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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多儒生真是選了個好時候,他們的捨身成仁不但打亂了某些人的計劃,也讓呂哲的一些佈置出現了落空。
某些人是什麼人?是那些在舊時代有權有勢,但是在帝國卻只是一介平民的舊貴族。也有一些是因爲戰爭而沒落的豪門、豪紳。他們聯合起來一直試圖再次崛起,但若是認爲當前局勢下可以使用暴力重新獲得崛起,說得難聽點肯定是腦子裝屎。
歷代開國之初皆是武力最爲鼎盛的時刻,能夠在戰場上消滅成建制的敵軍,又怎麼會無法剿滅叛亂?
國家最不擔心的是跳出來的對手,反而是對隱藏在暗地裡一直行使陰謀詭計的一些人沒有太好的辦法,上次衆多勳貴與王子、王女郊遊引出了一股躲藏在暗中的勢力,在那之後呂哲便下令讓檢察署全力探查。
一旦國家機器有個方向,想要抓住一些什麼蛛絲馬跡根本不難,調查的結果是有一批人已經走到一塊,他們糾集成夥,可是這麼一夥人的理想也並不一致。
糾集成團伙的那些人,他們有的是想要恢復某某舊列國的榮光,有的僅僅是想在新的帝國獲得高位。無一例外的是,他們之前的社會地位和身份絕對要比在新帝國建立之後高或者好,無非就是想要重新成爲人上人罷了。
“宮城那邊情況怎麼樣?”
“還是儀式暫停狀態。”
“天子的鷹犬該不會提前發現我們的計劃吧?”
“這……”
爲什麼人們聚在一塊佈置陰謀詭計總是喜歡躲藏在光線陰暗的房間之內呢?明明打開窗戶或是點上油燈,可他們就是喜歡黑漆漆的環境。
因爲光線過於昏暗,一些人也披着能夠蓋住臉的斗篷,很難能看清楚聚在一塊的人長相,從說話聲線上來判斷,他們之中大多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儀式爲什麼會暫停那麼久?難道真的被察覺了?”
“我們的眼線冒死爬了一處高樓和上山眺望宮城。上了高樓的那些人無法看清楚宮城城樓上發生了什麼事。從遠處高山遙望的人手,他們模模糊糊看到不少黑點在城樓上走動。”
“走動?不該啊!怎麼會有人在城樓上走動?”
一陣短暫的停頓。昏暗的房間內靜得可以聽見不少人的呼吸變得急促。
“我們沒有指望這次行動能夠達到什麼效果,僅僅是希望能夠引起混亂。”
“是的,上次的行動已經曝露了我們的存在。這一次只是向天子表明決心,我們有能力有實力做一些事情。”
“嗯,爲的只是讓天子投鼠忌器,不敢過度逼迫我等。”
或許是錯覺,後面說話的這些人有的語氣低沉,有的顯得暴虐,可是總能聽出一種心虛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
一道聲音說到一半,突然響起了“嘚嘚嘚”的敲門聲。剎那間黑暗中的許多身影身軀震了一震。
“諸位貴人,那邊傳來消息,有儒生從城樓跳下身亡,那邊已經出現混亂。”
“說清楚!!!”
“唯!是這樣的,儀式中斷期間,有八個儒生突然出現在宮城城樓的女牆,他們呼喊着某些口號跳下城樓,現場因爲這件事情發生混亂。”
“軍方呢?維持次序的軍方在做什麼?”
“軍方已經在維持次序。”
“探!再探!一有新消息馬上來報!”
“唯!”
等待某件事情的發生最是使人心情焦慮,等待的途中一旦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那麼就會從焦慮變成急躁。
“搞什麼啊!那些儒生早不生事晚不生事,竟然今天生事!”
“應該是發動勸諫了吧?偏偏在這個時候勸諫!”
“儒生早就想要發動勸諫,他們主張止戈休養生息,也認爲帝國不斷啓動戰事是法家和兵家的陰謀。只是他們發動勸諫間接影響到我們的部署了!”
“安靜!”
一陣鼓譟隨着一道略顯威嚴的“安靜”而停了下來。可是這麼一停又是讓昏暗的房間維持了一段時間的寂靜。
“計劃出錯,我們安排在那邊的人手極可能已經動手。”
“怎麼辦?是下令讓埋藏起來的人一塊動手嗎?”
