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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十多度的酒會使人喝得爛醉嗎?答案是會的。
秦時的酒類一點也不少,除了沒有蒸餾工序無法變成如開水般清澈的高度數白酒,儘管酒水渾濁卻也有很多口味,比較詭異的是連水果味的酒也有。
無論是過去昂或是現在,從來沒有歷經酒精考驗的呂哲,於當夜爛醉隔天醒來時頭疼欲裂,而喝那種度數混亂、種類繁多的酒水,那難受勁就更別提了。
“看小說時,那些穿越的主角每個都是千杯不醉、萬碗不倒,昨晚喝了多少來着?似乎也就一小罈子的量?我真是給同行丟人了。”
哼哼吧唧地躺在走廊的草蓆子上,看向那些隨風搖擺枝葉的樹,他其實叫不上那些枝葉茂密的樹名字,只是覺得這樣什麼都不幹就趴着看很愜意。
昨晚徐陽邀請了許多小夥伴給呂哲做一個晚來的接風洗塵,到場的人大都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具體都是些什麼人喝得爛醉的呂哲連名字都沒記住一個,只是依稀記得那幫人差不多全是軍方家族的孩子。
而似乎還發生了什麼事來着?對了,呂哲想起來了!他昨晚還摟着兩名官~妓進房嘿咻,盤纏大戰時還鬼吼鬼叫什麼“老子終於3~P”之類的話。
“啪!”
給了自己一巴掌,呂哲能想象得出昨晚自己該有多丟人,他踹一腳昂躺在旁邊睡得跟死豬似得徐陽,踹一下不解氣又踢了幾腳。
見其被踹還能酣睡,呂哲對自己的武力值越加悲觀,如果說武力值一百是滿分,徐陽應該是有七十左右,李良大概也是這個數,而他估計只有四十多?
“猛將的‘科技樹’任重道遠,智將這方面也不是努力就能點亮‘科技樹’的吧?看來還要更加拼命才行!”
這正憂慮自己的武力值能不能在戰場存活,一陣整齊邁步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剛纔還在酣睡的徐陽好像被電到似得彈起來,那雙眼睛警惕地四處亂轉。
“什麼時辰了?”
“大概是下午四點多吧。”
“啊?”
“……申時。”
好像很有先見之明似得,徐陽一股腦爬起來,用非常迅速的動作整理衣冠,看見呂哲還懶洋洋趴在地上踢了一下“快起來,有人要來了。”,雙手成倒“U”形扶着綸巾擺弄頭髮的姿勢,在這個足有兩米多的人做起來有點像大猩猩。
這邊呂哲剛站起來沒來得及整理亂糟糟的衣服,走廊的拐角處出現一隊紅衣黑甲的甲士,他們邁着整齊的步伐擡頭挺胸,一個個身高不低於兩米又身穿合身的甲冑,簡直威武極了!
“有點眼熟……”
不是有認識的人,而是一身紅色戰袍黑色盔甲讓呂哲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的酒還沒有完全醒,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大秦的軍裝大概分爲三種,郡縣兵大多是身穿灰色的戰袍,邊軍由於戰功卓越一般是穿黑色的戰袍,而戍衛皇宮的士兵纔會穿紅色的戰袍。
顯然,這隊士卒是從皇宮而來。
大概二十名威武的甲士接近了先是靜立一小會,接着很有默契的分列成兩排,這時終於露出一個穿着藏青色儒生袍子的文官,這官員雖然腰桿站着直挺卻已經是兩鬢斑白。
這是呂哲首次看見身穿儒袍的官員,而這文官儘管模樣斯文卻是有着一雙有神的雙目,此刻文官雙手捧着一個蓋着絲綢的盤子,眼睛正上上下下掃視呂哲,似乎對其穿着儀態有些不滿意。
徐陽見這陣仗露出大喜的表情,嫌棄呂哲還在慢悠悠地整理衣服,他急急走過去幫忙。
等待呂哲將皺巴巴的衣服整理好,那文官才咳嗽兩聲高高捧起手中的盤子對着皇宮的方向拜了幾拜,說話像是在歌唱那般帶着腔調:“今有隴西郡西縣名呂字哲,立功得賞,經計功由上造升進爵爲公大夫。”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這文官是在傳旨?古代傳旨不都是宦官,而且需要準備香案敬三牲,還得等待被傳旨人恭恭敬敬跪地,這才目中無人地昂頭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之類的一大堆唸叨嗎?
