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夢53的又一次打賞。
PS:榮譽添加了一個作者調查,請各位親們選一下。
我總感覺本書寫的有些什麼不對勁。這成績不對啊,是榮譽碼字以來最(譁——)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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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留下兩名掌燈的宮女還有正在大殿中央忙碌的呂哲,包括始皇帝在內的人都已經離去。
幾乎是爬在案几上,手拿木炭在白布上構圖的呂哲神情顯得極爲專注,“唦唦”的筆畫聲是空曠的大殿裡中唯一的聲響。
不認真不行啊,那可是關乎到幾十萬人的性命。好吧,其實沒有那麼高尚,他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得不謹慎。
人一旦專注起來時間總是會過得非常快,不知不覺間堆在呂哲身邊摺疊起來的白布已經有五張,被廢棄亂成一團的布段更是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響起“咕嚕”聲,這一動靜讓呂哲伸手捂向肚子,摸去是扁扁的肚皮,回過神來才感覺一股強烈的飢餓感侵襲而來。
他看着還沒有寫完的構畫圖,再扭頭看向已經白光大作的窗壁,原來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
殿中兩名女子見呂哲停下來,她們對視一眼緩緩站了起來,一名女子踩着小碎步走到呂哲旁邊問“先生?”,另一名女子則是走向遠處的側門。
先生在秦時是一種了不得的尊稱,像是“公子”“郎君”之類的稱呼現在可不能亂用。比如公子是用來稱呼公侯之子,郎君則是官宦妻子對丈夫的稱呼。在這個年代,稱呼是一項按照身份地位嚴格劃分的階級,亂叫可是會要人命的。
對於稱呼需要相應級別沒有概念的呂哲,自然是不知道被稱呼爲“先生”的重要性,他苦着臉:“這位大姐,能不能給弄點吃的?”
宮女被稱呼大姐竟是慌張無措:“當不得如此。”福了一禮,“小婢去稟報。請先生稍候。”
環顧空曠的大殿,呂哲揉着隱隱作疼的太陽穴,呢喃自語:“真是悲催的一天啊。”
可不是嗎?原以爲覲見皇帝是一件十分榮耀和值得激動的事情,誰能想到一跪就是兩個多小時,跪得頭眼昏花之後還被一陣震懾。
至於來時蒙恬在車上所說的功勳,別說現在連影子都沒見到,要是沒辦法在十日之內讓嬴政見到成績,可以預見被砍頭是鐵釘闆闆的事情。
“法克!什麼愛才如命,什麼禮賢下士……”呂哲可是被嬴政的一番舉動弄得怕了,“見鬼了都。還想着來咸陽這一趟是個機會呢!”
這一陣腹心裡的吐槽完畢,他似乎覺得好受了一些,不過那女人說要弄吃的,怎麼那麼久還沒來?
等得着急的呂哲乾脆站了起來,他先看一眼空無一人的大殿,再三確認沒人之後才四處走動。
這未央殿也不知道是什麼殿,除了一些動物形狀的雕刻柱架之外,呂哲觀察了半天竟是沒有發現有另外的裝飾物。
他走向屏風,這一看屏風上並沒有圖畫或是書法,只是一個很古樸的檀木屏風,這足有三米高的屏風上面,除了檀木本身的花紋根本沒其它人工裝飾的痕跡。
“果然一如既往的……,應該說秦人不追求享受呢,還是說秦人沒有藝術細胞啊?”呂哲繞過屏風隔斷牆,走到門邊稍微拉開木門,從縫隙向外看,外面陽光是從當空直射而下,“竟然是中午了?”
在呂哲看不到的角度,站在未央殿門外左右兩側的衛士聽到動靜互視了一眼,他們見門只是被拉開一個小縫隙沒有大開,面面相覷一下沒有動。
一手捂着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一手將縫隙拉得更開一些,呂哲遙望前方的宮闕,嘖嘖有聲:“還真別說,這建築雖然色澤單調沒有美感。不過卻顯得磅礴大氣,一種煌煌中央之國的氣息撲面而來哇!”