“不!”
“那……”
黑暗中一道身影站了起來,他像是比劃了什麼手勢?說道:“儒生以身勸諫,發生這件事情天子必然已經提高警覺。我們安排在那邊的人也必定已經動手……”
又一道身影站了起來:“情況已經有失控的苗頭。”
最先站起來的那道身影像是在做點頭動作?問:“是!各位的意思呢?”
越來越多的身影站了起來。他們在黑暗中對着某個身影行禮:“請拿主意。”
“呼……”被衆人行禮的身影輕輕吐了口氣,像是在醞釀着什麼的安靜一小會,然後才說:“我的決議是放棄宮城那邊的人。”
數道因爲驚訝或錯愕的“啊?”聲起伏着。不用猜也知道黑暗中他們臉上的表情或是錯愕或是震驚。
“那可是好幾百人手啊。”
“那些是我們不多的力量之一,損耗一批就少一批,怎麼能輕易放棄?”
“韓將軍!”
被稱呼爲韓將軍的人擡起手,聲音有些加大:“割肉有時候是爲了保存更多的實力!”
“真的要放棄?”
“韓將軍的話有道理,該捨棄還是應該捨棄。”
“只希望搶先動手的人沒那麼多。”
“只能這樣子了……”
韓將軍等衆人七嘴八舌講完,拍了拍手掌,說道:“諸君,我們也不宜在這裡久待,還請各回各處,也下令暗藏的人手不要輕舉妄動,等待街面解除戒嚴分批撤走。最好是皆盡安排離城。”
衆人像是比較信服韓將軍,個個揖禮,口中應“諾!”“唯!”“是!”,至於應命的字不一樣,也充分說明他們的出身成長環境的不同。
其實在上古先秦時期,每一個列國都有自己的應命方式,像是楚地基本上是用“諾”,中原地區的“唯”“是”用的比較多,但是“唯”基本上是靠近北方草原那邊的人才會使用。
“諸君,”韓將軍放下的手臂再次擡起來。說道:“我們便慢慢分散離開吧。”
衆人再次響起一片允應聲。
然而,這個時候又是一陣“嘚嘚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來,這次的敲門聲遠比上一次來得急促,外面也有人略顯慌張地喊着:“幾位貴人,城防軍開始開進各條街道!”
霎時,聽聞那句話的人無一不是身軀僵硬了一下。
不知道誰慌亂着聲線:“這邊呢?有軍隊向着這邊開來嗎?”
門外人答道:“也有軍隊向南城開來,不知道目標是不是這裡。”
昏暗的視線中,一個人走過去將門拉開,光線投入昏暗的房間。室內看上去至少有二十來人,他們有的身穿常服,好些個人是在常服之外披着斗篷。
站在門邊說話的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他是穿着這年頭很平常的服裝。可能是長距離的跑動累出了滿額頭的汗水。
韓將軍也曝露在光線之下,只不過露出來的只是有鼻子以下的部位,其餘都是被斗篷蓋着。
其實要是熟悉的人,光是看鼻子以下部位也能看出人是誰。或許也不用多猜了,韓將軍自己將蓋着半臉的斗篷扯掉,露出來的是一張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額頭部位有着經常攜帶頭盔皮膚纔會有的黑白痕跡。
是的,軍人經常都會帶着頭盔,風吹日曬之下,被盔頭掩蓋的部位通常會比其它位置顯得白許多。
韓將軍正是韓廣,曾經燕國最有權勢的二人之一,那個想要放手一搏最後卻是不得不在戰場臨陣投降的韓廣。
其餘的人,他們長相各異,年齡也是有年長和年輕,但是要有認識他們的人在場,能夠分辨出這些人至少曾經都是一方豪族,亦或是有名的遊俠,更不缺少舊時代軍中的將領。
“龍且,”韓廣將目光注視向一個臉上一道傷疤的人:“安排衆人進入暗室。”
龍且臉上的疤痕是從左上到右下,顯然是搏鬥的時候被利器留下了傷痕,使得那張原本堅毅且俊朗的臉看上去有些醜陋的猙獰。他也沒有過多的廢話,說了句“跟我來”,然後率先踏出房間。
“不要先派人向各處的藏兵下達指令嗎?”
