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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對大秦的滅亡說法總是衆說紛紜,有的認爲是秦國律法嚴苛,有的認爲是出在一部分奸臣手中,更有一部分人荒謬的認爲是天意。
從陳勝吳廣叛亂開始的公元前209年,到鉅鹿之戰之前的公元前207年,兩年的時間內秦軍都是依靠郡縣兵在與叛軍作戰,瞭解大秦郡縣兵的話會知道這與邊軍差不多是兩支不同的軍隊。
在叛軍一度進攻到函谷關附近,離咸陽幾乎是近在咫尺的情況下,大秦是依靠驪山刑徒整編來的軍隊,而出任大軍統帥的人選竟然是時任少府的章邯。
秦時的少府是幹什麼的呢?只不過是一個掌管皇帝私產,照料皇帝日常生活起居的官職。
好吧,一個掌管皇帝私人生活和財產的人竟然成了臨時拼湊起來大軍的統帥,這該是多麼荒謬的事情。不得不令人疑惑,大秦那些能征善戰的將軍們都去哪了。
同時這個時候大秦還有兩支精銳的兵團在一北一南的邊疆。北方的長城要塞還有三十萬的大軍,南方更是有超過五十萬的南征軍。他們不知道是沒有接到命令,還是其它什麼原因,竟然在帝國烽煙四起的時候沒有做出反應。
而事情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自第一場叛亂開始,看似強大無比的強秦竟然在兩年內將費勁千辛萬苦攻下的原六國疆土丟個乾淨。各地的郡縣兵也在各自爲戰中被各個擊破,整個大秦在抵抗叛軍的似乎只剩下章邯所率領的刑徒軍團。
後面長城軍團倒是有所動作了,不過多達三十萬的兵團調入國內的只有十萬,這支部隊在王離的率領下與章邯的刑徒軍團合兵一處,結果只是冒個泡就在鉅鹿之戰中全軍覆沒。
老天!能與野蠻的匈奴人酣戰的長城軍團,能將匈奴擊敗的精銳之師,十萬人竟然只是稍微冒個泡就沒了?
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荒誕的局面,曾經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秦軍一敗再敗,還有人認爲秦國真的是因爲律法嚴苛才導致滅國之禍的嗎?
認爲律法嚴苛是秦國二世而亡的主要原因這個說法根本站不住腳跟,自商鞅變法的公元前356年到秦國滅掉六國的公元前221年,秦國的律法已經足足存在135年。如果是律法的關係使得秦國滅亡,那早就應該滅了吧?
自公元前891年西周孝王封嬴非子於秦邑始建秦國到嬴政這一代已經掌國超過六百年,一個存在六百餘年的國家,竟然在鉅鹿之戰之後幾乎沒有軍隊再反抗,連秦國自身的國人都用漠視的態度任由敵軍進入疆土,然後沒有任何成規模反抗就接受滅國的命運,這不得不說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秦國的滅亡是在秦人自己都漠視的情況下發生,衆多原六國貴族的廝殺和征戰其實是在函谷關之外,也就是說是原六國故土,真正發生在秦國原領土的戰事幾乎沒有。
歷史上的記載對大秦兩支兵團沒有全力回軍,特別是南疆軍團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回援國內的原因只有隻言片語的描述,後面在漢初的時候倒是記載南疆軍團自己建國了。而駐紮邊疆沒有回師的長城軍團,還有殘餘的二十萬軍隊竟是就此消失了。
好像誰說過歷史記載就只是記載而已,誰都無法保證文獻中的內容是不是準確,也絕對無法保證記載中的事務是不是真實。要不怎麼說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說明這根本是靠不住的玩意。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呂哲眼睛直直地看着長案上的酒盞,趙高什麼時候離去他都沒有發覺,回從呆滯狀態醒來還是旁邊的一名文官在打招呼。
“唔?”呂哲歉意拱手:“不好意思啊,剛纔失神了,能再重複一下嗎?”
該名文官樣子十分年輕,似乎是個好脾氣的人,他重複地自我介紹:“我叫趙佗,你呢?”
呂哲早在注意看去年輕的文官,他猜測這個叫趙佗的人年紀估計只有二十來歲,赴宴的人羣中以他倆年紀最輕,估計也正是這樣趙佗纔會過來搭話。他覺得趙佗在這個歲數能被趙高邀請赴宴,哪怕現在官職不高也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互相算是正式認識,這一交談下來呂哲才知道趙佗今天只有二十一歲,貫籍在真定並不是傳統的老秦人。至於是不是與趙高有宗族關係,這種話呂哲自然不會問起。
稍微深談呂哲總算從趙佗的嘴裡聽出一些緣由,原來趙佗剛剛從楚地被調回咸陽,而他在楚地原是一名縣令,年紀輕輕就成爲一縣最高長官其中自然不會缺趙高的提拔。
“以府令的意思,像是希望我們前去南疆?”趙佗用探尋的目光注視着,問道:“我覺得去南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呂哲其實也在糾結,他自加入秦軍以來是屬於北疆軍的序列,在腦海裡不多的秦朝歷史記憶中,北疆序列應該就是以後的長城軍團,那麼也就是說自加入秦軍以後他是長城軍團的一名屯長?
按理說升任軍侯之職之後在國尉署的記錄也應該隸屬北疆的名冊,可是他託人問了幾次得到的答案竟是待定,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名堂。
“我也……”
這邊話說到一半,趙府的家老卻來說趙高正在召喚,呂哲也就與趙佗暫時分別。
在去的路上,呂哲遇到不少返回前院的五百主。由於路線相同,他猜測這些軍官應該是被趙高交代過什麼,並且這些五百主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所表現的姿態有些恭敬過頭,實在令人費解。
七彎八拐來到一個深幽的院子,呂哲在走進一道偏門時,恰巧遇到另一名軍侯。
這名軍侯看到呂哲時似乎腳步頓了一下,那雙眼睛裡面似乎隱隱帶着一種莫名的敵意,兩人錯身時這人還冷哼了一聲。
呂哲捕捉到不知道名諱軍侯的敵意,他十分確認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不明白這個軍侯爲什麼對自己不爽。
兩人的互視被趙府家老打斷,呂哲認真地把對自己有敵意的軍侯臉龐牢牢記住,走進宅門還沒適應有些昏暗的光線,耳朵裡傳來趙高軟綿綿的話聲……
“國尉希望你能跟隨前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