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沉今2”投下寶貴的月票!謝謝“冥河幽魂”熱情的打賞!
…………………
簡直沒有比即將大戰內部卻可能不穩更加糟糕的事情了,能不能處理妥當對於呂哲來是一個嚴峻的考驗。他已經書寫命令給後方的娩杓,可是心裡對娩杓能不能處理妥善依然覺得沒有把握。
大軍行軍到離鄢縣七十里的時候安營紮寨,蒯通帶着五百呂哲的親兵亦是脫離大軍,前去的方向正是後方。
當夜,呂哲也收到來自前方的戰報,甲二號兵堡在堅持不到兩天之內外圍牆廓已經失守,會造成這樣的原因是秦軍的箭陣太過犀利,守軍不出去則已一出去秦軍總是會進行箭矢覆蓋式。守軍現在已經全面退縮到兵堡主體,索性的是兵堡構造特別,秦軍一次無法進兵太多,兵堡的入口暫時還沒有失守。
得到這樣的戰報,呂哲禁不住一陣失神,各凸出部的甲字號兵堡大多是出於他的手筆,對甲字號的防禦力是心知肚明。建造當初的預計能用外圍城廓防禦敵軍至少半個月,畢竟那些牆廓是棱角型而不是長字型,沒想到不到兩天竟然失守了?
“牀弩?拋石車……”呂哲看到站報上出現這兩種器械開始明白了,“先破壞牆廓頂蓋,再用箭陣覆蓋,守軍死頂着牆廓必定會傷亡慘重。守軍只有一千的兵力,確實不能在牆廓損失過重,不然後面固守兵堡主體勢必會造成兵力不足,無法與秦軍做甬道拉鋸戰。”
兵堡在兩天之內損失了三百餘人,除了一些是在牆廓內的甬道爭奪戰中陣亡,絕大部隊都是在嘗試固守牆廓時被箭陣奪取性命。以此可見秦軍的遠程攻擊能力實在令人生畏,除非能有針對性的遠程互射,不然沒完沒了的箭矢覆蓋誰也受不了,這就是秦軍爲什麼每攻一城消耗箭矢達到海量的原因!
“周文,周文現在在哪?”呂哲在公文上翻找了一下,沒有看到周文的公函,倒是從邔縣守軍那裡得知一萬四千援軍於昨日星夜馳援而上的消息
確實是速度很快了,一萬四千部隊兩天只休息了兩個時辰,周文在鄢縣接管兵權後立刻率軍北上。他們途徑邔縣而不進,按照腳程估計是第二天就抵達戰場。只是,援軍倒是行軍快速,但是怎麼一封軍情都沒有送來?
拋石車在春秋時期就已經出現,秦軍有拋石車並不讓人意外,呂哲也知道現下的拋石車射程只有不到一百五十步,若不是秦軍有箭陣之利,拋石車根本就不會靠近一百五十步以內。
拋石車與投石車是不同的兩種器械,發射一樣的石彈投石車比之拋石車的射程要增加六十步左右,達到兩百一十步的最遠攻擊距離。
秦軍有拋石車,呂哲也無法預判甲二號兵堡能夠守多久了,他現在迫切想知道周文率領的援軍在哪,能不能在甲二號兵堡被秦軍拋石車砸出缺口前起到援軍的作用。
“兩萬秦軍,至少十部的牀弩、三臺拋石車……”難怪了,呂哲就奇怪沒有充足的準備秦軍怎麼會攻打滿是兵堡的南郡,“這是有所依仗啊!”
周文的的確確是增援上去了,可是他派出的斥候回報己方兵堡只堅持一天就失去外圍牆廓,十分懷疑先前想出的虛晃一槍能不能達到應有的效果。又探知秦軍至少有五千弓弩兵,他憂心地看了看一萬四千部隊只有兩千人有甲和不到三千塊盾牌,覺得要是虛晃一槍不成被纏住,那遇上擁有五千弓弩手更有牀弩、拋石車的秦軍,一萬四千人就該全交代進去。
一萬四千援軍越過邔縣一線時,周文率軍轉向進入森林地帶,他隱蔽之後命人尋找竹林緊急製作盾牌,以防真的被纏住時沒有盾牌防禦被秦軍幾次覆蓋消滅殆盡。在製作盾牌期間,一萬四千人也能休息一下解除疲勞。
在這期間,周文思前想後,想明白哪怕是一萬四千援軍全丟了也不比拖住秦軍重要。只是,他十分遲疑第一次率軍出戰就有這樣的下場,呂哲會有什麼處置。
經過差不多三個時辰的時間,五千餘用竹子紮起來的竹盾製作完畢,雕定一再催促下週文一咬牙發佈繼續進軍的命令。
一萬四千人出了森林繼續向北行軍,途中散出去的斥候不斷回報發現秦軍斥候的身影,周文知道己方已經被秦軍發現,而現在他們離戰場還有二十里路,他總算也不辜負曾經用劣勢兵力抵抗桓楚長達半年的才能,命令部隊成品字形行軍姿態繼續北行。