“是啊,我們還沒來得及下達新的命令,要是到時間我們的人動手,那……”
“軍隊已經出動,未必是知道我們,不如先派出人手……”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說什麼意見的人都有,有人是擔憂自己的手下,有人則是因爲害怕。
“諸君,還請先跟龍且進入密室躲避,”韓廣倒是顯得相對鎮定,不過語速也比平時快了許多:“我們召集起來的皆是義士,哪怕是有人意外被捕,我們的身份也不會被透露出去。”
韓廣知道衆人是在擔憂什麼,勸了幾句,然後又接着說:“後面的事情我會進行安排,還請諸君安心。”
軍隊已經在向南城開來,確實是不能多耽擱,衆人只能向着韓廣行禮,最終說着“那拜託韓將軍”“有勞韓將軍”等一些話,然後跟着龍且離開了。
衆人還沒有離去的時候,韓廣已經將披在身上的斗篷拉車下來,並且吩咐人拿去燒掉,另外又讓下人趕緊去亭中準備僞裝的一應事務。
“現在不能派出人手……”韓廣已經在邁步,邊走邊想:“要是被發現有人從府宅出去,有眼線發現派出去的人到那些地方,必然是要壞事。”
這個年代中的建築物分了比較多的廂房和庭院,每每要去一個地方總是需要走比較長的一段路,需要穿過的走廊更是不少。
韓廣安排的亭子離他們密議的地方並不是太遠,他來到亭中的時候,有着衆多的下人正在擺放案几、蒲團、香爐、點心、茶水等物。
“棋盤呢?速速將棋盤取來!”韓廣仔細看了看亭中的佈置:“另外,將箏和笙也搬來。”
幾乎是韓廣剛剛佈置好,一名僕人就慌慌張張跑過來:“主上,外面有軍隊!”
“慌張什麼!”韓廣已經在擺弄圍棋上的黑白子,似乎是在擺弄什麼難解的棋局?頭連擡都沒擡,看也沒有看僕人一眼,問道:“甲士破門了嗎?”
“這……”僕人吞了吞口水:“沒有破門。”略略遲疑了一下:“只是,門口有甲士停下來。”
韓廣總算是擡頭看向僕人,再問:“是單單這座府宅門口有甲士,還是每座府宅門口都有?”
“這這……”僕人顯得更遲疑了:“小人只是從門縫看到咱們門外的甲士,沒有看到其它……”
韓廣不再說話,重新低下頭擺弄黑白子,只是不熱的天氣下額頭慢慢澀出了汗水,手持棋子的那隻手也在微微地抖動着。
一陣陣的戰鼓聲突然從宮城的那個方向傳來,一陣不知道由多少人吶喊的“萬勝!萬勝!萬勝!”也爆發出來。
“呼……”深深地吸一口氣,韓廣抖動着手將棋子用食指和中指夾着將一顆白色棋子放在棋盤上:“看來宮城那邊的騷亂已經停止,儀式在繼續了?”
這個時候,另一名僕人跑來,看上去也是慌慌張張,人沒到聲先到:“主上,臧將軍來了,他帶着一些甲士進府了。”
棋子由半空中落在棋盤上,落下去的棋子敲擊到了棋盤上的另外幾顆棋子發出石頭碰撞的響聲。
韓廣霍地站起來,隨後又一屁股坐下,心中駭然:“被發現了?只是怎麼是由臧荼過來?!”
是有一些甲士在進入韓廣所在的府宅,但其實這座府宅並不是韓廣主要的產業,韓廣安家落戶是在其它地方,這座府宅只是其中的一座。
帶隊進入府宅的是臧荼,他全副戎裝,甲士一個一個看上去也顯得有些殺氣騰騰。
韓廣是在府宅的前院見到臧荼,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臧荼先開口了。
“韓……先生。”
臧荼與韓廣有競爭也有交情,不過現在臧荼是帝國的五等子爵,亦是帝國國防軍第十六混編軍團的中郎將軍團長,而韓廣卻是一個白身,也就是不在帝國擔任任何職位,也沒有貴族頭銜。
“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見面。”臧荼的臉色無論怎麼看都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