這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文官,說完之後將盤子慢慢放低,遞向旁邊的一名甲士。另一名甲士又將一個新的盤子遞給他,這次盤子沒有蓋布,那上面躺着兩塊黝黑的鐵牌。
“啊!?”徐陽看見花紋刻字的鐵牌大大地激動,臉色狂喜,“軍侯?軍侯!賢弟成軍侯了!不對,怎麼是兩塊軍侯牌?”
文官巡迴似得擡着盤子在胸前晃了幾圈,像是一個昭告儀式似得舉動,而後才又說:“徐氏陽,推薦人才有功,着晉升軍侯之職;公大夫呂氏哲,着晉升軍侯之職。”
本來就疼的腦袋“嗡”了一下,臉上同樣露出喜悅笑容的呂哲,他轉身用力抱一下聽自己升官有些呆了的徐陽:“大兄,我是軍侯了,我們都是軍侯了!”
好像誰都沒注意到似得,本來是名呂字哲後面成了呂氏哲,爵位自公大夫有了一些特權的呂哲現在起也是一個有“氏”的人,說明後面還有沒公示的賞賜,大概是一塊小小封領之類的吧?
而似乎,徐陽升官還有一個薦纔有功的由頭,呂哲就乾脆封賞沒有個理由,實在令人不解。
“鄙人叔孫通。”文官自我介紹完,笑呵呵地作鞠:“恭喜兩位軍侯。”
大秦軍職十分簡約,除了將軍、校尉這一高級將領的級別,下來就是軍侯了。軍侯雖然只是領軍千人,但是在大秦也算是中上層的軍職,已經算是入流的軍隊官職。
在其它朝代將軍和校尉之類的官職可能會滿大街跑,但是在大秦將軍的數量可以說是少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秦除了前、後、左、右統帥邊軍這一級別的將軍,只有一些練兵的如“藍田將軍”。在戰爭時期可能會任命一些臨時擁有領兵權的將軍,如上將軍、將軍,但這是臨時的職務,大戰歸朝之後會被解除。
至於校尉這一級別,有統軍的校尉,有監督地方的都尉,還有各個關隘的護軍都尉。這些類別都有自己被限定得非常明確的職務,像章邯是名監督咸陽城門的校尉,那就只能擔負起城門安全的責任,沒有領兵出戰之類的權力。
在各有職責的將軍與校尉之下的軍侯,可以說這一個級別恰恰是大秦“最自由”的軍職,同時也是賺二十等爵最容易的階層。
領了軍牌和軍侯級別的戰袍、甲冑,不知道大秦軍職多寡意義的呂哲,他激動過後就將注意力轉到證明爵位的銅片上去,這銅片上面用小篆寫着貫籍、對相貌特徵的形容,看到在一個叫‘燕平裡’的地方有二十頃的土地……
“這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稱呼名字吧很不禮貌,稱呼大人則還沒有這個慣例,他不好意思的拱手:“這位先生,這裡……”舉着銅片的那段描述,“這是在哪?”
叔孫通看了思索一下:“這裡是遼西。”
“遼西?”呂哲愣住了:“賞賜的土地在遼西?”
“是呀。”叔孫通似乎看懂什麼,啞然失笑:“會有官府派奴隸替你耕作,每年該有多少收益都會換成財貨如數寄給你。如果想讓親族過去照應,那也是可以的。”
“喔。出產的糧食是專門給國家收購的!”呂哲又好奇地問:“您是來傳旨的?”
“傳旨!?”叔孫通哭笑不得:“不不不,我是待詔博士,不是傳旨的宦官,那也不是聖旨,只是封賞。”
難怪啊!呂哲弄明白後總算有點恍然,見甲士已經離去這文官卻還沒走,有點“人情味”的邀請一塊飲宴,沒想這人還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