當門縫被拉得更開,兩名衛士本來要有所動作,聽到那句話又是互視一眼,最後竟然互相咧嘴無聲笑了笑又定定站在原處了。
呂哲的角度依然沒有看見兩名衛士,他倒是有看到站在宮殿屋檐下執勤的士兵,又評價:“瞧那身板,瞧那着甲,這操戈持劍那麼站着,一瞧就是威武之士。”
閒極無聊又餓得不行在轉移自己注意力的一句話,讓聽得真切的兩名衛士挺了挺胸膛,那帶着笑意的眼睛裡充滿了驕傲。
“話說……”看見一大幫人從對面的殿門涌出來,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的呂哲又自言自語:“穿得雜亂無章,什麼顏色都有了這是。什麼人來着?”
其中一名衛士終於動了,他突然閃出來的方式讓呂哲嚇了一跳。
呂哲:“……”
這名中年衛士持劍拱手爲禮:“朝會已畢,請合門入內。”
另一名同樣走出來的衛士大約四十多歲,他笑了一下幫忙將殿門合上,似乎聽他在問同袍“這個小哥是昨晚那人?怎麼還在未央殿?”,另一衛士說“昨晚入內未曾離去,軍侯交代這是陛下……”,後面的聲音很小,聽不清楚是在說些什麼。
剛剛回到大殿,呂哲重新在案几前坐下沒多久,後殿傳來了腳步聲,他以爲是那位大姐終於端來食物,期待地站起來。
沒想到的是殿後當先走出來的是身穿天子冕服的始皇帝,嬴政身後還跟着七八名大臣。
“蒙毅、蒙恬、趙高?”呂哲不認識餘下的人,他苦逼着臉心想:“媽蛋,看這陣仗,沒得吃了啊?”
始皇帝進來時看一眼站立姿勢的呂哲,只是掃一眼就將目光移向地面,看見雜亂的布匹皺眉,看到疊放好的布匹則是臉上閃過一絲期待。
吃過一次虧的呂哲不會吃第二次,他觀察始皇帝已經就坐,其餘大臣也分坐兩旁,跪下拜禮:“參見吾皇!”
“吾皇?”嬴政似乎心情不錯,“這是什麼稱呼?”
“呃?現在沒有這稱呼?”心裡想完,呂哲趕緊答:“您乃是職的皇帝,爲了表達崇敬,職不由脫口而出。”
一名屈膝而坐的美顏斯文大臣挽了一下下巴長長的鬍鬚:“呵呵,陛下,此是何人?”
“李斯啊。”嬴政沒有回答,而是說:“你當初說我德兼三皇、功蓋五帝,應稱皇帝。現在我聽他說吾皇,你給說說‘陛下’這稱呼吧。”
原來這中年美男子竟是丞相李斯,只見他又挽了一下鬍鬚,這才“哈哈”笑答:“陛下龍座之前有一‘陛’的圖案,再則您乃是九五至尊,此稱呼彰顯您獨一無二、至高無上之意。”
爽朗的笑了一陣,嬴政沒有過多糾結,而是看向一名國字臉的大臣:“國尉。”
國尉屠睢躬身應:“臣在。”
始皇帝看一眼趙高,服侍了嬴政大半輩子的趙高會意,他走過去蹲身拾起摺疊好的白布,而後徑直走向屠睢。
“國尉且看看。”說着嬴政又掃一眼蒙氏兄弟,最後目光停在一名壯年身上:“王賁等下也看看罷。”
聽到這話蒙毅張嘴欲言又止卻被蒙恬以眼神制止。
蒙氏與王氏對北疆可謂是垂涎三尺,這在某些層面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兩家競爭之下各顯手段,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對北疆的經營都是堡壘推進之策。現在嬴政無視蒙氏兄弟,獨獨叫屠睢與王賁觀看修築堡壘的圖紙,這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屠睢看的比較專注,他看到有些沒明白的時候還會一一詢問呂哲,有不懂的問題總是要問到懂了纔會放手。
這呂哲爲屠睢解答完,正在回答王賁問題的時候,肚子“咕嚕嚕”響了一大聲,這聲音在有迴音的空曠大殿裡極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