秦軍發現南郡守軍增援要麼是加快攻打兵堡的動作,要麼是分出部隊來攔截援軍。秦軍先鋒官預判一下三臺拋石車多久能轟出缺口,做出分兵一萬前去攔截南郡援軍一萬繼續圍困兵堡的佈置。
隨着周文命令持續北上,一萬四千援軍於秦軍的距離不斷拉近,周文率領的援軍在靠近兵堡約十六裡的時候斥候回報秦軍分兵前來的軍情,周文立即分出一千人前往漢水方向,而後率軍跑向不遠處的森林。
十五里對於軍隊抵近行軍也就是兩個時辰的時間,在這兩個時辰內,周文不斷地派人查看周圍的地形,又親自確定森林情況,最後決定一萬三千人就在樹林之內等待秦軍前來。
秦軍到來時已經是當天的申時,他們見到南郡的援軍龜縮在森林也沒有馬上殺入,也是派人探索附近的地形。
周文的援軍於秦軍的首次接觸就是一部在森林一部在森林外,雙方對峙着讓探路的斥候互相去遭遇而後不斷不斷的廝殺。
相對於秦軍老練的斥候,從各縣抽調成軍的南方一方顯然不是對手,損失近百人手後周文不再派出斥候,而是將部隊拉到森林邊緣兩裡的位置開始擺兵佈陣。
“不能點火逼他們出來?”一萬秦軍的指揮,校尉黨旋開始痛恨南方該死的天氣了,“那就先進行一次散射!”
雨季剛過,南郡各地的森林地面潮溼,周文又是選擇頭風的位置,不然他哪敢臨戰帶部隊進入森林。
一萬秦軍中的兩千弓弩手在號角聲後開始列隊向前,而後秦軍又分出三千人防住弓弩手的左右兩翼,五千秦軍緩緩地向森林抵近。
周文睜大眼睛看着秦軍的動作,看到分兵五千後秦軍的後方擺出進攻陣列,對着旁邊的雕定說:“可惜了,本來要趁他們分兵靠近森林先衝殺一陣,可是秦軍後隊顯然就是在等待我們殺出去。無法衝殺啊!”
雕定遠比周文熟悉秦軍,畢竟他是出身於正統的秦軍,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呢?
五千秦軍靠近到三百步,一聲聲秦腔吼叫着什麼,不到一刻鐘一陣梆子聲突兀響起……
“舉盾!舉盾!”周文聽到梆子聲立刻身軀一緊,“穩住,舉盾穩住!”
奇怪的“嘚噠——嘚噠——”和各種聲響開始在森林裡頻繁發出,從秦軍方向射來的箭矢大部分被樹木的樹梢、樹枝、樹身擋住,落在射擊目標上的不多,因此帶起的慘叫並不頻繁。
第二波箭雨襲來,周文頂着竹盾,口中不斷吼叫,“準備!準備!”,轉移到另一側的雕定也在喊着“準備!準備!”,箭矢落下來時奇怪的聲音又在作響,幾乎是同一時間,周文和雕定嘶吼:“攻!”
剎那間,喊叫聲爆發而出,一萬南郡這邊的兵卒由雕定率領着奮力向前奔跑,周文領着三千人開始在進行迂迴。
雙方距離是三百步,秦軍見敵軍衝鋒開始命令弓弩手自由射箭的命令,兩翼的各自一千五百近戰兵小跑着向陣前的弓弩手前方布上。
衝鋒向前的南郡兵卒越靠近中箭的人就越多,他們在接近一百步時至少躺下三百袍澤,若是沒有樹木遮擋,哪怕是有盾牌倒下的絕對會更多。
秦軍之中頻繁發出“臨陣”的口令,喊了大概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一聲由五千人喊出來的“嘿!”浩大無比,而後秦軍在沉默中發動反衝鋒了。
迂迴中的周文一邊注意秦軍後隊的動靜,一邊看本方的衝鋒態勢,他看到己方一萬兵卒與秦軍反衝鋒的士卒撞到一起,耳畔裡傳來了彼此起伏的慘叫聲。
一個照面,只是互撞南郡這一方立刻凹下去一線,數之不清的兵卒被秦軍的長矛或是戈矛刺穿,衝勢一頓之後雙方混在一起廝殺。
南郡的兵卒大多是以短戈爲主,接觸的瞬間陣亡近五百人,混在一起廝殺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又損失五百,驚得在旁尋找機會切進去的周文臉頰忍不住一抽一抽。
“秦軍強悍如斯!?”周文是第一次與秦軍交戰,秦軍那種沉默中的廝殺令他印象太深刻了,“損失近千,對秦軍的殺傷不會超過兩百!”
這時,森林外的秦軍在一聲號角聲中也開始推進,周文談了一口氣,對着旁邊的的號角手命令:“吹響撤退號令。”
這一刻,臉色變得蒼白的周文心情可想而知。
不行,真的不行,哪怕是利用地形消除了秦軍的弓矢之利,但是雙方的戰力差距還是太大了!rs