兵閒逛的時候並沒有攜帶火器,僅是在腰間配有戰劍,但是他們的服裝相較起其它士兵的不同本身就比較顯眼。
“帝國的軍裝又改革了?”
“看着好像是……”
“又不是和你說話。”
“哼!”
鬥嘴,鬥嘴,鬥嘴!劉邦和陳餘隻要出現在同一個場合總是免不了要互嗆,韓信已經見怪不怪。
國防軍在沃野的營盤很大,範圍估計是佔地三十里地,從進入轅門到抵達中軍,一路上需要穿越非常多的哨卡,若是沒有傳話的軍官一直出示令牌,閒雜人等根本無法接近中軍營盤。
越是接近中軍營盤,路上看到的火器兵越是多,他們大多是與其它兵種的袍澤在閒聊,看樣子是在瞭解北疆的一些常識?
沒記錯的話,韓信其實是有統率過一校的火器兵種,他了解火器兵種,營盤內看到的不少火器兵也是認識的人,不過他並沒有向那些士兵打招呼,只是眼睛一直在巡視着,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韓信在找的是火炮,他也的確看到了用布包起來的火炮,那些炮身用布蓋着的大傢伙,它們只露出底座,也就是炮架的兩個輪子。
“那是什麼玩意?樣子看着很長,身軀也是圓的。”劉邦就是隨意在問。
這一次陳餘可沒有再自找沒趣,不過他也是好奇地看着被布蓋着的火炮。
沒有多餘的停留時間,進入中軍營盤位置之後,帶路的軍官明顯加快了邁步的節奏,一路走得比較匆忙,不過哪怕是特意加快了腳步,他們依然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接近中軍大帳。
中軍的大帳看上去非常龐大,大概是五十米平方的大小,相對起一般性只有五平方米的帳篷確實是很大了。
中軍大帳會比較大不是爲了擺闊或是顯示什麼與衆不同,中軍大帳本身就有彙集各級將校開會的用途,另外就是指揮官也需要擺放沙盤、書籍等等東西,帳篷自然是要大上不少。
此時的中軍大帳是大開狀態,遠遠地就能看到一身戎裝的徐志正在與一些將校說着什麼,等靠近才聽到是在商議某些什麼軍情。
劉邦、陳餘、韓信抵達中軍大帳外面,徐志停止了與軍方將校的交談。
“參見侯爵!”
“軍中,還是稱呼職位吧。”
“諾!參見副司令!”
“都進來。”
“諾!”
徐志沒有讓軍方衆將校退下的意思,他招呼劉邦等三人到一側,互相坐下之後又吩咐親兵端來茶水。
“軍方的隊伍還在休整,你們需要待上一些時日。”
“敢問副司令,我們需要待多久呢?”
“最快三天,最遲……五天吧?”
“無妨,無妨……。”
徐志還是顯得比較和藹的。他和劉邦說完,示意劉邦和陳餘可以坐下喝茶,然後自己站了起來,招呼韓信:“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